《重生后嫁给女装大佬》
收到报信的宋俭匆匆赶来时,围猎已告一段落。
因着广孝帝授意,他刻意显了番身手,猎获颇丰,俱献于御前,引得龙颜大悦。
广孝帝端坐高台,大手一挥,赐下钱帛无数。一旁始终含笑观猎的卢太后见状赞许道:“宋使君果然是少年英雄,想必稍后的射御大赛亦能拔得头筹。”
王皇后附和道:“吾看也是。如今这大齐国中,想必无人能出其右。”
台下叩礼的宋俭适时谦虚:“太后、皇后谬赞,臣惶恐。”
萧玉华听见了,心中爱他清俊不凡,身手过人。可惜只能眼观不可亵玩,内心既痛且怒,全都化做嘴上的酸言冷语:“射御还未开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可别高兴得太早,回头反倒落于人后,惹人笑话。”
说着便得意起来,“这彩头说不准落到我公主府中,才叫一个实至名归!”
春猎的射御大赛,在场青俊豪杰不分身份贵贱,官品几何,皆可下场参加。不少籍籍无名的年轻将领都是因此显露人前,得以酬志。
彩头直接而诱人。
授官,升职。
是以每次的射御大赛竞争总是格外激烈,人人不留余地,误伤流血之事不在少数。
不少人都认为,今年的魁首,势必便是朝中新贵,宋俭。
王皇后亦然。
她听了女儿的话,初初只觉得她是不甘心而嘴硬,也没放在心上,顺势回道:“如此自信,难不成你的公主府藏龙卧虎?”
嘴上说着,她眼睛却盯着谢恩后、与田守私聊些什么的宋俭。
因此也未注意到,自己女儿与太后暗中对视一眼。后者不着痕迹地摇摇头,于是一向恣意狂悖的溧阳公主狠一咬唇,先前的张狂稍稍收敛,换作一句英雄气短的,“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
宋俭退下后,正犹豫着是否要亲自去义兄那儿一趟。
田守那老宦官语气圆滑,态度却很强硬,道长沙王世子已缺席了围猎,之后的射御大赛再不出现,便有些失礼了。当今不言,是他宽大。世子夫妇作为臣子,入京后备受荣宠,若一再拂逆圣意,岂不是不识好歹?!
田守冲他一躬身:“劳烦使君将话带到。世子夫妇不日便要回去藩地,临行之前,切莫节外生枝啊!”
白脸的老狐狸眼神微闪,装模作样叹气,“圣上坐镇京中,天下事却都放在心上。长沙王前年病倒后,身子一直没好全乎,几番病势危急的邸报送入宫中,圣上瞧了,总是担心得食不下咽。身为臣子的,叫人君一再忧心,已是不忠。若哪日长沙王当真大限之日到了,整个长沙国,及王世子,恐怕只能仰仗圣眷,甚至是宋使君您哪。”
“圣上登基后,睿王蒙恩恢复亲王之号,却对圣上多有轻慢,结果呢?睿王自家走得倒是轻松,可那爵位久悬不下,最终竟落到旁支的头上。您说说,这叫什么事呢?”
老宦官意味深长,却是言尽于此。
聪明人点到即止。而他实则已经说得太多。
宋俭心里很清楚。
自己有了额外的军功,又为重臣,而长沙国则会在长沙王萧元宏离世后,真正走上下坡路。
为着圣心安定,接下来他要走的剧本当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孤臣。在义父离世后,与他那位义兄渐渐离心失和,最终分道扬镳。
否则,时日久了,只怕当今会真的食不下咽。
他看向高台之下的杜有容。
其人瘦玉萧萧,青肃如竹。
隔着茫茫人海,对方似乎若有似无地,也回望了他一眼。
杜有容。他的孤臣之路,走得如何呢?
——他的下场又会是怎样?
宋俭冷淡收回目光,转头见到直奔他而来的不行。
……
再见到崔妙璩时,她已平静下来,怀抱斗草大获全胜后兴高采烈的萧韫。
冷僻之处找到的果然是好草。身手矫健的萧韫也果然是好姑娘。
她单手就将对方几个年长过她的姊姊赢得人仰马翻。一扫无法春猎的阴霾,笑得天真无邪。
而怀抱着她的崔妙璩随意坐在春草上,长裙迤地,白玉般的面上镀一层浅金碎光。
——眼里没有他时,她总是格外温柔。
心里稍稍叹了口气,面上却是沉冷如水。宋俭几步走过去,见她听到动静,抬头看来。
眸中那些细碎光芒霎时消弭。
萧逸夫妇也见看见他。举步上前,却是停在不远处,于她们刚好听不清的地方,几人密声讨论。
谁想听似的。
很稀奇么?
崔妙璩对他们这种搞小团体的行为嗤之以鼻。继续与萧韫商议,将来若她去了潭州,二人定要去洞庭湖钓鱼。泛舟湖面,游目骋怀。
小团体很快商议完毕,而后宣布大家须一道去观览射御,届时宋俭会下场参赛。
崔妙璩看他一眼。
狗男人又要出风头啊。
一行人缓缓行于沃野之上。
萧逸夫妇牵着女儿走在前面,知趣避嫌的裴妙丽也去寻了别的女伴。
崔妙璩与牵着马的宋俭落在最后,保持适当距离,并肩前行。
她觉着有些奇怪:“不行呢?怎没见到他?”
方才明明去报信了。
却见宋俭沉着脸,言简意赅:“领罚。”
崔妙璩脚步一顿,横他:“好端端地罚他做什么?”
宋俭也停下:“难不成要你缺胳膊少腿了才能罚?”
照旧针尖对麦芒。
崔妙璩却是一怔,觉着哪里有了不同。
她硬着头皮继续为不行说话:“我自己跑开的,叫他不要跟着。何况那距离那么远,他又不会飞——说到底不是没事。”
宋俭盯着她:“长嫂说你吓懵了,好半日都回不过神。崔妙璩,你并非那么胆小的人。”
护送太后入城后,他听闻镜水寺出事,一片纷乱中不知谁提到崔监丞家的女儿,名唤妙璩的。那可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竟趁乱杀人,真真人不可貌相!
他当即赶去趟上洛府,旁听堂审。知她牙尖嘴利,不致吃亏后,又去查看芳娘的尸首。
如她所说,致命伤为背心剑伤。可芳娘的脸却叫硬物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显然那人心怀极大的憎恶,下手狠准,非致人死地不可。
这样一个女子,她会因为受惊,而吓得失魂落魄、方寸大乱吗?
若非演戏,当有旁的缘由。
宋玉奴——
他在心里细细咀嚼这个名字。
需会他一会。
崔妙璩这头听了宋俭发问,知道这狗男人心细如发,不是那么好糊弄。
看来只能再祭出转移视线大法。
她直视宋俭的目光,态度诚恳:“我说了你可别着恼。那人长得与你有几分相似,先前恍惚一眼,我只当是你,不知因何与我开这种要命的玩笑。”
语带三分娇嗔。
他果真被绕进去,一脸匪夷所思。
她又赶紧找补:“仔细一看才知不是。可竟长得与你如此相像,倒是又吓我一跳。”
宋俭冷笑:“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像。能将你吓成这般。”
崔妙璩连连点头。
心想让他去探探俟斤玉奴的底也好,回头她再想办法套话,见招拆招。
夫妻二人各怀心思,来到射御赛场。
充作赛场的马场已装饰完毕,旌旗飘扬,红绸铺地。太常寺陈舞乐于高台前。雷鼓击乐,舞者身着黄金甲,分列阵型,为《破阵乐》舞。鼓声震天,传音百里;舞踏雄浑,撼天动地。饶是崔妙璩这种见惯后世特效大片的穿越者,也不免大受震撼。
破阵舞毕,射御正式开始。
大齐的射御大赛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赛场如战场,单兵作战,输赢只在毫厘之间。赌注不涉生死,而对于重荣辱轻生死的古人而言,也差不离了。
下场参赛的儿郎们都已做好准备,轻衣骏马,竞逐风流。
宋俭已换好更轻便的玄色胡服,墨发高束,手持长弓。虽然她很不想承认,远远望去,与那俟斤玉奴更像了。
他显是也想到这点,脊背挺直,视线逡巡一圈,锁定某个人后,一勒马辔,转而直奔人群中的她。
周围的贵女纷纷面红避开。
宋俭没有下马,众目睽睽下旁若无人地俯下身,凑近她。
一片喧嚣中,他的声音极轻,却极清晰。
“你应当去寻医官,瞧瞧眼疾。”
崔妙璩:?
莫名其妙吃了通人身攻击。
她如何就眼瞎,需要看眼疾了?
他理直气壮:“我与那莽夫到底何处相像,你竟会认错。”
崔妙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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