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哑巴新娘》
“谁去敲门?”褚休看向眼前雨幕里的府邸后门。
于念双手将头上的斗笠往上掀高一点,也跟着问,“谁,敲。”
褚休跟于念齐齐看向裴景,妻妻俩默契的不像话。
邻居老裴,“……?”
她还没“嫁”进去呢!
褚休抬手揉鼻子,然后伸手扒拉裴景,将她扯开,看向站在她身侧被她挡住的春风。
裴景,“……”
裴景恨不得钻进台阶缝隙里。
春风就是长公主府里的人,他不上去敲门谁上去敲门。
春风抬手叩门。
等人开门的空隙里,褚休笑着问裴景,“小景儿~你刚才想什么呢,眼睛睁的那么圆?”
裴景默默压低头上斗笠不说话。
“春风。”长公主府里的门人瞧见春风的腰牌后,没有犹豫,立马将门打开。
门人下意识看向春风身后的三人。
褚休伸手指裴景,“今科探花。”
门人,“驸马!”
他连忙让开,伸手做出请的手势。
裴景看褚休。
褚休一脸无辜,握住于念的手指,“你难道不是今科探花?”
她是。
也是,驸马。
裴景被来回折腾,已经麻木了,木着脸跟在褚休身后进去。心里打定主意不管褚休再说什么她都不再理会不给出反应!
四人虽戴着斗笠蓑衣,但雨势过大身上还是淋湿不少。
春风将三人引到正厅,使唤下人拿干巾子过来,“长公主今日在礼部当值,这会儿收到消息正在回来的路上,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褚休拎着巾子,让于念抬高手臂,自己用巾子抱住她的窄口袖筒握紧吸水。
“你给,自己擦擦。”于念巾子披在肩上,单手拢在胸前。
这个季节虽不冷,但这个天气却有些凉。
于念急得伸手扯褚休的衣服。
褚休穿着深灰色补丁旧衣,上衣搭在膝盖上头,裤腿几乎全湿。
褚休给她两条袖筒擦干了水才说,“我身体好不碍事,何况就湿了裤子跟鞋。”
那也是湿了。
于念抿唇,等褚休给她擦好,来不及坐下,就跟着褚休走到门外,帮她拎起衣摆一起拧水。
于念操心的不行,“再,冻着了。”
褚休笑着看她,“要是冻着了,我就卧病在床张嘴等你喂饭。”
于念哼哼,“饿你。”
“饿谁?”褚休伸手捏于念腰肢。
于念弯腰抿唇无声笑怕痒的服软“饿我。”
褚休才舍不得饿她白天喂饱她晚上更是追着喂。
夏季衣服单薄于念穿的也是破旧灰衣衣襟交错贴合站起来时遮的严严实实可弯腰往前领口就会朝下闪出缝隙。
褚休抬眼便瞧见于念白皙赛雪的皮肤跟藏在衣襟深处的些许白嫩春光。
越是看不见越是让人好奇。
于念眨巴眼睛伸手盖住褚休的眼。
才素了几天秀秀这个小馋狗!
褚休笑拉下于念的手指见四处无人在她手心里亲了一下“我的今天就走了你呢?”
于念被亲过的手、手指虚攥成拳压在衣襟处红着脸颊点头点完莫名觉得两人身边好像少了什么。
“小景?”于念总算想起来自己漏了什么扭头找。
平时裴景亦步亦趋跟着她俩她俩就连亲嘴都得悄悄避开裴景。这会儿偷偷亲热一下于念下意识左右看。
裴景根本没出来就坐在正厅里。
跟两人比起来裴景这个准驸马、未来长公主府里的另一个主人显得拘谨多了。
她斗笠掀开靠在椅子边正在用巾子斯文的轻擦身上的雨水。
褚休扭头朝正厅里瞧笑着挑眉“小景你这么擦要是能擦干了才怪。”
裴景也纳闷抬眼看过来。
褚休“你身上穿的那是粗布短打又不是绫罗锦缎沾了水用帕子擦擦就干了。”
她们这种衣服吸水靠擦根本擦不干。
于念见裴景没这方面的生活经验抬手招她“小景来。”
裴景出去巾子披在肩上拎起短打上衣衣摆学着褚休于念站在两人旁边拧水。
她觉得稀奇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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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抿唇笑脸上有些热“我说怎么光擦不干呢。”
她们从清河县带的行李尤其是裴景的东西基本都在马车后面的箱子里这会儿估计跟着礼部队伍一起到了驿站而三人随身携带的只有两三件破旧的换洗衣物以及贴身收放的银钱跟赶路通行的籍帖。
春风换好衣服撑伞过来瞧见门外檐下站着拧衣服的三人尤其是裴景顿了顿犹豫着说“殿下回来了。”
他记得他家准驸马之前不是这样的……
裴景下意识抬眼朝前看。
前方藏青色的伞面下是身穿紫衣头戴金簪
的武秀长公主。
紫袍衣摆悬在茶白色锦布鞋面上,随着走动荡起涟漪,像是雨中绽放的紫丁香,雅致不失贵气。
裴景低头看自己,打着补丁的灰衣肩上搭着巾子,手里拎着衣摆,没拧干的地方还湿哒哒的往下滴水。
她灰扑扑的像只小土鸡,对面的殿下是凤凰垂眸。
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跟长公主府以及眼前的长公主都格格不入。
裴景的脸就这么热了起来,不着痕迹的轻轻挪动脚步,试图往褚休身后站。
早知道提前带身干净体面的衣服,至少这会儿看起来不会这么狼狈。
“你们……
她们“挟着春风几乎先斩后奏,等消息送到京城都起身出发了。
武秀皱眉,张嘴就想责问两人大胆,怎么敢脱离礼部队伍私自回京,一是危险,要是有个意外谁去接应她们。二是胆大,状元探花已经算朝廷官员,没有往上奏明情况就回了京城,这事要是被人抓住恶意往上参告,也是罪证一条。
春雨撑伞,伞柄抬高,伞面朝后扬起,武秀才看清自家正厅门口站着的三人,话瞬间堵在喉咙里。
她完全没想到褚休裴景装扮成这样回的京城。
尤其是裴景脸上的雨水濡湿胡子,粘在嘴角的胡须翘起一小截,偏偏她还无知无觉的挪脚缩在褚休身后。
武秀背在身后的手指紧握,仰头看天,深呼吸好几下才缓慢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她们,声音勉强如常,“你们也是少年脾气。
从不按章程行事,说走就走野的离谱。
任谁能想到饱读诗书斯文守礼的状元跟探花会抛下礼部队伍,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乔装打扮成这样提前回京了呢。
这事不用细想,抬眼一看就知道是褚休的主意。
换做循规蹈矩的裴景定然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见过殿下,褚休笑着拱手作揖,张口就来,“不怪我们这样回京,实在是礼部队伍太慢,小景又急着回来见您,这才出此下策还望殿下见谅。
褚休眨巴眼睛扭头看背后的裴景,“是吧小景。
谁?!
裴景,“?
裴景,“!
裴景猛地抬头,睁圆眼睛瞪褚休!
她们分明有正当理由,也可以跟长公主好好解释,怎么就突然扯到了她身上!
她什么时候……她也没说……事已至此就这样吧……
裴景耳朵滚烫通
红,想抬脚踩褚休两下。
原本就抬不起来的头,这会儿算是彻底低下去了。
事实证明将话题扯到裴景身上很有用,长公主至少不再追问私自回京的事情。
武秀侧眸吩咐春风,“安排房间准备干燥衣物,让人送三碗姜汤过来。
武秀说完目光顺势落在褚休身上,顺着他移到他身旁的倩影上。
对方戴着斗笠低头立在褚休身边,有些怕人,从始至终没抬头,双手一直握住褚休手臂,半个身子都躲在褚休身后,唯有发丝潮湿成一缕,低头时顺势往前垂下,落在脸颊两边。
“殿下,褚休开口吸引来长公主的目光,“我娘子衣服湿了,能先带她去换身干衣服?
褚休知道武秀在看什么,手依旧轻轻盖在于念斗笠上,没让于念抬头露脸。
武秀,“她先去换衣服,你留下回话。
武秀抬脚朝正厅走,从褚休身边路过的时候,脚步停顿瞬间侧眸看了眼裴景才继续往前。
裴景就差用肩上的巾子把脸遮住了。
长公主进去,丫鬟过来领于念去换衣服,“娘子跟我往这边走。
于念这才抬头看褚休,抿着唇,秋水眸子湿漉漉的,伸手攥住她的袖筒。
褚休反手把自己肩上的巾子也扯下来,抖开往前围在于念身上,“没事儿,这是长公主府,也是未来小景的府邸,在小景未来的家里不怕的。
于念咬了咬唇,眼里露出几分怯。
话虽这么说,毕竟是陌生地方又是长公主府,离开褚休她哪里都不敢去。
于念迟疑着,手指勾住褚休身侧的手,慢慢握住,小声唤,“秀秀。
褚休抬手摸于念温热的脸颊,手指勾着于念的发丝挽到她的耳后,捏了捏她肉软的耳垂:
“长公主要找我俩问话,我不能陪你去,你去换身干衣服就来找我,我在这儿等你。
于念乖顺点头,“那我,换完,就来。
她深呼吸,松开褚休的手,捂住身前的巾子一步三回头离开。
褚休眼里露出笑,莫名欣慰。
念念真是长大了。
于念走远褚休才扭头,转身就发现裴景一直站在身后等她,“你怎么还没进去?
裴景握紧巾子,穿着这样加上刚才褚休的话,导致她不太敢单独进去面对长公主,“我等你一起。
裴景眸光闪烁眼神飘忽,“待会儿殿下要凶的话,也不
会只凶我一人。
褚休眨巴眼睛,见裴景紧张,笑着打趣她,“听说过成亲后怕媳妇的,你怎么还没成亲呢就先惧内了。
裴景瞪褚休。
褚休拱手,“怪我怪我,待会儿长公主要是问责你就全推到我头上就行。
褚休抚着自己嘴巴上的假胡子长吁感慨,“推我一人出去能换你俩未来感情和睦,我无怨无悔。
裴景,“……
褚休将来官场要是混不下去,改去南曲班子唱戏也挺不错,毕竟她那么爱演爱扮。
裴景听不下去,深呼吸先抬脚进去。
武秀手里端着茶盏,耐心十足的坐在主位上,抬眸瞧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淡声说道:“坐吧。
武秀看向褚休,“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为何要提前回京,又来了我长公主府。
褚休刚坐下,正要起身回话,裴景就先开口了。
裴景屁股只有半边挨着椅子,斟酌着说:
“春风说回去的路上可能有危险,殿下也调了一百名侍卫混在礼部官差里保护我们,但褚休跟我都觉得与其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还不如提前绕路走,闪老虎一个措手不及。
“提前回京不合规矩,我跟褚休便想借殿下掩护,在后日礼部队伍回京前,让殿下假意去接、接我,将我们送回队伍里。
这事情她跟褚休路上就商*量好了,可说出口的时候还是结巴。
这也是她们回京后不回裴家小院而是来长公主的原因。
裴景说完这话看向长公主,几乎抬眼视线就跟长公主对上,对方眼里带着清浅笑意,裴景脸一热,立马低头捧着手上的巾子看。
素色巾子,裴景恨不得“看出一朵花。
裴景头上斗笠摘掉,白净秀气的脸蛋露在外头。
本是清秀的长相,奈何嘴巴上还贴着假胡子,虽不伦不类,奈何实在可爱。
武秀勉强收回目光,借着喝茶抿平嘴角,“裴景是我驸马,我帮她理所应当。
裴景头垂得更低了,耳朵红的要冒烟。
武秀放下茶盏,看向褚休,“你是个聪明人,找我帮忙定然想好了谈价的筹码,不如说说,看我会不会心动。
裴景跟着抬眸看褚休。
她被点成驸马,自然归到长公主名下,那褚休呢?
两人当初共写《今朝人物传》的时候,其实就是不满有人试图用舆论去抹除长公主的功绩。她
自幼仰慕长公主殿下自然会站出来,只是从没问过褚休为何要帮长公主正名。
裴景想,这个问题也许无需问。
此事正义不愧天地不愧良心,就该去做。
一些事情,唯有争才有出路,要是不争,长公主殿下淡出朝堂只能闺阁待嫁。要是不争,于大宝那等蠢猪都能进书院,而拿着木棍在地上写字的楚楚却连进书院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这世道从不公平,既然不公,那便去争,争出属于自己的这份公正。
她跟褚休不止要为自己争,也要为楚楚争,为无处拜师的于念争,为跟她们一样的人去争。
争一线正大光明、以女子身份立足朝堂的机会。
褚休是良驹是凤凰,会挑自己满意的伯乐,会选能助自己立足京城的梧桐树。
长公主是最佳的也是最好的选择,两人联手是必然,裴景觉得她不用替褚休担忧。
褚休身上穿的破旧灰衣虽不再往下滴水却依旧潮湿,脸上粘的胡子也滑稽可笑。
可她一旦开口说正事时,眼眸清亮,整个人都熠熠生辉,让人无视她的穿着打扮。
“庆王跟我因春榜结仇,不合是必然,但不会派人去查我家娘子的过往,除非他或是他身后的人,跟我在将来的朝政上利益相背。”
“既然利益不同,庆王怎么会允许我平平安安返回京城。”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我虽顺利回到京中,可没有根基跟背景,日后在朝堂上被他为难也是必然,与其梗着脖子孤身一人跟庆王斗,不如找个别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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