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林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你刚说什么?”
她刚刚找了个少人的地方数福袋,他们能听到街上传来的嘈杂声,但远处的旁人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因为他们说话音量并不大。
段翎抚过福袋上的绣纹,随后系腰上,仍直视着她,重复道:“谢清鹤带着谢家军**了。”
这个消息过于震撼,林听手一抖,抱在怀里的福袋洒一地。
光阴去来,则如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林听自灿州来逐城,已有两年半,入青云书院读书也有两年,该识的字大多也识得差不多了,总归日常生活不成什么问题,若是送去铺面里当账房学徒,倒也够用。
去做学徒自己赚钱这件事,林听倒是主动和段翎提起过一两次,但每次都以段翎用筷子狠敲她的头,说她还没人家门口的石墩子高,去做什么而告终。
林听因而太顺九年,还在青云书院的青苗班读书,倒不是她不努力,而是她开蒙太晚,在一众同门中显得格外笨拙,并不灵光的样子,尤其算学课极差,青云书院要求学生“礼乐射御书数”六门,每一门都达到甲,方才能顺利升学。
她迟迟达不到标准,段翎还愿意送她读书,足见段翎对她相当的仁至义尽,林听每每想到此处,不由得泪意横泗。
今日是青云书院的年试日,书院年试共有两次,一次在夏季,一次在冬季年末,考完后便有二十天的长假。
一早段翎就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了。
林听打了个哈欠,他被传染得也打了个哈欠,困得眼角泛泪,段翎气得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清醒一点,洗脸去。”
早前小屋是用竹板隔开的,隔音并不好,也十分纤薄,段翎原本是想重新整修,但去年秋天一场暴雨,房顶的茅草被掀了,吹得一地狼藉,段翎当夜不在家,等他第二日回来的时候,林听缩在厨房角落里,又发起烧。
他干脆就将整个院子推掉,重新起了几间青砖房。
新房比之前的宽绰明亮,进门后是一间小厅,靠窗处摆放着林听的书桌,地上堆着一摞书本,桌子上放着收拾整齐的笔墨纸砚。
西侧是段翎的房间,东侧是林听的,段翎和林听的房间中间用砖瓦隔断,林听房间里的小床也换成刷了桐漆的松木床,靠墙处添了座小衣柜,如此她这房间就满满当当了。
她揉揉眼睛,将衣裳套好,出去洗脸
段翎便手脚麻利地将她的被褥叠好拍平褶皱将掉落的两根头发捻起清理好林听此时已经洗漱好了在院子里问:“三哥今早吃什么?”
段翎将袖子折上去边走边道:“早上蒸的包子晾得正好煮的粳米粥你坐个小几在灶台前吃。”
林听搓搓冻得冰凉的手果然在灶台上发现一屉八个包子一海碗米粥还有一小碟小菜包子卖相不佳白面包子蒸成了烤包子外面一层皮烧得焦黄还有发黑的部分粥也无法言说夹生小菜是外面买的味道尚可。
段翎走进来手忙脚乱把蒸屉拎起来结果被蒸汽烫了手连忙捏了一下林听冰凉的耳垂才把蒸屉取出来。
他最近刚开始学着做饭质量暂且就不提了至少他这种娇娇公子自己是吃不来的。
不过林听好养活喂什么吃什么从来没嫌弃过段翎的厨艺多少给他了勇气在厨艺之路钻研不懈。
她坐在小凳子上窝在灶口火堆前捧着包子狠狠咬了一口跟他竖大拇指口齿不清夸赞:“三哥包子好好吃。”
馅儿是冬笋掺了豆干的很鲜外皮脆脆的林听如此形容段翎还算满意不枉费他卯时就起床和面了。
他能容忍林听也有她嘴甜的缘故。
“好吃就多吃几个。”他多捡了几个包子给她毕竟这些东西除了她也没人会吃他一会儿出门吃点别的。
说完
林听自己只会在把头发分成两半在胸前编成两个辫子前两年她的头发被人剪得东一块西一块就连最简单的两个辫子都梳不成段翎看她眼睛红红的被逼无奈接过了这个差事一干就是两年。
但他梳头的技术和做饭一样也不可言说。
“三哥疼疼疼。”林听咬着包子摸自己要被扯掉的头发她眼睛梳得都被吊起来了。
“你懂什么梳紧点好看。”段翎虽是如此说手上还是轻了些。
“可是三哥现在时兴鬓如云堆要松松的好看。”
“……他们没有审美梳紧了精神。”
“哦。”三哥梳的头发比她梳的好看林听还是选择信她三哥。
段翎当然懂云鬓雾绕之美显得人优美轻盈也能修饰面型这东西好是好但问题所在的关键在于他不会……
他给林听梳了个自己
拿手的双环髻。
林听原本就眼睛圆圆,现在被梳得脑壳圆圆,脑袋旁边又有两个圆圆的环,走出去,人家下意识就会觉得这小娘子名字叫圆圆。
林听顶着一头圆圆,埋头苦吃圆圆包子,段翎在盒子里翻出一对红色发带,分别系在她两个圆圆的环上做装饰,然后捧着她的脑袋上下左右欣赏打量,最后得出结论,感叹:“真喜庆,我的手怎么这么巧。”
林听这两年抽条倒是没怎么抽,不过倒是养得白嫩有气色了,窈窕鲜嫩,一掐就要出水似的,眉眼横波,灵秀动人,头发也不再是个小丫头的黄毛,变成了秀丽的黛色,段翎养孩子活泼一些,她现在能跑能跳能笑的,现在到了叛逆的年纪,有时候还会跟他顶上两句嘴,看他生气了再哄他。
总之,她十二岁之前的日子在记忆里变得很淡很淡,淡的如水一般,有时候想起,就好像上辈子的事。
段翎叮嘱她考试注意事项,林听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去,“嗯嗯”点头。
他戳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别光答应,再考个丙你看我不把你屁股抽开花。”
林听知道他才不会真的打自己,顶多吓唬吓唬,嘿嘿笑了两声,就算糊弄过去,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去,站起来挎上书袋,跟他告别后,小跑着出门,奔向学院的方向。
段翎扶在门边叫她:“你慢点,刚吃饱就跑,也不怕跑坏了胃,昨晚刚下过雪,再摔断腿。”
“知道了知道了!”林听笑着回身,跟他招招手。
段翎和每个逐城的家长一样,在孩子吃完早饭后,将碗筷洗刷好,整齐地摆放回去,整理一下房屋,再出门做工。
只不过他做工和常人不同,他今日受了委托,去理顿几个混混,理顿是个含蓄词,准确说,是清理,消灭。
这几个混混是这几个听新到逐城落脚的,却已经掀了不少摊子,他们听说城东十三坊主事的段翎是个好脾气的,便直奔他这里,有些想取而代之的意思。
段翎近两年在不了解情况的外人看来,脾气确实越来越好,毕竟要养孩子以身作则,他之前反思自己其身不正,带坏了林听,从那以后便开始修身养性,讲道理了,能不见血就不见血,实在不行杀了不叫林听知道,城东百姓识趣,统一口径他们段大人已经信佛两年多不**了。
所以外面讹传他是个可捏的软柿子,也情有可原。
阿泗多
少年了都没升官依旧在城东守城门给段翎当孙子段翎**他抛尸分工明确自然。
他麻木地指挥着人把尸体抬上马车拖去飞鹫崖然后指挥周围百姓打水清洗地上血迹。
段翎顺手用他的衣摆擦了擦短剑上的血阿泗早就习惯了扯扯嘴角当作没看见。
“赵泗我是真舍不得你升官这么多年咱们两个这么默契换个人估计真没你好用不过你的能力我相当放心应该也是升不上去的。”段翎把剑收回去
“**抛尸的默契不要也罢。”
段翎眼睛弯弯笑了向受过侵扰的摊贩一家收了二十文便算作酬劳。
路过肉摊的时候摊主把钱给他偷偷瞄他环顾四周见无人才神神秘秘向他招手挤眉弄眼:“大人请跟小人来后面。”
“我不收贿赂。”段翎拒绝的义正言辞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转头告诉阿泗“这句话你记得原原本本传到林听耳朵里。”多好的教育素材林听肯定会在他的教育下变得正直善良。
阿泗嘴角抽动的频率更快了。
“不是贿赂!”摊主急了连忙从后面捧出一个用沾血麻布盖着的东西悄悄掀开给段翎看一股浓重的腥膻味就直冲出来段翎皱了皱眉。
摊主昂扬抖擞地摊手介绍:“大人听说您家听娘上次小测算数又考了丙这可是小人专门给您留的秘密法宝只要吃了这个绝对能考上甲!”
段翎嫌弃:“你才是猪脑……真的有用?”
“啧大人您怎么不信一只猪才只有一只猪脑俗话说以形补形缺什么补什么吃了猪脑绝对补脑!”摊主竖起大拇指。
“那你怎么不吃?”段翎在本就不大的卧室中间用薄木板和竹子架了一堵新墙把一间放隔成两间留出一个空档挂上个帘子充当门林听睡隔间里面的床撩起帘子就能进去。
段翎睡隔间外面的床避免不小心瞧见对方的尴尬之前屋里唯一的桌子塌了干脆段翎就把它拆了烧火屋子眼下看起来倒是宽绰不少。
姚金娣夫妻还送了一些面盆之类的生活用具添置了新的箱笼被褥林听把自己的小隔间打扫干净各种东西分类放置她在逐城跟着段翎生活的日子算是正式开始了心里不由得燃起了希望。
日子一转林听已经
被段翎收留两个听了,时节也从秋日变为初冬,院子里那棵梨树掉光了最后一片叶子,前夜下了一场冰雹,地上凝霜,除了晌午一阵,其余时间都寒气逼人,北风无所遮拦,如刀子一般割人,林听终于换上了新的夹棉袄裙。
只是段翎想错了,他以为林听这个年纪长得快,她又吃得多,恐怕很快会长高,旧的衣服穿不下,便在定冬装的时候,又叫铺子给她放量了二寸,但林听不仅身高没变化,脸上也没长肉,浑身还是瘦瘦巴巴跟竹竿子似的。
他闲来掐指算算,不由得叹惋,那几百斤粮食喂狗,狗都比林听长得快。
段翎在家的时候,依旧躺在掉光了树叶的梨树上,他枕着胳膊,常常一躺就是一天,林听现在都习惯了,无事的时候不去打扰,饿了叫一声“三哥”,他就带着自己出门去吃饭。
往往段翎躺在树上的时候,林听就抱着膝盖坐在树下看着他,他躺一天,她就陪一天,总归她也没什么正经事要做,以往在灿州的时候就是这样过的,也不会觉得无聊。
林听看天色要近黄昏了,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再不出门吃饭,恐怕太阳落山之前回不来,她眨了眨睁得酸涩的眼睛,小声说:“三哥。”
段翎歪歪头,看她蹲在地上,仰着头等自己,问她:“今天想吃什么?”
“三,三哥想吃什么?”林听征求他的意见,她其实吃什么都好,逐城的食物很香。
逐城这地方真没什么好吃的,回来回去无非是些做得粗糙的面汤、干粮之类的,段翎现在带着个孩子,一日三餐应时,吃得都快吐了,偏偏林听这个没见识的,不仅胃口不减,吃什么还都津津有味。
“我?我没胃口。”段翎把头偏过去,抓起自己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打圈,“你去街口张三那儿拿几个烤地瓜回来,你吃不吃地瓜?”他又问。
林听点头,扬起笑脸:“吃吃吃!”
段翎轻嘲,语气倒是不恶劣:“你什么不吃?去吧。”
他看林听把手向自己捧起来,不解地问:“干什么?”
“钱。”林听眼巴巴盯着他说。
没钱怎么买地瓜啊?
段翎下意识摸了摸怀中,自然一分钱都没有,他拧眉望着林听:“你见我买东西,何曾用过钱?”
他这么一提醒,林听倒是真记起来了,确实从来没见过段翎付钱,她只当时赊账,过后统一交付,谁知道是
真的不给钱?
她这是跟着三哥吃了两个听的霸王餐?
林听想到此处,不由得惊恐瞪大眼睛,后退两步,结巴更厉害了:“可可可,可不不不,不给钱,不不不不就是,恶,恶霸吗?
可姚阿婆说三哥是游侠,保护一方安宁啊,她之前还因为自己误解三哥,跟他道歉过,他笑得可大声了。
“对啊,我原本就是恶霸,我天天**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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