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信封外面什么也没写,今安在直接将它交给林听了,反正段翎又不会夺去看,遮遮掩掩只会显得欲盖弥彰,倒不如自然点。
今安在很从容道:“这是江湖上的朋友托我转交给你的。”
江湖上的朋友?林听虽听不出是谁给她写的信,但当着段翎的面得装知情,毕竟她之前跟他说过自己喜欢广交好友:“好。”
林听收下信后放进袖中,没第一时间拆开来看:“你是何时离开北长街的?”她今天一大早就离开北长街了,对那里的事不清楚。
“方才。”
逐城在陲西最偏远之处,三面与勒然接壤,只有东靠抚西府。
它原本的名字叫宝襄城,五十年前大雍与勒然相安无事时,曾是最繁荣的商业之城,通达八方,商人旅者络绎不绝,奇珍异宝随处可见。
后来两国交战,此城虽前有飞沥关为屏,却也是常常产生摩擦的兵戈之地,几失几夺,城中百姓苦于朝不保夕的日子,纷纷逃离。
朝廷逐渐将此地用来流放犯人服徭役,再一看,这座城无论跟“宝”还是“襄”这两个矜贵字儿哪个搭不上边,便改名叫逐城了。
可能是觉得管理这块地方实在得不偿失,加上逐城和抚西府中间有一条波涛怒滚的涂江,勒然攻不进陲西,便几乎甩手不管了。
再后来,除了流放的犯人,许多亡命之徒渐渐也汇集在此,还有无力赋税谋生的老弱妇幼也纷纷逃往此处。
所以逐城除了穷得“名震八方”,也有凶城之称。
临近晌午,城门的守卫困得直打瞌睡,索性这地儿也没什么人进出,就抱着枪倚在门楼睡觉,阿泗眼皮一掀,见着个高高壮壮凶神恶煞的壮妇人用绳子牵着个人。
说是人其实不能确定,是猴子也很有可能——对方身高不足四尺,快入冬了,还穿着近乎碎成片的粗布麻衣,又脏又臭,掸掸兴许能掸下来两斤土,瘦得露出的手腕跟树枝一样,一掰就折,头发到肩膀,乱糟糟团成球。
又好像很怕光的样子,一直弯腰低头,对上大家目光的时候也躲躲闪闪,十分惊惧。
这一人一猴,看起来就可疑。
“站住!”阿泗目光炯炯,上前拦下他们,“哪儿来的?要干什么?翎身帖出示一下。”
婆子扯了一把绳子,把身后的猴拉过来,又踢了一脚猴,“逐城到了。”
那个猴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关键词
,猛地抬头,把阿泗都吓一跳,快占了脸一半的眼珠子从混沌里发出精光,连忙低下头,张了张嘴,但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有喉咙里挤出几个艰难的字:“奴……找……”
林听怕对方不耐烦,手忙脚乱从怀里拿出信物,塞进他手里:“找……人……”
任谁刚刚看到一个瘦得介于猴子和骷髅之间的人,都会不寒而栗,阿泗也不例外,他额头冒了汗:“找谁?”
“段……翎……”林听挤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嗓音和身体都在发抖,久违感知到了心脏的跳动。
在多次逃跑未遂虐打后被她丢掉的灵魂渐渐归窍,无助地震颤,她死掉的身体重新分泌出唾液和眼泪,掌心沁出汗,拜托,求求,一定、一定要找到他,她只剩下这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她说出这个名字后,对方的脸色一变,身体也跟着她一颤,“吧嗒”一声把信物掉在地上,然后连忙捡起来擦了擦,长大的嘴巴自己手动合上,再次问:“你找谁?段翎?”
那婆子就是丁嬷嬷,她还阴恻恻盯着林听,舔了舔嘴唇。
翎她看来,逐城这么凶恶的一个地方,当年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能在这儿活下去,尤其还是位娇生惯养,怕是那位段小郎君早就变成白骨一堆了。
太守公子给了钱,要对她极尽**后再当着她未婚夫的面儿把人残杀了,若是找不见她未婚夫,随便找个地儿杀了也行,林家要她把人送到逐城帮她找未婚夫。
她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守信,她一路**林听,等到了逐城之后帮林听找人再杀,那既满足了太守公子的要求,也满足了林家的要求。
林听注意到她的目光——那是她即将挨打的前兆,她皮肤不由得绷紧,呼吸急促起来。
阿泗受惊未定地摸了摸鼻子:“你跟段翎什么关系?得找他?”
“他,他是奴的未……未婚夫……”林听急切道,他似乎认识段翎?
疯了,真是疯了,段翎的未婚妻?段翎还有未婚妻?段翎的未婚妻竟然是个猴子?
啊不,疯了,不是猴子……是个酸言酸语,一口一个“奴”的小姑娘。
嫁给段翎有什么好处吗?
阿泗的脑子一片嗡然,没想到段翎这样的人也能有未婚妻。
“你,一定要找他吗?”阿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试图规劝一下林听。
林听声音虽小,但无比坚决:“找不到
他奴便死。”
好吧阿泗闭嘴不再提点。
况且她留下也挺不错的十岁?还是九岁?逐城又有新的小孩了!!!新的年轻人到来他自然是欢迎的!年轻人才是逐城的未来!
过个七八年她再和她段翎成亲再生几个新小孩……
这桩买卖百利而无一害他收回神又上下用热切目光打量林听脑子里的算盘打得乒乓响轻咳两声:“行吧我带你去。”凡是来逐城的年轻人都是冤大头能留下一个算一个。
林听被他锃亮的眼睛吓得**几步又急忙跟上:“您……您真是……好人……”
阿泗自信心和骄傲感无比爆棚没想到她还挺会说话他拍了下胸口:“虽然咱们逐城大多数都是恶有恶报之人但还是有少部分面若观音的人的比如我阿泗就是逐城死留芳名的好人榜上的第一名!即便正邪不两立我也会义薄云天地帮助任何人!毕竟逐城发展靠大家嘛。”
他说得大义凛然为了彰显自己高大形象又添了许多成语。
林听没读过书一路走下来把自己当**才好过些现下脑子刚开始用都是锈的分不清这些四字词到底什么意思就觉得他真厉害真有文化说话都四个字儿四个字儿地往外蹦。
但她不应该和外男说话女子多言为聒噪饶舌有违妇德所以闭嘴也不再应和他只拼命低着脑袋缩起身子好像要把脑袋塞进肚子里。
丁嬷嬷跟在两人身后
林听对两个人的想法全然不知她只知道马上要见到段翎了。
听说段翎家原本是当大官的所以他读过许多书那他一定人很好很温柔很讲道理。
到时候只要跟他在一起就能吃得上饭穿得上衣服再也不用挨打了。
不不不不要这么多只要不用挨打就好了。
阿泗领着他们进城越来越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逐城的建筑融合了许多的异域风格雕梁画栋描彩绘金随处可见雕刻精致的番莲与飞天仙人无不透露着华丽恢弘但因饱经战乱和地域贫穷无法维护的缘故又显露出一种繁华后的衰败彩漆斑驳伤痕累累令人心惊。
林听跟随阿泗的步伐转过一个街角视线豁然开朗。
目光所至是一条宽敞的大街商铺林立街上围着
一大堆人,大家热闹地说着什么,阿泗一点一点拨开人群,带着他们进去。
林听依旧低着头,怕别人看见她的脸,缩着身子,更怕不小心挨到男人被拉去跪祠堂,她还未出嫁就出现在家门外,已经很不守妇道了。
阿泗站在最里圈停下来,让出个位置给林听,指着前方:“喏,人在那儿。
林听顺着他的目光怯怯看过去。
少年生得高挑,身姿笔直,穿着件白色滚黑边的窄袖衣袍,袖口系着一双黑色护腕,腰被革带勒得纤细,墨发如藻高高束起,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抚动。
他单手叉腰站在一扇华丽的木门前,然后左手举起三根手指,声音带着点儿含糊:“三、二……
虽然背对着人群,但也足以感受到对方是个何等风流俊秀的少年,如此气度高华,与这破败的建筑格格不入。
林听抓着绑着她手腕的绳子,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用手腕抹了一把。
爱穿白色的,一定是个好人,何况他还会数数。
少年此刻在林听眼里,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光,灿烂极了。
“一
她觉得自己的运气太好了,这一切太顺利了,竟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未婚夫,老天爷对她实在眷顾。
林听在心里拜了拜菩萨,还没来得及在心里赞叹他的声音也漂亮,人已经数完最后一个数,利落的、干脆的、熟练的、暴力地踹开了对面店铺那扇门。
粉尘四溅,众人后退,只有林听抱着头蹲在原地,万分惊恐。
一阵稀里哗啦后,还是那道既漂亮又含糊的声音:“老子段翎,滚出来还钱!梁万三,别给脸不要,我的耐心有限。
听到他自报家门的那一瞬,林听心里有个东西砰一下碎了。
她的佳婿,她的良人,她的夫主,她的天,她的地,她唯一的依靠,连着她心里拜过的那尊泥胎菩萨……碎了……一起碎了……
林听这边一口气还没喘上来,那边梁万三终于哭天喊地跑出来:“段小爷,年景不好,真没钱还了啊,求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他抱着段翎大腿,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一块银子。
段翎轻笑,嘴里叼着的那根草就跟着晃啊晃。
他把银子轻柔地塞进梁万三嘴里,贴在小臂处的短剑在掌心转了两圈,毫不犹豫钉进他的手掌,梁万三的惨叫划破天际,令人胆寒。
段翎依旧笑眯眯的:“哦?没
钱了?还是看人家孤儿寡母的才不想还这个钱?贿赂我倒是很有钱嘛。听说您梁老板很威风,昨晚还去了有来赌场?输了一个玉扳指?是知道自己手要没了所以才输掉的吗?梁老板料事如神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