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林听当然是想有人陪着自己的,因为实在太无聊,也有一点点的担惊受怕。可倘若陪伴对象是段翎,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选择。
最重要的是,段翎不怕被她传染?林听是没接触过从东街逃来北长街的染病者,但被隔离在此的大多数人都说自己没接触过染病者,为了能离开北长街。
所以这话的可信度不高。
在旁人看来,只要靠近他们一步就会有被传染的风险,该避之不及的。毕竟事关性命,情有可原。思及此,林听不答反问:“段大人不怕我接触过染病的人?”
段翎好整以暇:“你不是说你没有接触过染病的人?”
林听拿出火折子点蜡烛,方才躺下床前吹灭了所有蜡烛,现在房间昏暗:“话虽如此,但我也有可能是为了出去,骗你的。”
林听目光铿锵,似乎还要说点什么。
“闭嘴吧你。”段翎连忙打断,眉心突突地疼,很多年没这种感觉了,他捏了捏,制止林听继续发散自己封建**的思想。
她所吐出的每个字,都能让他感受到腐朽的气息。
“我…我我……”
林听平常跟人说话就结巴,一紧张就更结巴了,她被段翎凶了,委委屈屈,“我我我”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明天你必须滚出逐城。”段翎懒得理她,起身就走,林听又要伸手抓他的衣摆,段翎连忙往后弹退了两步,比出一个禁止的手势,警告她:“说话就说话,别碰我衣服。”
林听讪讪罢手,为自己出格的举动感到羞愧,瞥见他白色滚边的衣摆曾被她抓黑的那一块忍不住羞愧,殷勤道:“我,我给你洗。”
“用不着,你明天一早赶紧滚就是报答我了。”段翎说完,提步出门,临了不忘将门落锁。
林听连忙跑过去,迭声叫他:“等……等等!”
段翎想起什么,走出两步,又折回来。
林听以为他是听到了自己的呼唤,连忙趴在门缝上请求他:“求,求你,我能不能,帮,帮丁嬷嬷收个尸,我,我我我不,不麻烦你,我,我自己……”
段翎听闻此话,气得语气走调:“帮她收尸?你身上的伤不是她打的?喜欢挨打?所以还挺喜欢她的?”林家真是把这孩子脑子教坏了。
林听涩然,抿了抿干涩的唇:“不,不喜欢挨打,是,是我的错,她是长辈,我,我惹了她生气,她不喜欢我……”
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过错,挨打也是因为她自己不够好,所以才惹人生厌,她心里其实害怕也讨厌丁嬷嬷,但她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对,她不敢说。
“真有你的,什么活菩萨。”段翎望着天感叹,她倒是把“行有不得,反求诸己”的儒家精神贯彻到底了,像她这样的,扔出去没两天恐怕就要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但这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不打算将人留下来,她一看便知是个麻烦,比起她出门后跳河或是不明不白**,给自己找麻烦才是最不明智的。既然不打算把人留下来,也不必多费口舌再给她掰开了揉碎了讲道理。
翎着他家和林家那一丁点儿渊源,能把她从虎口中救出,又收留一晚,已经是良善至极。
段翎敷衍点头:“你别管了,我会处理,你天黑之后不准出门,丢了命别怪我没警告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林听讷讷点头,目送他颀长的影子逐渐远去,看他的发尾随着他的走动,一晃一晃的,在阳光下摇动着柔泽的光,她没想到段翎愿意主动帮她给丁嬷嬷收尸,一时搞不懂段翎这个人是好还是不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段翎大抵是走远了,林听才跪在地上,双手不安地交握着。
她张了张嘴,挤了好一会儿眼泪,预备给段昧哭丧,但是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她即没见过她那个**的未婚夫,又担心明天要被夫家赶出去,还因为丁嬷嬷的死状而害怕,实在哭不出来。
林听再次愧疚,忐忑自己妇德没有修好。
但是比起愧疚,她心里其实还有几分惶恐,她不想死,她想活着。
可是明天被赶出去,她要怎么活?
她又不知道了。
段翎看起来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她就算跪下来求他,恐怕都难以让他动摇三分。
她把手攥紧,骨头都快要给自己捏碎了,目光垂在面前的草地上,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一边掉眼泪,一边小声背女德“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已有耻,动静有法,谓之妇德……”她挨个把女德女训女戒背完才停住眼泪,脏兮兮的小脸被泪水冲出两道白痕迹,到一轮灿灿的金日西悬,四周炊烟遍起,她才擦了擦脸,捂着饿得没知觉的肚子蹲在地上薅杂草。
她乖一点,听话一点,有用一点,万一……万一能让她多留几天呢。
面前的杂草被扯得七零八落
清新的草香顺着呼吸像钩子一样钻进林听的胃里她深吸一口气不太清楚草有毒没毒实在没忍住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
逐城荒凉段翎住得地方又远沿路长了半人高的杂草他随手揪了一只在手指上绕圈不紧不慢地折回去。
刚过申时街上已经没有妇孺老弱只有些行色匆匆的魁梧男子段翎知道用不了多久最后一缕阳光落尽后这座城池的大街的连一个人都不会有。
他路过梁万三店门前地上的尸体还在丁嬷嬷瞪大眼睛不甘地望着天空。
几个身穿黑色布甲的兵卒走过来见到他俱是一怔后面的阿泗诧异地叫他:“段三你小媳妇儿刚到逐城你不在家陪她又跑回来……”
他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同袍连忙捂住他的嘴冲段翎低眉哈要。
段翎缠在手指上的枯草又绕了两圈不温不凉地看他:“段三也是你能叫的?赵泗。”
阿泗赶紧捂住嘴赔笑:“段少侠段郎君大人。”该死平日里他们私下段三段三地叫一时大意现竟脱口而出了。
段翎只是找个由头发难罢了他借此指指阿泗又指指地上的丁婆子:“罚你把这堆烂肉处理了。”
阿泗依旧赔笑:“怎么处理?”
段翎像看个什么傻子:“当然是飞鹫崖扔下去喂野狗难不成你还想给她风光大办?”
阿泗“哦”了一声弯腰拖拽尸体心里已经把段翎祖宗八辈从坟里掘出来骂了。
但是没办法天降大任于阿泗必先……必先……必先让他给段翎这种坏种当孙子。
同僚推搡他让他快点收拾晚上还要巡逻。
“谁让东十三坊是他管的狗在他屋檐下都得夹紧尾巴。”
“那他也不给发俸禄天天使唤人倒是使唤的顺手。”阿泗嘟囔。
逐城一共分三十六坊分别划分为东十三坊西九坊南八坊
这地界儿又不同于别处朝廷只管把犯人往这儿一扔旁的什么都不管就连太守李护都是左迁左迁左迁又左迁被贬到此处的活脱脱的放逐之地。
逐城鱼龙混杂的难以想象光靠些个歪瓜裂枣的衙役又是守城门又是巡逻根本维持不了城中秩序能在此处存活下来的要么能忍要么就是穷凶极恶之徒。
白日里就不算太平入夜后烧杀抢掠之事更是
猖獗因此黄昏过后街上便无什么行人了家家闭门落锁以待明日。
但再乱的地方也有个主事儿的太守李护便笼络这逐城里大大小小的头目放手让他们自管自的地盘算是保一方太平也保了自己一家老小的命。这些头目虽不是官身平日里却也被尊称声大人。
至于税收就不必想了穷得叮当响的地方原本就收不上税这些“大人”们能从中捞多少油水儿便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东十三坊便是段翎管的像他这样的人大家心情好了该称一声游侠、大人心情不好了
段翎虽然平常不怎么管事但从不给大家找事儿也不收钱顶多性格阴一阵阳一阵的喜欢笑眯眯把人抹了脖子整体来说和东十三坊的百姓相处还算和谐。
东十三坊去年还力压其余三地被李护评为“逐城年度最具幸福感地区”特意给他颁了个牌子。
段翎拍拍其中一人的脸颊温声细语:“好好干哈。”然后没再理下面这些嘴碎的喽啰径直上了观火楼。
观火楼高两丈几乎能俯视整个东十三坊上头有个躺椅段翎捏着草仰躺在上头枕着胳膊眉头蹙起。
秋夜的风还不算凉他在哪儿待一晚上都是待总好过面对林听那张脏兮兮的脸。
今夜的逐城格外平静甚至静得有些渗人段翎坐到子时敏锐地闻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桐油的气味——观火楼隔壁就是逐城的城东粮仓!
他思及此处利落而起踩着梯子三两下跳落到地面翻进屯粮的院子果然见有人在用桐油浇灌粮仓外墙。
院中的黑衣人十分警惕听到声音后拔腿便要跑段翎抬手便将短剑甩了出去寒光翻飞间短剑“噗嗤”一声穿过那人的后背直插心口。
黑衣人还维持着逃跑的动作低头却发现心脏已经被捅穿还没反应过来便倒在地上气绝了。
段翎上前将短剑拔出阿泗他们听到动静才匆匆举着火把赶来见状大惊上前来探。
“啊?这若是**可怎么审问?”
“快禀告太守大人最近须得加强巡视了。”
段翎顺手扯了阿泗的衣摆来擦剑上的血火光明灭将他的神情翎得扑朔难明:“猜也能猜到是勒然人放的火不过他们必不
会只在一处放火,说不定别处已经得手了。”
阿泗他们还未来得及说话,见西方和南方陆续火光冲天,烧红了逐城一大片的天,再看向段翎时,不由得哑然。
段翎已然擦完了剑,转身走出几步,打了个哈欠,见他们几个还呆愣愣站着,不耐烦提醒:“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救火?……注意你们的火把,别把桐油点着了。”
几人如梦初醒,忙分出一半人继续看粮仓,一半人去提水救火。
原本失眠,这一折腾,段翎反而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安稳。
梦里林听顶着脏兮兮的小丑脸儿,跟个猫似地向他掉眼泪,眼泪掉得无声无息,渗人的紧,眼神幽怨地望着他,转而人就从河里湿哒哒地钻出来,浑身挂满藻荇,拖着满地水痕向他呜呜咽咽的:“奴奴死得好惨啊,夫家不要奴奴~奴奴只能跳河了~”
接着是个英俊的少年,手中抱着个婴儿,冲他凄厉地笑:“三叔,救我们,我们都不想死。”
段翎一抬手,少年和婴儿眼睛里就泣出血泪,转而人像柳絮一般不甘地四散了。
他猛地睁眼,喘着粗气,垂下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竟意外添了许多脆弱,段翎下意识抚上心脏,只觉得那里跳动的剧烈,久违的心悸漫了上来。
寅时的梆子刚好敲响,他才渐渐回神,意识到这是一场梦,他又梦到了死去多年的两个侄子,这次里面竟然还多了个林听。
段除风抱着段扶光泣血的场景一遍遍回放在段翎眼前,他垂眸,**许久,直到发凉的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