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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咸鱼躺第十二日

小说:

少宗主她总想咸鱼

作者:

狸妙妙

分类:

古典言情

宁以卿总觉得自从慕时渊回来后,看她的眼神就怪怪的,这眼神盯得她心里直发毛。

不会是...

慕时渊看着宁以卿突然愣住,然后飞快地掏出怀中那个小瓷瓶,对着火光又仔细端详起来,顿时气得呼吸都不畅了,脱口而出:“我真的没有下毒!!”

“我就是看看。”宁以卿讪笑两声,眼神飘忽,“我没怀疑你,我就是觉得放在怀里不安全,要放在这儿才比较妥当。”

说着,便拿出之前楚玉之送的那个精致荷包,当着慕时渊的面小心翼翼地将瓷瓶放了进去,像是生怕弄坏了这个荷包。

又是这个碍眼的荷包。

慕时渊气得当即就想拂袖离去,但他抬起的手在空中轻点了几下又硬生生放了下去,只是冷哼一声。

宁以卿看着慕时渊的动作,眉头微微一挑,却也懒得深究。

“你要是觉得麻烦,就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弄好了。”宁以卿干脆背过身去,专注手上的活计。

眼下她正进行到最后一步,奈何天色已彻底黑透,门口那点微弱的烛火光线实在费眼,无论她怎么尝试,那一处榫卯总是卡不对位置。

宁以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指尖,直到被一根翘起的木屑狠狠扎了一下,她才吃痛地回过神。

也是这时她才骤然意识到身后已经没了任何声响。

应该是走了吧。

宁以卿无所谓地耸耸肩,走了也好,她一个人本来也能搞定。

她嘴里嘟嘟囔囔地给自己打着气,擦了擦额角的汗,准备一鼓作气,可这木门像是故意同她作对,试了半天依旧关不严实。

她仔细摸索,才发现是内部一个衔接处凸起了一小块木头,这不是什么难事,但难的是在昏暗的光线下,如何将工具精准地伸进去操作。

宁以卿皱着眉,思忖着。

不能等到明天了,这门必须今夜修好,一来明日她要比赛,二来若门坏了,马厩里的马匹跑出去,麻烦就大了。

工具太大不便操作,她只能徒手去摸索那凸起的具体位置,可破损处的木屑格外尖锐,稍不留神就会被扎伤。

宁以卿深吸一口气,再次伸手进去。无论她如何小心,指尖仍不可避免地被木刺刮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她疼得下意识皱眉闭眼,倒抽一口冷气。

“嘶...”

她睁开眼,看着指尖迅速渗出的鲜红血珠,正想叹气,眼前却猝然一亮,一团火光照亮了她的手。

愕然抬眸,瞬间撞进一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里。

慕时渊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正弯着腰,手里举着一枚点燃的火折子,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的侧脸,那双漂亮的眸子微微上挑,眉眼压得很低,语气里满是焦急。

“受伤了?”他的声音紧绷着。

“要不要我来?”

“...你没走?”宁以卿愣住了。

“夜晚光线不好,我去找火折子了,是我来晚了。”他的目光始终焦灼地停留在她渗血的指尖上,却迟迟没等到她的回应,忍不住偏过头,流露出一丝不解。

“一直盯着我作甚?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宁以卿呼吸猛地一滞,飞快地撇开眼,“我自己来就好。”

有了火折子的照明,宁以卿修理的速度快了许多,只是那火光范围有限,慕时渊必须靠得很近才能让她看清。

她的耳边是火折子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还混杂着另一道呼吸声,这声音很轻,但她却莫名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你能不能小声点呼吸?”宁以卿没忍住,还是皱着眉问出了口。

对方像是完全没料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明显噎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憋出一句带着点委屈意味的回答。

“我尽量。”

宁以卿眉头皱得更紧,刚想再说点什么,耳边却突然感受到一丝温热的气息,是慕时渊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甚至隐约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宁以卿。”他唤她的名字,语气沉重,“你很讨厌我吗?”

不等她回答,他便急切地继续说道:“可你说的那些事,毛虫、木剑、打小报告,我分明一件都没做过,你莫不是...就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厌弃我?”

宁以卿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停下手中的动作,正色看向他:“往我书屉里扔各种吓人虫子的人,不是你?”

“不是我。”他答得又快又斩钉截铁。

“往我课本上泼水,害我被师父重罚,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

“...向师父打小报告,说我练武偷懒心术不正的,也不是你?”

“不是我!”

“那...”

“不是我!”宁以卿的话还未完全问出口,就被慕时渊急急打断。

他索性蹲下身来,与坐着的她平视,火光映照着他眼眸。

“宁以卿,你所说的所有事情,我都从未做过,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认定是我,但我慕时渊从未那般无聊,更从未做过任何刻意害你之事!”

“那为何你的小跟班王二麻子当年偷偷告诉我,说你就是不满意你爹娘定的这门亲事,所以才变着法地捉弄我、想让我知难而退?”

“而且,如果你没做过,为什么每次我发现被捉弄的时候,你总好巧不巧地就在不远处看着我?我看你的时候,你还立刻移开视线,你不是心虚是什么?”宁以卿看着他前所未有的郑重神色,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

慕时渊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我从未跟王二麻子说过那种话!我站在不远处那是因为我们都在一起练武学习,上下学时辰自然差不多,至于不敢和你对视...”

他突然卡壳了,眼神再次飘忽起来,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别扭:“总之...我绝非心虚,我也从未做过那些事!”

“哦。”宁以卿没注意到他爆红的耳根,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下修理的动作没停。

有了稳定的火光,眼前的阻碍变得清晰,她很快找到了诀窍,“所以这些都是误会?”

“是!”慕时渊答得又快又肯定,仿佛生怕慢了一秒。

“那柳心宜偷我荷包的事总是你指使吧?”宁以卿看着大功告成的木门,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过身,目光清亮地直视着慕时渊。

“我...”慕时渊一时语塞,看着突然逼近追问的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慕时渊,那些小打小闹的捉弄,确实惹人心烦,但还不至于让我真正厌恶你。”宁以卿轻笑一声。

“真正让我讨厌你的,是你一次次冷眼旁观的不作为,是你一次次无意间的纵容,让柳心宜觉得她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我,这些你当真不知道吗?还是...你根本觉得无关紧要?”

慕时渊蓦地瞪大双眼,灵光一闪间,他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当年他因家事耽搁,入学本就晚了,后来家中又有些琐事,他不得不告假回去了一段时日,就是在那段他缺席的日子里,宁以卿和柳心宜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等他再回到学宫时,只觉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气氛尴尬得让他不知所措。

那时他知道宁以卿因爹娘突然去世而心情低落,他想去安慰,却被她一次又一次更加冰冷的回避和疏远挡了回来。

一旁的王二麻子见他终日闷闷不乐,便凑过来出主意:“慕少主,您这就不懂了吧?宁以卿和那柳心宜可是顶要好的朋友!宁以卿现在不理您,您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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