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渊垂眸看着明显不愿搭理他的宁以卿,松开的拳头又攥紧了。
只是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宁以卿深吸一口气索性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
她本以为这般无视足以让慕时渊知难而退,却不料身侧忽然传来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她猛地睁眼,竟发现慕时渊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宁以卿声音僵硬,又极度不耐地扯了根地上的枯草,在指尖捻碎。
慕时渊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啃食草料的骏马,他也是来喂马的。
宁以卿嗤笑一声,她才不信,喂马就喂马,坐下来算怎么回事?
这人分明是想来看她笑话。
她当即起身想走,可刚一动弹,却又咬着牙坐了回去。
她让得还不够多吗?这武林大会还有二十多天才结束,地方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难道次次都要她躲着他?
更何况,凭什么是她走?要走也该是他慕时渊走,她今天还就偏坐在这儿了,看谁能耗得过谁。
在宁以卿起身的刹那,慕时渊的心便提了起来,直到看见她重新坐定,那口气才缓缓落下,心底甚至生出一丝晦涩。
她愿意坐下来,这是想跟他沟通了?
想到这,慕时渊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他就知道宁以卿还是舍不得。
只是原本想关心的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明日我也会去观战,你若是觉得身上哪里不适,上台前可以提前告诉我。”
宁以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告诉他有什么用?他要替她比赛啊?
“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你是我未婚妻。”慕时渊停顿了一瞬,眼神飞快地看了眼宁以卿,“但正因如此,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和其他男子保持距离,比如那个狐..楚玉之。”
又提这破婚约!宁以卿火气“噌”地上来,赶紧打断:“慕时渊!等武林大会结束,我们就......”
“我知道!”慕时渊耳根一热,语气却故作镇定,“我会去提亲,只是我没想到你比我还急,但也确实也该成婚了。”
宁以卿深吸一口气,默念:禁止私斗,违者取消资格...
她咬牙再次尝试:“我的意思是我们...”
“这事自然该男子主动。”慕时渊再次截过话头,“之前是我疏忽了,以后不会,不怪你怨我。”
“我是说...”宁以卿觉得自己的眉心跳得快要抽筋了。
“你放心。”慕时渊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语气愈发郑重,“当初与伯父伯母定下的聘礼,一样都不会少,只会更多。”
宁以卿倒吸一口凉气,进行最后一次沟通,“你是不是应该...”
“该?该什么?”慕时渊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恍然大悟,“你是想说...改口?我原本是想等大婚之日再...不过既然你这般想的话,现在私下里改口也不是不行。只是最好别让我爹听见,不然他又该训我不尊重你了。”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就揍一拳应该不算斗殴吧?!
宁以卿彻底放弃沟通,抡起拳头就要砸过去,却在挥出的瞬间,被慕时渊猛地塞了个冰凉的小瓷瓶到手里。
手中多了东西,宁以卿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白瓷瓶。
“这是我买的药。”慕时渊语速快了不少,眼神瞥向别处,“你记得服用,江城最好的药大概就是这个了。我本想寻更好的,但找来找去也只有这个还能入眼,你先凑合用着。”
“要是明日还不见好转,我再去给你寻别的。”
宁以卿的目光凝在瓶身上那个龙飞凤舞的“江”字上,顿时愣住了。
这药确非凡品,乃是顶尖的好药,她初到江城那日,便听得满街议论,说这带“江”字印记的药乃是城中最好的,只是那江大夫性情极为古怪,并非有钱便能买到,还需通过他设下的种种考验方能求得。
她记得分明,慕时渊今日并无比赛,既无比赛,更不可能受伤,所以这人是特意为她去求的药?
宁以卿拔开瓶塞,谨慎地轻嗅一下,随即抬起头,一脸认真地发问:“你下毒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才不信这人会突然这么好心。
“你...!”慕时渊气得一双漂亮眼眸瞬间瞪圆,薄唇紧抿,险些背过气去。
“那就是这药过期了?”她换了个猜测,语气依旧诚恳。
“...你还给我!”慕时渊简直要跳脚,“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蠢到会实名投毒的人吗?!”他说着便要伸手夺回药瓶,却被宁以卿一个灵巧的转身躲开。
“你小时候又不是没干过把毛虫扔我书屉里的事。”宁以卿挑眉,顺势踮起脚将药瓶举高。
“那不是我干的!”慕时渊再次探身去抢,明明身高占尽优势,却总是差之毫厘。
“嗯嗯,这事不是你干的。”宁以卿从善如流地点头,脚下却又退一步,“那你故意弄断我比武用的木剑,害我被罚跪祠堂,总赖不掉吧?”
“怎么可能!我岂会那般无聊!”慕时渊咬牙,步步紧逼,“你若是信不过我,便将药还来!这药花了我三十两才到手,你不要,自有旁人要!”
三十两?!
一听这数目,宁以卿眼睛倏地亮了,若是转手卖了,岂不又赚一笔?
“既已送我,便是我的东西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她立刻将小瓷瓶宝贝似的攥紧,眼看慕时渊又扑上来,她一个侧身灵活闪避。
然而她只顾着躲开头顶的枝桠,却未留意脚下的石块。
“小心!”
眼见宁以卿身形不稳就要摔倒,慕时渊想都未想便疾冲上前,完全顾不得调整姿势。
宁以卿的注意力瞬间从瓷瓶移回脚下,腰肢轻拧,一个利落的鹞子翻身,双足稳稳落地,她赶忙查看手中安然无恙的白瓷瓶,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还好没事。”
“慕时渊,你...”她抬起头,却不见人影,四下一望,目光最终定格在某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慕时渊,你怎么趴地上了?”
“...你说呢?”慕时渊咬着牙根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红色的锦袍配着他的嗔怒,看起来俊俏极了。
宁以卿恍然点头,将白瓷瓶仔细收进怀里,“这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慕时渊:“......”
他一时气结,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平白得了价值三十两银子的良药,宁以卿心情大好,方才那点不快早已抛到九霄云外,甚至还颇为贴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走了,回去好生歇着。”
退婚的事等比完赛再说也不迟。
她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溜溜达达往前走,□□的疼痛,果然还是得靠实在的物质来治愈。
怪不得世人都说钱财是好物,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是这钱给她,她能使磨推鬼。
只是在再往前走几步,宁以卿的笑就在僵在了脸上,她不死心继续推了推门,门上的铁锁哐哐作响。
照理说,客栈都会给客人配发马牌或钥匙。但此次他们下榻的客栈被主办武林大会的郭府整个包下,住进来的全是参赛选手,并无闲杂外人。掌柜的图省事,想着选手们凭比赛腰牌和房号牌便能出入,身上零碎已够多,便未再单独分发马厩钥匙,平日里马厩大门多是敞开的。
宁以卿现在不想让磨推鬼了,她只想让那石磨飞来把这门撞开!
“哪个杀千刀的这么勤快,把门给锁了?”
“怎么了?”慕时渊闻声走上前,也伸手推了推门,看着门外那把大铁锁,眉头紧蹙。
马厩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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