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慕时渊目光死死锁在眼前这对“相谈甚欢”的男女身上,尤其是宁以卿怀里那个刺眼的新荷包。
不怪那小二多嘴饶舌,此刻就连他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夫”站在一旁冷眼瞧着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身着青碧衣衫的两人看上去倒真真般配。
宁以卿挑眉看着慕时渊,不懂这条“暴龙”又在无缘无故喷什么火,从小到就这德行,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是一点都没改。
但一想到自己先前那些打水漂的银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吐槽瞬间化为愤怒,她还没跟他算账,他倒先发起脾气来了,倒打一耙是吧?
宁以卿一步上前,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慕时渊,眼神清亮,“慕时渊。”
这过分平静的语气让慕时渊一怔,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双亮晶晶的眼眸此时就注视着他一人,也只注视着他一人。
方才翻涌的怒气竟莫名消散了些许,他连带着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怎...怎么了?”
“还钱。”
宁以卿吐出这两个字时,语气平淡得就像在问“吃了吗”,脸上甚至还挂着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还钱?”慕时渊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反问,可对上宁以卿那笃定无比的目光,他又开始怀疑起来,她是不是说错了,难道不应该是还荷包吗?
宁以卿没有再重复,反而又逼近了一步。
两人距离瞬间再次被拉近,近到慕时渊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他瞳孔骤缩,整个人霎时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宁以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她一字一顿,声音无比清晰。
“还、我、钱!!”
这一声怒喝彻底将慕时渊飘远的思绪拽了回来,他轻咳一声,将一直紧攥在手中的旧荷包递了过去。
宁以卿垂眸,接过那枚熟悉的荷包。
荷包干干净净,甚至边角的磨损都似乎被细心抚平过,未见半点污渍,然而刚一入手,她的心便猛地一沉。
太轻了。
怎么会这么轻?
宁以卿忙不迭打开荷包,看着空空如也,半枚铜钱也没有的荷包沉默了。
耍她玩是吧。
偷了她的荷包,现在又装好人送给空的回来?就是想看她生气的样子?到现在了他还要用小时候这种恶作剧的方式来捉弄她?
她知道慕时渊小时候就喜欢恶作剧耍她玩,但没想到他会这么过分。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她宁以卿不能忍!!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气得她指尖都在发颤,呼吸都跟着不顺畅起来,她猛地抬眸恶狠狠瞪向慕时渊。
“好玩吗?”
慕时渊眉头紧锁,完全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刚想开口解释,那空荡荡的荷包就带着风声猛地砸回他的胸口,他下意识伸手接住,触碰到刚刚被热茶烫出的水泡,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送个空荷包回来耍我好玩吗?”
慕时渊便是再迟钝,此刻也明白事情绝非“归还荷包”那么简单了,他也低头看了眼那空空如也的荷包,神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问道:
“这荷包里原先有多少银子?”
“一百两。”
宁以卿冷冷吐出这个数字,看着眼前的慕时渊动作僵硬地从自己昂贵的锦囊中拿出一百两银票,仔细叠好,又沉默地放入那只空空如也的旧荷包中,然后递还给她。
“是我考虑不周。”他叹着气,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未曾留意之前里面的银钱。”
宁以卿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接过。
又当着他的面将那一百两银票从旧荷包里取出,转而塞进了楚玉之所赠的那个精致的新荷包中。
“银子我收了。”她抬眸眼中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满满的疏离,“至于你碰过的东西,我不要了,脏。”
话音刚落,她像是扔掉什么沾染了瘟疫的秽物般,直接把荷包扔到了桌子上。
“你——!”
慕时渊的目光死死追随着那只被弃如敝履的旧荷包,眼眶骤然泛红。
脏?哪里脏?他宁可自己指尖被滚烫的茶水灼出水泡,都不肯让水渍沾染上这荷包,只为了干干净净还给她。
是,荷包他碰过了,她嫌脏不要了,那这一百两银子呢?上面难道就没沾了他的气息,他的痕迹?
看着她如此自然地将银两纳入身旁男人相赠的新荷包,又对视上她淡漠的眼神,慕时渊只觉得一股灼心的郁气猛地窜起,瞬间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
她不要的哪里是那个荷包,她不要的分明是他这个人,是他慕时渊!
慕时渊抬手指向一旁看戏的楚玉之,声音微微发颤:“宁以卿,你处心积虑想要同我退婚,就是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是吧?!”
猝不及防被点名的楚玉之也是一愣,空气中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他自然感受得分明,但念及这是宁以卿的私事,他才一直旁观并未贸然插嘴。
可眼下战火已然烧到自己身上,再沉默似乎也不合适了,只是他刚欲开口,宁以卿的话却比他还快。
“慕时渊,你是狗吗?张口就叫。”她一步上前,叉着腰毫不犹豫地将楚玉之护在了自己身后,甚至还带着几分歉意侧首看眼楚玉之。
她不愿将无辜之人牵扯进她与慕时渊的陈年旧怨里。
但两人对视的眼神,落在已被妒火灼红了眼的慕时渊目中,彻底变了味道。
这哪里是道歉,这活脱脱是一对苦命鸳鸯在眉目传情,而他这个正版未婚夫倒成了棒打鸳鸯的暴徒!
“宁以卿你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婚约。”
“哟,多谢提醒,正好提醒我下次再去寻慕掌门说道说道,上次他老人家没点头,说不定这次就同意了呢?”
说话间宁以卿一直仰着头,直到看见自己如今只勉强到他肩膀,她这时才恍然发觉慕时渊竟已长得这般高了。
只是这身高差距丝毫未减她的气势,她依旧扬着下巴,像只不肯服输的雀儿。
“你敢!”宁以卿的话如同点燃引线的火星,瞬间炸断了他脑中最后一根弦。
他气急败坏地上前,伸手便要去抓宁以卿的手腕,“跟我回去!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休想解除婚约!”
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滔天的怒火从何而来,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在她面前总是溃不成军,尤其一听她要将婚约撇得干干净净,那失控的怒意便几乎要将他吞没。
然而,他的指尖尚未触碰到宁以卿的衣袖,手腕便被另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格挡开来。
“强迫女子,似乎非君子所为?”楚玉之不知何时已悄然挡在了宁以卿身前,他看似随意地一挥,却精准地隔开了慕时渊的手,他的身形恰好阻隔了两人交汇的视线。
楚玉之眉梢轻挑,唇角勾着,语气虽仍带着惯有的笑意,眼神却已微凉,“这位兄台,你说呢?”
被隔开的慕时渊深吸一口气,这才重新打量着楚玉之,看着他那一身精致的行头和那张俊朗得过分碍眼的脸庞,他心底的不爽又开始作祟。
“我还没问你。”他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你又是谁?”
“在下楚玉之。”楚玉之从容不迫地拱手一揖,唯独他脸上那抹笑容让慕时渊拳头有些发痒。
“慕时渊你闹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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