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温度骤降,冰冷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颤抖不已。
阵阵寒风拂过,方梨缩着脖子往毛绒围巾里躲。瞧见陆闻舟锁好车门拎着礼盒走来,她小跑走到他身边挨着,手指缩在衣袖中,两指攥着他的衣服,用他□□的身躯阻挡寒风入体。
突然挨近的距离令陆闻舟不适,脚步轻抬往旁边挪去。
右脚刚跨过去,衣角便被人轻轻一扯。
方梨抬眼,“你别离我那么远。”
陆闻舟看了看她,垂眸看向她两指攥紧的衣角。寒风瑟瑟,从四面八方挤进缝隙中。
“你拿我给你挡风?”他问。
“冷呐…”她嗓音带着颤意。
虽然这样挺不道德,可奈何风势过大。
陆闻舟盯着她数秒,终究没说什么,任由她拿自己当人形盾牌。
方梨这人有时候还挺没心没肺的,一路上拿陆闻舟挡风,紧挨得一丝缝隙都没有。可一进门换好鞋就将人丢在身后往厨房跑去。
“妈妈!”方梨循着厨房内飘出的香味,扑进厨房中,“我回来啦!”
“出去出去,油烟味这么重,进来干什么?”
方知惠平时不下厨,只有方梨在家才会特意下厨,时间长了,手生了,盯着锅底不敢走神。她一手拿着装满青菜的菜篮子,一手拿着锅铲,无瑕兼顾身边抱上来的方梨,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生怕耽误一下,今晚能不能吃上饭都难。
“做什么好吃的了?我看看!”
方梨抱完就快步走到厨房中台前,肆意打量着冒着香气的几道菜。
“你妈工作忙,只学了你喜欢的那几道菜,没什么新花样。”
“那我也喜欢!”
方知惠宠溺轻笑,“就能会哄我。”
方梨转悠一圈只见她一人在厨房,问:“爸呢?他舍得让你一个人在厨房?”
不问还好,一问方知惠很是嫌弃道:“你爸在这碍手碍脚的,废话还多,被我勒令赶出去了。”
方梨对此行此景早已熟悉得不用刻意去想,“…你不就是怕他帮着帮着又从你手里将锅铲抢走了嘛。”
“行行行,你话也多,你也出去。你们父女俩就爱一个动手一个动嘴,烦死了!”
方知惠觉得再与她说下去,今晚真不用吃饭了,找理由将她也赶出去,“你出去陪阿舟,他第一次来咱们家,肯定挺不自在的。”
“好。”
方梨走出厨房,一眼便看见方知惠口中‘不自在’的陆闻舟正坐在客厅与平时鲜少回来的容池生娴熟商谈。
见他们手中拿着文件,怎么在哪都能谈的起工作啊…
她没出声,而是放轻脚步走到他们身后,一边偷听他们说什么,一边思忖他们口中听不懂的专业词汇。
正在听得出神之际,头顶陡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看得懂吗?就在这里偷看。”
声音骤响,把出神已久的方梨吓得肩颈一颤,倒抽冷气。慌乱转身,突然,她头顶好像到什么,骤然一疼。
与她一同被撞疼的还有身后出声的容时宴。他摸着自己下颌,眉梢拧紧,“你脑袋不锈钢做的?这么硬!没送你去练铁头功真是屈才了。”
“谁让你站我后边吓我的?”方梨摸着头顶,抱怨道,“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倒碰瓷上了。”
听到后边动静,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扭头看来。容池生率先出声:“一回来就欺负你妹妹,哪有你这么做哥哥的。”
“我欺负她?”容时宴嗤笑,“她脑袋硬得差点没把我下巴撞脱臼,我还没向她索要医药费已经算不错了。”
方梨揉着头顶,疼痛虽缓过,但丝丝缕缕的疼意致使她给不了他什么好脸色,“你不站我后边,哪有这事!”
容时宴嗤笑,“你胆子这么小?”
“你胆子大,逞能看恐怖片还不是被吓得躲房间里哭。”
容时宴冷笑回怼:“总比你吓哭,大晚上在家鬼哭狼嚎找爸妈,被邻居投诉要强。”
方梨余光一偏,她有些羞愤的眸子对上男人清冷的目光,气氛陡然诡异。
这感觉就像是自己藏匿极好的糗事被人曝光于公众前,极度尴尬。
方梨气得直呼他大名,“容时宴!”
“没礼貌,叫哥。”
容时宴显然并不在意,抬手在她脑袋胡乱揉了几下,闲散道:“行了,哥给你揉开了,别作。”
稍顿半秒,下巴朝沙发处一抬,“这还有外人看着呢。”
不说还好,一说更让方梨觉得羞赧。
她瞪着他的背影,只见他转身,那双狭长含笑的凤眸正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脸上。
四目相对,容时宴微挑眉梢。
那是挑衅,来自兄妹之间默契无声的剑拔弩张。
忽而想到什么,原本羞愤的脸顿时敞开笑脸,看得容时宴后背发麻发凉。
一切也如他预料之中,只见方梨陡然转身,冲着容池生方位喊着:“爸,我举报哥在公司包养女…”明星。
明星二字还未说完,容时宴立马上前捂住她的嘴,拖着人往一旁角落带。
容池生盯着他们兄妹俩,蹙眉问:“什么包养?”
容时宴捂嘴捂得快,尾音只在‘包养’处截断。
闻言,他只是笑笑,“没什么,就是答应她包一只狗养着。”
“唔…唔唔唔……”
不是的!
方梨很想将这话说出口,可却只能发出短促气音,气得她直拍男人手臂。
容时宴一手捂着方梨的嘴,一边往旁边带,直到带到距离他们几米开远的位置,他才半将半就威胁她:“能不能好好说话?”
方梨如拨浪鼓点头,“唔唔…”
男人一松开,方梨如大喇叭再次喊出声:“他包…”
话还未来得及说,容时宴两指掐住她的上下唇,冷笑道:“幸好我早有防备。”
方梨蹙紧细眉盯着他掐住她嘴唇的手势,不爽偏着头躲开,抬脚就要朝她两腿间踹去,骂他:“你有病吧!哪有人这么掐人嘴巴的?”
容时宴偏身一侧,躲过了。
她揉着自己嘴唇,瞪他:“疼死了!”
“对付你当然得换另类招式,真以为你哥这么好当?”
“……”
说的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样。
“说说吧。”容时宴双手抱胸,低垂眉眼看她,“又想造我什么谣?”
方梨学他同样双手抱胸,一本正经道:“我这不是造谣,我是亲眼目睹。”
“怎么?”容时宴冷笑,“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你躲床底下了?”
方梨面色一怔,瞬间又释然,嘴角勾勒出一抹深意的笑,“哥,你俩在一起,我就非得躲床底下?你这心思不纯啊!你不是喜欢她这人,而是是贪图她的美色啊!”
容时宴:“怎么,你喜欢那小子的时候不是见色起色?”
方梨一哽,没料到这瓜会吃到自己身上。
“我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瞧不起谁。”他又道。
“那我好歹是结婚了,就算见色起色也是合理且合法。”方梨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但你不一样,你俩个名分都没有。”
容时宴偏开身体,抖落她的手,冷笑阴阳她,“你这八卦速度,不去当记者真是可惜了。”
“那你得感谢我没去学新闻。”方梨笑说,“不然你上热搜都下不来,说不定你俩在某处卿卿我我的时候,我正巧在某处死死盯着,然后给你们留下唯美的一幕。”
容时宴嘴角一抽,很她这行为很是无语,“你变态?”
“对自己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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