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龙前往日本发展的最初几天,初星的生活确实像被抽走了一根熟悉的支柱,显得有些空落和不习惯。夜晚回到公寓,少了那个会从背后拥住她、下巴蹭着她发顶的温暖怀抱;清晨醒来,也听不到厨房里传来他笨拙准备早餐的响动。空气里,属于他的气息,也随着时间淡去。
但很快,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如同春日解冻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浸润她的生活。
至龙日日雷打不动的信息仍然如期而至,带着跨越海洋的牵挂:「Dear~醒了吗?首尔今天热吗?记得涂好防晒。」、「午餐吃的什么?拍给我看看,不许凑合。」、「下班了没?累不累?肩膀酸不酸?」、「娜比呀,记得想我。」。
初星通常会简单地回复。随手拍的咖啡早餐,在墙角开得倔强的野花,或是一个可爱的兔子点头表情包。她很少主动分享细节,也渐渐不再时刻惦记着手机震动。她的注意力,逐渐从那个遥远的信号源,收回到自己触手可及的现实世界。
她开始全身心地“遨游”在属于自己的海域里。
在设计公司,她是凭借导师的推荐信和自己的作品集,堂堂正正通过面试的实习生裴初星。她和小组成员为了一个弧形拐角的设计是采用5度还是7度争得面红耳赤,又因为共同攻克了材料渲染的技术难题击掌欢呼。午餐时和同事们挤在熙熙攘攘的员工餐厅,耳边充斥的不是绯闻八卦,而是材料、结构、光影作用。当她关于将传统韩屋元素融入现代商业空间的大胆构想被采纳时,获得的成就感纯粹而炙热,只源于她的专业能力和创造性思维本身,这种认可,让她觉得自己是真实而有力地存在着。
下班后的时光更是由自己主宰。初星和珍雅两个女孩像不知疲倦的城市探险家,凭借一本小众指南,穿梭在首尔的大街小巷。从仁寺洞沉淀着时光痕迹的古董店,到圣水洞充斥着工业风与先锋气息的艺术画廊,她们能在不起眼的旧货市场为淘到一枚造型奇特的黄铜镇纸而雀跃,在美术馆里对着色彩癫狂的抽象画作私语,交换着只有彼此才懂的灵感火花。有时,她也会和谈得来的同事们去小酌一杯,吐槽难缠的客户,也聊聊彼此的生活和梦想。
她过得忙碌、充实,眼角眉梢都焕发着由内而外的光彩。她享受着这种凭借自身才华和努力赢得尊重与认可的感觉,享受着和朋友们肆无忌惮大笑的轻松,更享受着完全掌控自己时间与空间的自主权。
至龙和他的信息,像是遥远而温暖的背景音,她知道那份牵挂始终存在,心安理得地接收着,但那似乎已经变成了她丰富多彩的生活中稳定却不再处于焦点位置的部分。
她很少会特意去想他。只有极偶尔的瞬间,比如深夜加班结束后,独自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听到不知何处传来的、他们的旧歌曲时,心里会掠过些许涟漪,又很快消散在夜风里,被第二天需要提交的设计方案取代。
她完美地践行了至龙临行前‘不要硬撑、多出去玩玩’的叮嘱,却无形中忽略了他那句"每天都要发信息、不准看别人"的要求。她过得这样好,几乎有点没心没肺。
东京,某高强度的节目录制间隙,Bigbang成员们挤在一起,利用这宝贵的十几分钟短暂休息,补充水分和能量。
至龙第N次拿起手机,界面仍旧安静。只有几小时前他发去的「今天排练强度超大,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TT 娜比在干嘛?」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的最下方,像投入深海的石子,没有得到回复。他之前分享的几张关于东京塔夜景、偶遇的可爱猫咪、以及日式料理的照片,初星也只回了个“看起来不错”或“好看”的表情包。
他瘪嘴,把手机屏幕按亮又按灭,反反复复,失望地眨巴着一双狗狗眼。
“哥,又在等怒那的信息?”嘴里叼着半根能量棒的胜利凑过来,含糊不清地点破,“怒那最近好像回复得是有点……呃……矜持哦?”
正做着腿部拉伸的永裴帮忙解释:“初星现在不是在公司实习吗?设计师助理很忙吧?听说经常要熬夜赶稿,我看珍雅也是。”
“何止是忙?”刷着SNS的大声插话,把手机屏幕转向至龙,“哥你看,初星在社交平台上的更新可比回你信息勤快多了,生活丰富多彩得很呐!”
至龙拿过来看。果然,初星的账号上最近分享了不少动态:一张堆满色卡和布料样本的工作台照片,配文“配色战争”;她和几个年轻的同事围在电脑前热烈讨论的抓拍;深夜办公室的灯光下,一杯咖啡和完成了一半的设计图;和珍雅在某个艺术市集的合影,两人手里都拿着造型古怪的手工艺品,笑得阳光灿烂……
“看吧,初星看起来已经沉浸创作的快乐和同事友谊里了。估计是太忙了,没空看手机。”大声点了点了点和同事的合照,故意拖长了语调。
TOP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补刀:“而且看起来……没有某人在身边,过的更开心了。”
至龙:“……”
胜利拍拍至龙肩膀,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安啦哥!怒那这是事业上升期,忙着自我实现呢!这是好事!总比天天闲着胡思乱想、查你岗吧?”
道理至龙都懂。他当然为她感到骄傲,为她在自己热爱的领域里发光发热而由衷高兴。他知道她的忙碌是正事,可是……看着照片里初星那双因热爱而发亮的眼睛,看着她身边那些他完全陌生、却能分享她工作点滴、见证她灵感迸发瞬间的新朋友,尤其是合照中那个笑容爽朗的男同事,心里还是忍不住冒起酸溜溜的小泡泡,咕嘟咕嘟地发酵着。
那个曾经会因为他晚回家会窝在他怀里抱怨“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的小女孩,好像正在以一种让他既倍感欣慰又隐隐失落的速度,飞向他无法即时触及的、更广阔的天空。
而那片天地里,暂时似乎……并没有太多可供他停靠的位置。
他再次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再发信息过去,只是把手机塞回了裤袋。或许,他真的不应该去打扰她专注于自我成长的时光?可是,这种被无形中“放养”、感觉自己的存在逐渐淡化的滋味,对于早已习惯了被她依赖的至龙来说,着实有些陌生,且……不太好受。
他就像被搁浅的小鱼,挣扎着,反抗着,不能重归大海也无法靠岸,直到意识模糊,窒息的痛感愈发清晰,逐渐失去了生机。
深夜酒店房间,至龙刚结束一天的高强度工作,身体疲惫,但精神因焦灼的思念非常清醒。
这种思念,在他刷到初星最新发布的动态后,达到了顶峰。那是她们公司庆功宴的合照。照片里,她笑的那样开心,被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围着,而他之前就留意过的男同事的手就看似随意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
强烈的不安,混合着被距离隔开的无力感和尖锐的渴望,像藤蔓般紧紧攫住了他的心。他需要听到她的声音,立刻,马上。
他拨通了初星的电话。漫长的等待音后,等待他的不是她熟悉的声音,而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至龙的心一沉。他不死心,又连续拨了好几次,结果无一例外,全是令人沮丧的忙音。
各种猜测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他疲惫过度的大脑里翻腾。是手机没电了?是在信号不好的地方?还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是某种他更不愿去深想的可能性?担忧和被隔绝在外的恐慌感迅速放大。他几乎一夜没睡好,隔一会儿就拿起手机查看,生怕错过她的回复或来电。
隔天一天,他的情绪都很低落。排练时走神,动作慢半拍;接受采访时,标志性的甜笑也有些勉强。期间,他又尝试着拨了几次电话,还是无法接通,发出去的信息也石沉大海。
直到晚上,在他快按捺不住,准备联系珍雅或者想办法联系初星公司询问情况的时候,他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屏幕上清晰地跳动着“my babe”。
至龙几乎是秒接,带着压抑了许久的委屈、焦虑和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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