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雅当即决定即刻出谷。
虽然没细数究竟练了多少套剑法,但她由内而外散发着源源不断的力量,纵使是天梯,她也敢挑战一番。
她背起止语仙尊,用衣服撕成的布条将他牢牢绑在自己身上,带着他一步一步攀岩而上。
她像深海里的灯笼鱼,在黢黑的深渊里向上挣扎。
她每爬一百步就把剑插入崖壁,靠在上面歇息,粗略算下来已经爬了一公里。
她听着谷中呜咽的风声,还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打磨着她的神经,她本不想理会继续攀爬,却感觉脚上坠着什么东西。
她向下望去,骨节分明的骷髅手握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攀住石缝,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死死抓着她。
周围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骷髅。
她收回迈出的右脚,狠狠踹在骷髅手上,不结实的风化骨头轻易断开,骷髅的大半个身子往下坠一截,像张阴森的旗帜随风哗啦作响。
她不再犹豫一鼓作气往上爬。
手掌被磨出的血泡不断破裂和新生,在崖壁上留下无数血手印,到最后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疼痛再袭时,她看到了晨曦的微光,山顶已不再遥远。
她像之前三百九十九次那样找一可靠的抓握处,左手把剑插在石缝中。
她看到眼前握剑的白骨后微微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手。
许是致幻的药性未解,她居然一点都不疼。
她先是听到硬物开裂的声音,意识到可能是身下的石头要裂开,赶忙腾身往旁边的山壁躲闪。
崖壁缝隙越来越大,在一瞬间横向崩开,她借力一跃想要抓住嵌入崖壁的宝剑,却高估了自己所剩无几的体力,和剑柄完美错过。
就在她以为前功尽弃时,熟悉的抓握感重现在脚踝上,她突然止住下坠,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一只脚上,头朝下和另一具骷髅脸对脸。
更多的枯手抓住她的胳膊、手腕、腰身,把她压在崖壁上动弹不得。
骷髅群在崖壁上自由来去,不知要把她带向何方。
她闭上眼睛,听天由命,迷迷糊糊中竟睡着了。
她是被敲醒的。
睁眼时有个骷髅正用手指一下下敲她脑壳。
见她醒转便递上来块头骨,里面塞满各种颜色的羽毛。
她一动不动,骷髅也这样干举着。
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抬头,望见了碧蓝如洗的天空。
没想到骷髅群并没有把她拖入谷底。
现在,山顶触手可及,只消她伸出手,就能逃出生天。
但她没有,而是双手接过递到眼前的头骨,抱在怀中。
骷髅睁着空洞的双眼歪头看着她,咧嘴露出无人能懂的微笑。
它们把她托举上岸,她向下伸手抓住其中一条枯手要把它拉上来,可它们一见到阳光便碎了,重新跌回谷中。
它们都是为了活着不择手段的亡命徒,为什么要放自己一条生路?
出谷后她的五感变得更加敏锐,能分辨出空气流动中各种细微的声响,自身灵气也更加浓郁,对天地之法的新一层领悟呼之欲出。
她仍背着止语仙尊,不敢查看他的状况。
远处有异动,她听声辩位,眼疾手快地抓住从远处飞来的鸟类,却发现是小山雀,赶忙放开它。
“啾啾啾啾!啾啾!”(你去哪儿了,可急死我了!)
她捧着瘦了一圈的小山雀,摸摸它干瘪的肚皮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飞遍了整个桑榆山,直觉告诉我你们在这儿,一连三天终于等到你啾!快走,这里有危险啾!”
小山雀急得在她手心里直打滚,仍激不起她的紧迫感,反而不紧不慢道:“到底什么事?”
“打仗啾!再不走出不去啾!”
她道,“是杜鹃族和卷宗打起来了吗?”
小山雀点头,“本来就不该你管啾,有人调换竹签任务,故意陷害你啾。”
她摇头,“我不走。”
“为什么啾啾啾,仙尊要医治啾!”
她捧起骷髅头骨放在阳光下,里面的彩羽光彩夺目。
她道:“放心,我有办法。”
她从锦囊里找出灵药峰的传音玉简扔给小山雀,巴掌宽的玉简正好把它压在底下。
小山雀吭哧吭哧从玉简下爬出来,又被叶清雅用手指顶住,气得它羽毛都竖起来了。
她柔声道:“别急。我先和你临时结契,一会儿你给芙蓉仙尊传音,先搬救兵,再按她的嘱咐照顾好仙尊。”
“那你呢?”
“我?”她嘴角轻扬,“去逞英雄。”
临时契约会根据人类一方的力量而增强或变弱,一接收到叶清雅的灵气小山雀就变成了人类形态,甩着两条麻花辫满地蹦跶。
她看着高兴到忘乎所以的小山雀,嘱咐道:“先办正事,”又把储灵石扔给它,“必要时给他用这个。”
“没问题,放心交给我啾。”
小山雀忙收住性子,背着止语仙尊去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她顺着来时路摸到卷宗大本营,看到一间屋子外晾晒着彩色的雨衣,地面上还能看出滴垂下来的颜料。
她灵机一动,趁屋子里没人钻了进去。
这间蘑菇屋的主人似乎格外喜欢给羽毛上色,各式各样的颜料摆在屋里,架子上还搭着件原色羽衣。
她取下原色羽衣,用骷髅头里的彩羽替换掉上面灰扑扑的羽毛,披在身上照镜子看,还挺合身。
好像那只为了变美在自己身上插满所有漂亮羽毛的鸟。
如果他在又该讽刺她了吧。
怎么又想起他了。
他身上还有许多秘密,应该不会轻易死掉。
她转着圈看自己的打扮,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她把骷髅头劈成两半,用鲜艳的红黄等色涂满头骨,做成面具戴在脸上。
她故意把面具做成恶鬼样,让人误以为是阎王索命,见之生惧,她又顺手拿起收藏在床头的鹃鸟头骨,当作发卡戴在头上。
她对自己这幅样子很满意,转身就要离开,却听到头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一如那天在晚宴上听到的。
她走到屋外飞上屋顶,提剑在屋顶上捅出豁口,里面黑黢黢得没有亮光,什么也看不见。
咚、咚、咚的声音在靠近,在豁口下方停止,那里冒出只毛茸茸的脑袋,竟是只骨瘦如柴的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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