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订婚宴西装的那天夜里,岑雪融做了一个梦。
充满神圣气息的礼堂中,周围燃着如星光一般的蜡烛光点,空气中弥漫鸢尾花淡而优雅的甜香味。
他身穿代表圣洁的白色婚纱,缓缓地往前走。
浪漫的头纱从头顶倾泻,在眼前制造出朦胧的幻境。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入目而来的是一个极为高大的男人。
他宽大的手掌紧紧地握住一束由鸢尾花制作的手捧花,眸光灼灼地望来。
隔着白透的薄纱,岑雪融在看清楚对方的面庞后,面露出惊愕的神色,一瞬惊醒。
他直挺挺地坐起来,缓过神发现是做梦,才泄气轰然倒塌回软枕上。
回忆梦里的画面,岑雪融才发觉上半身不对劲。
抱着睡觉的白衬衫缠到脖子上了。
难怪刚才乱做梦。
找到“始作俑者”,他心里好受些。
想了想,他恼怒地责怪自己:“不是说不拿来的吗?”
那天来容家大宅之前,他从酒店收拾行李,的确是警告自己别乱带容恪远的东西。
他送的那些裙子胸衣,都留在客房了。
但不知怎么的,最后又鬼使神差地将衬衣塞进行李箱。
总不能真的见鬼了,只能是他自己的所作所为。
有时候,岑雪融完全是个没长大、只会乱发脾气的小孩。
但他的“小脾气”,除了折磨自己之外,可以说是毫无杀伤力。
他看着一团乱的衬衣就生气,推开被子起身,抓住衣服跑去衣帽间。
不仅把衣服塞进行李箱的最里层,“ri——”的一声扯上拉链。
“封印!”
同时,他抽出箱子内袋的平安符,拽在手心跑回床上。
盖好被子后,他将平安符放在心口位置,用手掌心好好地按住。
——希望不要再乱做梦。
结果,倒是真的没再做梦了,只不过他也没再睡着。
道家平安符,管平安不管失眠。
-
次日大早上。
容恪明敲门进来,见他困倦地打哈欠,一只脚穿着袜子,另一只脚光着。“半夜在大宅做贼了?”
岑雪融将睡袍的腰带狠狠一拽,快速打结。
“容二少你缺什么东西了?”
他不等容恪明接话茬,便道,“缺了个心眼,是吧?”
容恪明每次跟他斗嘴都占不到上风,这小子有一种不顾死活的美感。
“你这么早找我干嘛?”
岑雪融打哈欠推开洗手间,去拿漱口杯。
容恪明走到门口去,双臂抱胸斜靠着,瞅一眼他鸟巢似的小卷发,轻飘飘地说:“八卦记者拍到一些……照片。”
岑雪融捏着牙刷扭头,两眼放光:“尺度很大吗?”
“滚滚滚。”
容恪明正经解释,“我是说绯闻照片。”
岑雪融握住水晶球转开,温热的清水流进漱口杯:“跟顾轩吗?”
容恪明的食指扫了下鼻尖:“另一个小情人。”
岑雪融啧啧称奇,扭上水晶球,未置可否地开始刷牙。
“老爷子估计一会儿要提这件事。他昨夜里已经跟我发过火。”
容恪明道,“你就说你知道,是朋友一起去夜店喝酒,听见了么?”
岑雪融一边刷牙一边含含糊糊地八卦:“顾轩呢?你甩了他吗?”
容恪明:“上次电影庆功宴之前我就跟他分手了。”
岑雪融吐掉口中白沫,“不对吧。我记得庆功宴后面一天,你还见过他,当时你还问我,跟他说过什么。”
容恪明凉飕飕地讽刺:“岑少的记性可真不错。”
显然,岑雪融猜对了。
说了“分手”,实际也是勾勾搭搭,藕断丝连。
“我年轻,也不夜夜笙歌,当然身体力强,记性上佳。”
说着说着,岑雪融都想颁个“杰出青年”奖项给自己了,乐呵呵地继续刷牙。
容恪明没跟他大嘴仗的功夫:“听见了没有?别一会儿老爷子旁敲侧击地问你,你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撂下话,便往外走。
经过大床时,白色枕头上的小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岑雪融的平安符。
容恪明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注视平安符上的金属扣。
平安符是黄底、红符、黑字的组合。
搭配的金属扣则与底色一样,是明黄色,相对于一般的钥匙扣、纯金属挂坠扣,属于特别款。
容恪明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这两天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同一款黄色金属扣?
他定睛注视平安符,有些陌生。
在哪里呢?
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神色古怪地瞥一眼卫生间的方向,难道真是自己夜夜笙歌,导致年纪轻轻、记性这么差?
容恪明走下楼时,正遇到秦斐。
秦斐这些日子虽然忙着订婚宴,却属于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神采奕奕。
她见儿子若有所思,下楼梯的腿也直挺挺:“恪明?恪明?”
“嗯?”容恪明看着母亲,“妈,早。”
秦斐等他走到面前,叮嘱道:“都要结婚了,安分一点,不要惹你爷爷不痛快。昨晚你爷爷训完你,还去叫你大哥说了好一会。后半夜才睡的。”
“大哥?”容恪明猛的抬眼,“对,大哥!”
他转身就回楼梯,头也没回地说,“妈,我知道了,你别操心我。订婚宴之前我一定把私生活搞得清汤寡水。”
“说的什么话!”
秦斐皱眉。
-
容恪远也是刚起床没多久,弟弟进来时,他刚洗漱完准备去换衣服。“恪明,有事情找我?”
“对,大哥你先换衣服吧,一会说。”
容恪明进房后,他更加确认是在房间某处见过同款钥匙扣。
青天白日,容恪远并未多做怀疑。
他走进衣帽间取出衬衫西裤。
整个大宅的卧室,包括客房,都是大套间,功能分区鲜明。
容恪明环视起居室,试图与大脑中的印象对照起来。
最后视线落在书房的双扇移门上。
他拔腿进入,一眼看到书桌上装饰用的黑金配色复古小台灯。
这款小台灯的底座是一块纹路精美的石头,如砚台一般中间微微凹进去一个平台,可以放置一些小东西。
现在,底座置物区空空如也。
容恪明已经完全想起来了。
大概是前天晚上,他拿了一份文件过来找大哥,当时就摆着那枚黄色金属扣。
是两人去过同一个地方。
意外获得一模一样的东西?
但是容恪明从来没听说过大哥会买什么平安符之类的。
容家最信这些玩意儿的,估计只有容老爷子。
“恪明?”
容恪远沉稳的嗓音夹杂着几分疑惑,“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这里了?”
“对,我的钢笔帽。”容恪明大脑转速之快,顺势弯腰去皮椅下看了看,又扶着书桌桌沿,“估计是落在别处了。回头我问问打扫的阿姨。”
容恪远见弟弟如此关心一个笔帽,便问道:“有纪念意义?”
容恪明点了点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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