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头都保证会管好家里人,实则她根本不在意皇上的钱是花去了哪里,也没心思真做个事无巨细的大管家,她要的是她们背后的利益圈、消费圈、产地圈,世代联姻形成的盘踞地方的坐地虎,只有这些人日后都要靠着她拼好饭,才能形成另一股她想要的势。陆地上的买卖太小,养不出她需要的巨额能量。
区区内务府采买,区区几个地儿的生意,远远不够。
那些精心挑选的宫女太监,算盘打得比账房先生还精,既能帮衬众人,又能将潜在漏洞堵死。不怕爱钱,只怕她们不爱。将来入宫的女人越多,能拉拢的人就会越多。
赫舍里家独揽采买会招致满朝忌恨,可将肥肉分给皇帝的庶妃外戚,众人便只能转而讨好圣心——这步棋,既让皇帝满意,又敲打了朝堂,而且自己也不用那么累。
只是,皇帝在前朝还没用过妥协的艺术,他会不会顺着这个共分其利的方向走可说不准。
珠兰又让系统讨做了两套方案出来,就看皇帝往哪边选了。
要么大家一起赚银子,要么先打服了再一起赚银子。
为了获取能量结晶,珠兰必然又要有超脱时代潮流的动作。尤其等西行众人回来,远洋贸易才是大头中的大头。
将来能赚钱的买卖,触动的利益集团会很多。而这些今日接了内务府采买差事的,必然舍不得皇后娘娘给予的利益,日后都是为珠兰冲锋的排头兵。
这几家,是当初太皇太后特意为皇帝选的,看重的何曾是姑娘们,是她们背后纵横捭阖的家族姻亲。
能躺赢,何必自己动手。巧了,珠兰对她们背后的地方势力也有几分图谋。
寒风卷着细雪扑在脸上,她却浑然不觉。思绪回到皇帝身上,怎么数值还降了?
脑海中闪过今日未赴乾清宫晚膳的画面,心中顿时了然。
原以为皇帝日理万机,不会在意这些儿女情长,却不想只是缺席一顿饭,亲密度便掉了0.5。
珠兰咬了咬唇,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这位少年天子,看似英明果决,实则这般小心眼。
真是难伺候,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意外的掉分,反倒让她看清了些什么。
转身望向乾清宫方向,宫灯次第亮起,在雪夜中连成璀璨星河,她提了提裙摆,接过吉雅送上的一支步摇戴上,带着一众宫女,朝着那片灯火走去。
步摇上,是馥郁的茉莉花香。
暮色浸透宫墙时,珠兰踩着满地碎金般的残阳往乾清宫疾行。
快步走,有益身体健康。
花盆底是不穿的,穿不了一点。
北风卷着雪粒扑在旗装上,却丝毫未减她眸中的灼热。系统面板微闪,能量结晶的进度条停滞在关键节点,像根细针般扎得她心头发紧。
西行之人还在路上,三年两年没有收益可言。黄河堤坝的修缮工程更是漫漫长路,十年八年都是它,这期间唯有内务府这块肥肉可啃。
要改变一个世道,光靠索尼说的拉拢人心远远不够,系统分析,必须得攥紧能生金蛋的母鸡,前期需要以金钱催生新的既得利益者。
皇帝最看重银钱,她在心底反复咀嚼这句话,呼出的白气在寒夜里凝成霜花。
那些打着民生旗号的提案,即便能换来皇帝的点头,最终也会淹没在如山的奏折里。唯有将算盘拨得噼啪作响,让真金白银滚进内库,才能真正挠到这位少年天子的痒处。
天道核心人物的主推,能够省去珠兰很大的功夫。为了每日刷满观察点,也得把人陪舒服了。
皇帝的亲密度,也就对葛布喇够高,独一份的。对其他人都在60以下你敢信,珠兰现在这个数值已经是皇帝人生中第三高的了。
指尖划过袖中藏着的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苏州绸缎庄或者说江南织造府的新经营细则。漕运路线、商户人脉、定价策略...每个细节都经过反复推演。
她要让内务府从单纯的采买衙门,变成会产金生银的凤凰——为了那些可能到手的能量结晶。
转过九曲游廊时,乾清宫的飞檐已近在眼前。珠兰对着铜钉大门理了理鬓发,唇角勾起温情弧度,这个角度是最像葛布喇的。
系统面板上,皇帝的亲密度数值又跳动了一下,她却恍若未觉——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这点情绪波澜,不过是棋盘上无关紧要的闲子罢了。
乾清宫的铜鹤香炉飘着袅袅青烟,珠兰指尖还带着内务府账册的墨香,隔着厚重的棉帘都能感受到殿内凝滞的气氛。她轻抿唇角,将盘算好的言辞在心底过了遍,莲步轻移掀开帘子,暖意裹着龙涎香扑面而来。
“给皇上道喜来了。”珠兰福身时,鎏金护甲擦过两把头的边缘,发出细碎声响。她垂眸间瞥见皇帝玄色龙袍下摆绷得笔直,靴尖碾着金砖的纹路。系统显示,这位爷是有气,且气不小。
扫过系统面板,亲密度赫然降了0.5——不过是多说了句“道喜”,竟又掉了数值,这个小气鬼,她在心底暗暗磨牙,面上却笑得愈发温婉。
康熙盯着她鬓边晃动的珍珠步摇,闻着熟悉的茉莉香,想起方才自己对着两份玫瑰豆沙包发怔的模样,怒意更盛。
可珠兰已捧着紫檀木匣上前,匣中露出半卷泛黄的账本:“皇上可知,臣妾在内务府盘账时发现了什么?”她指尖划过账本上的密注,“内务府绸缎的采买价竟比江南市面高三成,这中间的差价...”
殿内的炭盆突然爆出火星,惊得梁九功缩了缩脖子。主子娘娘真是勇,上来就是正事儿,一点没给主子发火的余地。
康熙看着她专注的眉眼,想起白日里她将采买权分给庶妃时的果决,喉头又一次莫名发紧。他伸手接过账本,指腹触到她指尖残留的温度,那些憋了整日的委屈与酸涩突然泄了气。
“说重点。”他故意板着脸,余光却瞥见她藏在袖中的指尖正摩挲着护甲——这是她盘算大事时的老毛病。
珠兰心中知晓以皇帝的个性,自然是要先顾正事,面上却做出一副欣喜模样,“若能在苏州设官办绸缎庄,绕过中间商...不仅能省下三成采买银,还能将多余绸缎销往民间。”她展开羊皮卷,“钱生钱,利滚利,不出三年,内库银钱便能翻番。”不过,这还需要打通西洋贸易,或者找个肥羊先宰了,寻摸出现成的买卖。
蛋糕分来分去,若是没有皇帝的份儿,早晚黄了算完。皇上可知,内务府资本之道。皇上自然不知,不过没关系。我也不知,系统懂,就行。
顺治年间,江南三织造设而罢,罢而复设。当时,织造局的生产时常受到影响,且其经营体制处于不断调整和完善的阶段,在“买丝招匠”制确立后才逐渐走上正轨。由于缺乏稳定的生产和市场环境,再加上战乱等因素,此时的江南织造局盈利状况不佳,很难说能挣到钱。
钱被谁赚走了呢,反正不是内务府。也许是山西人,也许是徽州人,也许是江浙人……
所以珠兰就把官办绸缎庄拿出来说,实际也是要依托织造局行事。最重要的是告诉皇帝,抄家完毕,咱该开源了。
康熙的目光被图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吸引,朱笔圈出的漕运路线、蓝笔标注的商户名单,每一处都透着精心。他忽然想起她在内务府熬红的双眼,想起她将百万两白银的入库票子拍在御案上的娇俏模样,心底那点别扭悄然化作无奈。
“明日呈折子来。”他将账本重重一搁,转身时却故意放慢动作——若她此刻唤住自己...
“谢皇上!”珠兰福身时,发间步摇的珍珠坠子扫过他手背,痒痒的。
康熙僵在原地,听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盯着案上两份的玫瑰豆沙包,突然抓起一个狠狠咬下,甜腻的馅料烫得他舌尖发麻,却不及心中重新泛起的那抹酸涩。
珠兰去而复返,再一次掀开明黄锦帘的刹那,铜火盆的暖意裹着龙涎香与花香和鲜香扑面而来。
春苒托着红泥小火炉,沸腾的羊肉汤锅正咕嘟作响,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珠兰睫毛上的霜花,“皇上怎么今日先吃了,都不等等臣妾?”
康熙捏着半块玫瑰豆沙包的手猛地收紧,指尖的酥皮簌簌掉落,白日里她缺席那一顿膳食的恼意突然又散了。
汤锅的香气漫过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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