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烊的脑子里一团浆糊,视线摇摇晃晃,眼前模糊不清。他双手无力地撑在桌上,混乱的思维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是哪儿?
忽然,落日余晖中的走廊上,几个人影映入他模糊的视线。历烊浑身一震,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终于睡醒了……”少女坐在课桌上晃着双腿,她的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意犹未尽般看着他。“你再不醒,我哥就开始考虑把你送校医务室。”
秦贻说着向他丢过来颗糖:“吃个缓缓?低血糖又犯了?”
历烊神情恹恹:“班长?”
秦贻想到什么,一脸狐疑地盯着他:“你梦见啥了,我怎么听你一直在叫我哥?”
落地的重响一时贯彻整个大脑,霎时秦與惨死的模样历历在目,雨夜!幻境?
历烊一阵头脑眩晕,目光隐约发现走廊上伫立着的几个人影,他连忙用腕掌敲击大脑,那些个人影骤然消失。
“喂,你没事吧?”秦贻的脸上写满担忧:“听其他人说,考试结束你一停笔,人就趴桌子上睡着过去,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历烊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摇了摇头:“我……我没事,谢谢班长。”
“读书事大,但你也别给自己憋出点毛病来。”秦贻摆出一副小大人的姿态:“我也不是关心你,主要是我哥他也就只有你一个朋友,咱们又是同班同学,你有啥事都可以找我帮忙。”
秦贻说话跟她哥秦與简直就是如出一辙,一板一眼,却也是实在。
秦贻丢掉棒棒糖棍,笑起来两颊有明显的酒窝:“你看起来可比我哥他好欺负多了,岑诚小肚鸡肠,你最近在班上这么跟明晃晃的跟他对着干,估计他还憋着有后手,你自个还是当心点。”
岑诚跟班上同学不对付久了,先前依秦與说的,贾梓要是有麻烦,秦贻就会到楼上给他通风报信,只是贾梓说话经常夹枪带棒,次数久了秦與的心也被打击得差不多了。
“谢谢你,班长。”历烊的眼睫毛颤动,盖住眼底情绪,贾梓的灵魂坐在另一张课椅上不为所动,他看了眼历烊,撇过嘴。
刀子嘴豆腐心,贾梓不想继续拖秦與下水,可他忘了,有些事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一起面对的。
“吴老师也很关心你,只是你太沉默寡言了些,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秦贻说话只要开个头,就跟跑火车一样根本刹不住车,历烊一只手撑着脸静静听着。
照在课桌椅上的晃动树影,为教室染上了层明黄色,秦贻看他反应不大,讲着讲着,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秦贻:“你是不是嫌我太聒噪了些?”
历烊不解地摇头:“你很有趣,我经常听秦與讲起你这个妹妹,我刚开始还在怀疑他的话,现在看来,原来班长真的有两副面孔。”
秦贻挠了两下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他们在班级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却也是交际不深。贾梓是班级里的透明人,她刚开始还不理解,哥哥怎么会跟贾梓有联系,明明大家都只是普通同学。
阳光接触不到的角落阴冷潮湿,饱受同个人欺负的两个人相濡以沫,互相舔舐着伤口,在秦贻一直没注意到的地方,原来她的“好哥哥”秦與,也在岑诚欺负的行列当中。
她所忽视的班级变化,岑诚罪恶的手,一直都在亲近她的亲人。
双腿轻轻晃动着,秦贻若有所思。冷漠疏离的亲兄妹,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所有人的身心都放在了提高成绩上,秦與无疑是优秀的,他要兼顾的不仅是学习成绩,还有来自别人的欺负。
他们不顾一切地向上爬,将竞争对方甩在身后的同时,好像离他们熟知的人,已经渐远渐远了。
……
“秦與呢?”历烊见她表情不对,岔开话题问道。
“叫我干嘛?”秦與两手提着塑料袋,脸上因为奔跑沁出汗水,他把袋子放到桌上:“吃饭了秦贻,谁让你坐人家课桌上的,回头被人同学看到了看你怎么解释。”
秦贻嬉皮笑脸:“我就坐了一下,你不还要在人家的位置上吃饭,回头记得给人打扫干净,会!长……”
“你再不过来拿,你饭我一起吃了!”秦與把袋子递给她:“拿好了,当心点别撒出来,我可是排了大半天的队。”
历烊嘴角扯着笑容,见秦與帮他也一起带了饭,表情顿时僵在脸上:“谢……谢……”
“客气啥,你多吃点,别等下子低血糖又犯了。”秦與动作熟练地拆开筷子,突然往他这凑近小声问道:“你考试的时候,干嘛一直叫我名?”
历烊尬笑了两下,他总不能说看到你跳楼了,被你吓得半死吧。
见历烊不回应,秦與用胳膊肘推了他两下,选择自己找补:“怎么?遇到了不会的题,选择召唤学神?”
历烊:“……”
秦與推了下眼镜,一本正经告诉他:“那你高考的时候最好别叫我,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被说疑似作弊。”
历烊“哈?”一下扭过头盯着他看:“那学神大人能保佑我这次进步飞升吗?我也想去第一考场里待着。”
“可以啊,下次你跟秦贻换一下,她老坐我后面打扰我。”
秦贻低头吃饭吃得正香,根本没注意到这边两人的谈话。
……
吃完饭秦與正在擦拭桌子,历烊把装好垃圾的塑料袋提在手里,他猛地想到什么,压低音量问道:“学神,跟你打听个事……”
秦與头也不抬,手指隔口袋里又抽出两张纸来:“那你可算是找错人了,和学习有关的我会,但要论起打听琐事,你该找的是秦贻,她和她的姐妹团无所不知。”
他说着,把纸巾顺便一起塞进历烊拿着的塑料袋里。
“你刚怎么不提醒我?她都回宿舍了。”
秦與满脸写着无辜:“你刚也没问啊?”
历烊扶额:“我看你们食不言,况且打扰人家吃饭是不礼貌的。”
秦與:“……”
女生宿舍楼下,秦贻喝着冰可乐站在阴凉的树底下:“有什么事,你问吧。”
斑驳的树影照在少女身上,指尖无意摩挲着下巴,双眸明媚闪亮。她面前的少年皱眉间,缓慢开口。
秦贻脸上表情古怪:“白裙子女老师?你要这么说,我没什么印象,但我想到个事,不知道跟你说的那位有没有关系。”
女士皮鞋的鞋跟,在地上有意拖沓着,那种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回响,看见楼上教师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保安关掉手电筒,只当是寻常老师在彻夜加班。
天这才蒙蒙亮,伴随着一声尖叫划破安静的校园,救护车的警报声拉远,白色的担架火速抬上救护车。
历烊问:“她死了?”
秦贻咬着吸管,想了一会才道:“听他们讲,好像是过劳导致的急性心梗猝死,人被发现时都僵了。”
猝死……
秦贻:“你问这个干嘛?这都好久之前发生的事了,按他们的话来说,云老师刚准备打电话叫人,脚踝勾到地上的电源线,带歪了,头也直接磕到了桌角,第二天被发现时头上的血都快干了,人也就这样没了。”
历烊全程默不作声,表情严肃冷淡,仿佛在听她讲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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