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茹最后说的那句话不可细想,不过最终倒是消散了执念,也算是无伤解决了一桩难事。但她毕竟还是周遭人,终究不能融入正常的生活,慕沉暂时不知如何处理,便写信寄回清诡门,问问何初作何打算。最多两三天就能收到回信。
剩下诸如料理伤患、清除余秽的事,由司马锋带领温茹秘密处理干净了。至于那处周遭人的阵眼,仍然在高台正中央,无法被轻易破解,只得暂时停封。待慕沉寻出破解之道,亦或是像上次一样,强行清除。
郊外的那间屋子也已经被拆除,待在镇主府的客人听说中邪的人都不治而愈,纷纷一探究竟,结果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想着拜别林宸珠打道回府。林宸珠还是一如平常的客气,出于前几天事发的歉意和感谢,特意要办一个欢送宴为他们饯行。城里人管这叫有始有终。
原以为此事已经告一段落,慕沉在白沙镇也确实清闲了两天,结果次日一早就听闻李择秉和黄观二人不堪其苦,越狱出逃。这其间有谁的暗中帮助,慕沉似乎不用想也能猜得出来。
好在林宸珠有所防范,很快就禀告至镇主府上,两人还没跑出一里地就被团团包围。林宸珠竟直接将两人就地正法。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镇中的百姓无一不认为大快人心。可传到慕沉耳边就觉得有待深思,也许是他阴谋论想多了。
此时放松警惕还是太早了。文亥精心设计的局,辛苦找到的试验品,就这么被慕沉三两句话解决了,换做谁都不会甘心的。对方若沉得住气,便可一直保持距离。不过后日的饯行宴是最后的期限,过了那天,文亥再想做什么一定掀不起风浪。
也许真被慕沉猜中,直至开宴当天,仍然风平浪静。
没想到除了他们这些外镇的,林宸珠竟还是邀请了当地的权贵,当然包括君秋恒在内。这些人一如既往地不把他们这些江湖人士放在眼里,当然不包括君秋恒。
一反常态的是宴会安然无恙地进入尾声,待林宸珠发话,他们一众便可离开这是非之地。
慕沉见对席的王缎站起,心笑果然是按耐不住了。
“林镇主是大忙人,平日里见不到你。今日当着客人的面,还请为我父亲的死给个说法。”王缎掷地有声,能让在座的人都听到。
就算是不了解白沙镇体系的外人,这几日早就耳濡目染,虽说王齐铨没得突然,却是死有余辜。此刻听王缎发声,早就心知肚明,暗自腹诽。林宸珠掌管着白沙镇不容易,真是片刻不得安宁。
王缎开了个头,其余的权贵也都按耐不住,纷纷站起表态。当然君秋恒除外。
林宸珠不与他们周旋,面对的不止他们,而是在场的所有人,直截了当道:“诸位,本镇主今日确有一件事情相告,是关于白沙镇的。”
所有人屏息凝神倾听着。
“从今日起,白沙镇将废除所有贵族和权职!”
举座皆惊。
率先破口而出的是那位财户吏主关越蒙。
“林宸珠,你难道想独揽白沙不成?”
她沉着冷静地看着对方,眼底没有半分神色。只听她理智地表态:“我请诸位外镇的客人来做个见证。倘若有一天,我未司镇主之职,做出罔顾镇主之事,皆可随时举发。而林宸珠在此发誓,绝不会有这么一天。”
话已经到这个份上,加上这些天大家都清楚林宸珠的为人,实在是没有让人驳回的余地。
但总有人是坐不住的。若是林宸珠一揽大局,哪还有他们这些权贵的容身之处?关越蒙竟是拔出自己的佩剑,将剑锋对着林宸珠。他咬牙切齿道:“你适可而止!”
慕沉身后的一名男子站起身欲阻止道:“你干什么?宴席上岂容刀剑出鞘!”
这男子不过一个外人,这些眼高手低的贵族哪能听他的,皆拿起自己的武器,作势要迎来一场恶战。慕沉这边的修士也都不动声色地握住随身武器以示防备。
眼观宴会上的火药味愈发浓重,林宸珠抬手先稳住慕沉这边,终于缓缓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择秉那一拨人。她朝身旁伸手,下属将一柄佩剑双手奉上。
“既然你们选择舞刀弄枪的方式讨回你们所谓的公道,那么我不反对。”林宸珠拔剑出鞘,剑锋的寒光有如她现在的眼神,凛冽而坚韧。
“只要你们有一人能赢过本镇主,那么本镇主方才的话都不做数。”她冷笑道,“若不能,依照白沙镇的律法,你们就做好蹲牢狱的觉悟。”以及,下地狱的觉悟。
慕沉知道,白沙镇虽说不涉江湖,但还是身处江湖。这些有能力的权贵几乎人人都有修为,而且大都还不错。他们似乎认为林宸珠异想天开才敢这么说,对于林宸珠必败势在必行。
众人移步至院外,静观事态发展。
慕沉起了兴致,刚想跟着大家围观,突然感知到一股非同寻常的力量。顺着方向,王缎正巧朝他看来,两人就这么对视上了。
只见王缎立马移开视线,脚步暂缓,逐渐淡出人群。周围竟没有人发现。
慕沉心中起疑,顿时打消看戏的念头,借口离开。
跟踪有一段时间后,他便清楚,王缎是在带路引诱他。索性就不遮遮掩掩,明目张胆地尾随王缎,只保持一段距离。
没想到王缎带着他来到镇北。不远处屹立着的高台十分醒目,他已了然于心。
高台之上有人等着他。
正中央多了件陈设,是他们曾经在幻境中看见的圆桌,上面摆放着的香炉里正燃着三柱香。
“久闻慕仙师盛名,早就想领教一二。”文亥挑眉一笑,就这么随意地靠在圆桌旁。
“哦?”慕沉皮笑肉不笑地面对他,不要脸地问道,“难道你做了这么多,只为了见我一面?”
“当然——不是。”文亥特意延长了声调,散漫地看着他说,“我只是想让你看看,白沙镇如今就快要分崩离析,就算是你也无法挽回。”
“你似乎想以此引起我的注意。”慕沉把目光放在的桌上,看着香灰一点点落在炉里,漫不经心地开口。
“但很可惜,”他突然往前走,一步一步逼近文亥,“我不是白沙镇的人,就算是,我也不会有任何表示。”早在若乔镇他就已经经历过了。
再往前离文亥更近一步,王缎已经拿剑指着他了。
慕沉停下脚步,却不是因此惧吓到,眯了眯眼,对王缎冷言道:“小朋友,助纣为虐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突然想起来对方是王齐铨的儿子,懒得再说什么废话了,反正也没用。
这时,香已燃至一半,冒出来的青烟逐渐幻化出了人形,是温茹。她如今站在慕沉的对立面;不,她从来没有说过跟慕沉是一伙的。
文亥更加肆意地笑了,幸灾乐祸地看着慕沉,说:“慕仙师,周遭人的执念岂是三言两语就被打动的?它们是天生的傀儡啊。”文亥眼神示意她,道:“跟慕仙师讨教讨教。”
说完,温茹不带丝毫犹豫,便对慕沉发起攻势。
慕沉先躲了她的三两招,观察对方的着力点。
据说温茹在成为周遭人之前是没有半点修为的。但现在的她不同,何况慕沉领会过周遭影子,大抵知道周遭人的实力如何。但这玩意因人而异,温茹没学过武功,自然不知施力技巧,让他寻了个可趁之机,还算是轻松应对。
他低唤剑诀,已经准备动真格的了,快准正打算“狠”的一瞬间突然对上温茹的眼神,领会了一个信息——
剑势骤然转向文亥。
而温茹,对王缎全力一击,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上已然留下一个血洞,不可置信地倒地。她晃了晃用力过猛的手,血迹从她手上肆意地甩开。
如此简单粗暴。
慕沉余光瞥见她的战况,太阳穴罕见地跳了几下。但他没时间分心,面对文亥才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文亥对于突如其来的变卦有些猝不及防,没能及时躲开,硬扛下这一击,恐怕损耗了不少代价。剑意强势,慕沉已经冲了过去,趁其不备欲一举拿下。文亥与之缠斗了一会儿,在旁的温茹已经将王缎处理完毕,想加入战局却根本插不上空。
……慕沉预见对方下一招式,他只需引诱对方稍以改变就能解决战局。于是他果断露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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