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霜林置身于高台之上,仿若供人取乐的戏子,无喜亦无悲。
他曾站在台下,抬眼只是一片高墙,确实如传言般什么也看不到。他觉得王齐铨那群杂碎真是疯了,建造出这么一个东西。他们凭什么?
这时他走上前,直至戏台的边缘方停下脚步。低头就能看到地面上的人了。那些人仿佛看戏的观众,只要不牵扯到自己身上,就能一直这么装糊涂下去。看到他几乎只要再踏出半步,就会从高台坠落,他们只是私语着、不安着、看着——就是没有人叫喝着让他退后,别做傻事。哪怕有一个人也好啊。
他无奈地笑了,多么冷漠的大家啊。
他静默地看着台下的看客,甚至能一个一个念出他们的名字。全都是他帮助过的居民。
可是值得吗?
温茹已经成了这无意义的斗争的牺牲品,母亲却还在坚持、还不肯放弃,可是真的值得吗?
“罢了。”
少年终是轻叹了一口气,“宁叫天下人负我,也不叫我负天下人。”
这是母亲教的,也是他自己学的。哪有什么值不值得。
这座戏台,这场戏,很快就要结束了。
少年闭上双眼,举起握着的剑,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脖子一抹。
疼痛。不安。
血液溅撒的同时,他在想,前几天还在跟他打招呼的百姓,那时他们是以怎样的心态面对他?是心虚,还是愧疚?
不过都不重要了。
释怀。解脱。
阿茹还在等着他。
阿茹会不会生他的气?
扮狼的野狗已经露出了它的爪牙,就等你揪出它们的尾巴——
他们还在对面看着儿子的笑话呢……母亲,儿子是做不到了,剩下的靠您了。您是不是要好好收拾他们一顿,替儿子讨回一点公道?
走马灯只是一瞬,也是永恒——原来短短的二十年,也能经历这么多吗?
少年失血过多,逐渐失去意识,从高台上跌了下去。
底下是万丈深渊,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就这么掉下去,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可他做不到什么了。
刹那间,一团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接住半空中的少年,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众人不明所以,只看到他们所期待的样子,到底是欺骗自己,在心底求个慰藉,纷纷起哄道:“我们有救了!”
“老天显灵了!老天显灵了!”
至死方休。
林宸珠赶来时,那里只留下一滩血迹。墙上,栏杆上,地上,鲜红可怖,足以想象出来流血的人有多痛,多无力。
“人呢?!”林宸珠双眼通红地质问下属,这是她第一次近乎失控。
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人会选择撒谎。魏霜林就是死了,就是消失了。
她只能听他们一遍一遍的重复,魏霜林是怎么走上去的,怎么用剑自刎,又怎么从高台上坠落……她只能听着,无能为力。
这不是她的计划。魏霜林自作主张,他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换回什么?
人的良知吗?真是可笑……可悲。
她抬头看向客栈的那群所谓权贵,对方也在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仿佛她才是重头戏。
你看他们,像不像在挑衅?他们有什么资格!
百姓们见自己如此敬重的镇主悲痛欲绝,一时间竟不敢说一句话。
“罢了。”林宸珠摆了摆手,对下属说,“把霜林的血迹清扫一下,就回去吧。”
她走时没有半分犹豫。是啊,有什么好犹豫的,这里是不祥之地,她不应该在这里停留的。
她想好了,等她下一次回到这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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