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竹溪心情复杂,复杂到无法正常思考,恍恍惚惚跟在聂谯身边,看他亲手写下名讳,把毛笔寄过来,眼眸溢满了缱绻。
“娘子,写下你的名字,从此我们不相离。”
不,她不要,这虐缘怎会是上天注定,她不相信。
如竹溪没接,笑容勉强:“相公我手疼,你帮我写罢。”只要不写,这缘分便不作数。
聂谯笑容暗淡,来到她身后环住,将毛笔塞进她手里,控制她写下‘如竹溪’名讳,他没去看她的脸色,拿起许愿结走去绑在树枝上,这辈子小流溪只会是他的妻子。
聂谯正要离开时,他瞥见熟悉的字眼,红色祈福结有些褪色,‘如青铭’三大字随风摇曳,像是一根根银针刺进心头,疼痛难忍,他紧攥指尖,克制住撕下来的冲动。
如竹溪也很慌,曾经她在这里许过愿来着,她小心翼翼去看聂谯一动不动的背影,隐约散发骇人的戾气。
这祈福结那么多挂在树上,要发现很困难,除非她运气差。
很快他温情绵绵转过身,眼神炽热透出强烈目的性,两三步靠近她,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我们过完年回府。”
如竹溪看他没事人似的,心里暗暗松懈:“好啊~”
聂谯把人送上马轿,他谎称有东西落下了,不管程玫在不在,转身走回去,速度快得惊人。
如竹溪不安地看向程玫,程玫略唇,冷着脸看向别处。
“......”
如竹溪忐忑不安,看聂谯还没出来,怀疑她之前挂上去的祈福结是不是被发现了,她正要下去,聂谯他出来了,看他两手空空,她眼皮突突跳。
她低声问程玫:“王爷他是不是生气?”
程玫沉默,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旦聂谯心情不好,程玫会特意避讳她,尽量不回答她的话,眼神避开。
眼看着聂谯走近,上了马轿,他把车帘顺手放下,一股凉风随着扑向她的脸,如竹溪凑过去,拽住他的衣服,仰头询问。
“相公,你落下什么了?”
聂谯看她,神情温笑:“不重要的东西。”
如竹溪没再问,十分乖顺靠在他怀里。
聂谯顺手搂过她的腰身,低头看她。
...
春节当天,聂谯在门前打了鞭炮,空气中蔓延着烟火味,这让如竹溪多少恍惚,今年头一次没和家里人过年,她说不出惆怅还是别的滋味。
这段时间,聂谯一直在忙着布置农家小院,直到昨晚才结束,她偶尔会帮上手,然后坐在旁边打瞌睡。
聂谯在大门前扫地,地面围满稀碎的炮纸,他扫得很认真,衣裳穿得简单朴实,宽肩窄腰,身姿气质非凡,碰到邻居的打招呼,他笑着回应,多么谦谦君子,风度翩翩。
“等会做什么菜?”她走过去问。
聂谯停下手中动作,回头看她:“娘子想吃什么菜?”
“呦,我说你们小两口平时都这么腻歪吗?”隔壁男邻居笑着问,旁边是他娘子,也跟着呵呵直笑。
这把如竹溪热了脸,聂谯偏头看她,颇些恍惚,甚至眼神恨不得黏在她脸上,想多看看她难得的羞涩,她这样很少见,平日对他永远矫揉造作,没有正经。
或者说,只是对他不会有。
聂谯放下扫把,没有心情去理会干不干净,他过去牵住如竹溪的手,揉了揉:“对啊,我娘子喜欢。”
那嫂子笑着意味深长:“新婚吧?当初我和相公也是这般腻歪。”
“成亲有半年之久。”聂谯答。
如竹溪看她们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以为这两人很熟悉,她垂着脑袋看地面,忽然听到对面嫂子问一句:“我记得你,当年你娘亲刘氏就住在这罢?当时你很小只,没想到这么大了。”
她抬起脑袋,眼神颇些惊讶,其实也不难怪,小村庄这里的人们一辈子都住在这,除非家中有儿中举,经商发达搬迁出去,不然过了几十年回来,还能看到熟人。
她去看聂谯,只见他低头看来,眼神温柔:“是呢,我娘子说,想要来看看我们娘亲的故居。”
如竹溪眉眼笑容,别过眼。
当年刘氏独自一人来到了小村庄,身上破破烂烂没得好处,向这儿的村长借了地方,那村长也是好心,看她无依无靠来到这,没有地方住,就把没人住的屋子租给她,后来刘氏也是聪明,靠着自己双手赚了一笔钱财,才把这屋子给买下。
刘氏安稳没几年,村里来了一位面生的主,也像这位郎君这般气度不凡,相貌英俊,慢慢的两人相爱了,没过多久成了亲,再就是搬离了这里。
婶子感叹,过了这么多年,好友没看到,倒是碰到她的儿子和儿媳,也是缘分。
“你们做好饭菜了吗?不如来我家吃年夜饭,大家热热闹闹多好。”嫂子热情的向如竹溪两人发出邀请,她啊,看这两人越看越登对。
如竹溪怕麻烦了人家,聂谯直接婉拒,他和小流溪的第一年,并不想有其他人在,他想要和她独自相处,想要培养感情,想要她慢慢习惯自己。
他会有办法把那人给彻底清除。
嫂子也没勉强,说了两句便进屋子忙喽。
渐渐到了傍晚,如竹溪沐完浴也没能等到年夜饭,她肚皮饿得难受,气呼呼跑出屋子,鼻尖涌来菜肴的香味,她愣了下,往庖厨看去,男人正用熟络的手法炒菜,忙碌得不行。
她居然有点习惯他这样,可聂谯是摄政王,他不该这样像个...她怔了下陷入沉思,像个什么,对妻子好的夫君?
“娘子准备吃年夜饭。”聂谯轻声提醒她,抛开一切来说,两人真像普通恩爱的小夫妻。
如竹溪皱眉:“你为何要亲自动手?”明明可以出去吃,或者回府。
别以为这样,她会动容。
聂谯要的就是她动容,动心,再不济习惯也行,他不急回答她,盛好饭菜放在桌面上,抬起温笑绵绵的眉眼,过去拉她。
“为夫不动手,难道要娘子来?”他语气有点委屈,紧紧望着她。
如竹溪没和他对视,觉得不可思议,男人用了心不止有情调,其他方面也会变得这样?之前如青铭也没有这么过。
如竹溪稀里糊涂和他吃了饭,他问什么她便答什么,气氛诡异的琴瑟和鸣。
聂谯跟她说等会有放烟花,问她去不去,如竹溪当然想去,套上毛氅后,跟着他一块去看烟花,路过繁华热闹的街道,许多人在欢呼过年的喜庆,她看到少男少女的情愫,也看到一家子出来闲逛。
聂谯拉着她去猜灯谜,她忽然想到往年,如青铭也是带她来这里猜灯谜。
“我想吃冰糖葫芦,还有糖人。”如竹溪扯动他的手,眼神祈求,无声让他去买。
聂谯握紧她的手,舍不得松开她,和她视线交缠,无奈笑起来:“好,等着相公,别乱跑。”
如竹溪甜笑:“好~”
聂谯转身去买冰糖葫芦,消失在人群里,如竹溪收回视线,看向各种各样的红灯笼,工艺繁杂,极为漂亮。
老板开始吆喝:“各位郎君娘子猜一猜啊,天运人功理不穷,有功无运也难逢,因何镇日纷纷乱,因为阴阳数不通。”
“天啊好难,以为今年会简单点,没想到比往年还难。”有位公子悄悄说一句。
“这有何难。”如竹溪听到熟悉的声音,心跟着紧起来,那位公子温声一句:“算盘。”
猝然周围人惊叹一声,全去看向那位公子,而老板高呼:“恭喜你公子,这灯谜的答案,就是算盘。”
如竹溪脑袋一片空白,心跳一下比一下跳得快,攥紧冰凉的指尖,缓缓回头,对上正看着她的如青铭,他目光依然温柔,眼底透着不明显的思念。
曾经情愫正浓的两人,如今靠近一步便是罪。
如竹溪站在原地没动,如青铭也没走,听着其他人去猜灯谜,因为没猜对而哄起大笑,大家都很快乐,只有她心里头苦涩难以言说。
如青铭何尝不痛苦,想去接近她又不能,怕是会害了她,他只能站在这里和她靠近些,只要多看她几眼,就几眼便好。
如竹溪怕自己冲动走过去,转身走出人群,冷风吹过她的脸颊,那点郁闷感才一点点消散,此时脑袋清醒些,她决定,一定要和聂谯和离。
“竹儿。”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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