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染先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顾向南，接着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回道。
【行，你来吧。】
任晚晚发过来一个开心小狗的表情包。
收起手机，她费力从床上支起上半身，动了动那条架在顾向南身上的腿。
“我走了。”
他微微一愣，握住她的脚腕，“不在这睡吗？”
挺想的。
毕竟有人暖被窝和自己睡一张床的体验感完全不同。
可是，学妹怕打雷，她要回去陪她。
“我妈催我回家。”
他眼中溢出不可置信。
宋染今年27，不是17。
二十七的人居然还会被妈妈催着回家。
心中不爽，不能表现。
食指轻轻抵在她的肩膀处，一个欺身压了上去。
宋染躺着静静看他，平淡道，“你自己说的，不会做出任何违背我的意愿的行为。”
他委屈低头看她。
她的心可能是石头做的，不然为什么在温存完后居然想扔下他，自己回家。
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眸，头顶的灯光打在他的头顶，精致的五官贴近伴随很大的冲击力。
宋染也不开口说话，冷眼旁观他装委屈卖惨。
这招到底从谁身上学来的。
任晚晚吗？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每次任晚晚撒娇时，她总会顺着她。
顾向南的目光在她的眉眼之间徘徊，良久不语。最终还是他沉不住气，“我刚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不然晚上十二点还要回去睡。
留在他家睡，卧室是她的，他也是她的。任扁搓圆。
宋染十分贴心地抬手替他拢好大敞的衣领，遮住全部风光。
“你想多了。”
“上次就留下了，这次为什么不行。”他陷入思考，“难道上次比较让你满意？”
上次是女／上，所以宋染喜欢在上面。
今天好像也在上面了，但是时间不长。
自认为找到宋染喜好，顾向南郑重承诺道：“下次肯定。”
肯定什么？
他在奇奇怪怪脑补些什么？
见他还想继续说出些吓死人的话，宋染一把捂住他的嘴。
手掌温热柔软，带着她身上的味道，他眯着眼，不由自主轻轻亲了亲她的手掌。
正欲开口说话，宋染被他的举动猛然吓到，急忙想收回手。
对方的动作比她快，还没脱离他的脸庞，手腕已经被圈住。
她轻咳两声，脸红道：“技术挺好的，没有不满意。”
“不能留下吗？”
他想抱着她睡觉，想明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她，想让折磨不休的思念得到片刻舒缓。
任晚晚家和她家只隔着一栋楼，再继续和他纠扯，怕是到时候俩人在门口直接撞见。
她带着一身痕迹，怎么解释。难道说自己半夜十二点心血来潮去楼下丢垃圾？
心里念着要快刀斩乱麻，宋染伸出胳膊揽着他的脖子，带有安抚性地亲上他的唇。
突如其来的主动，顾向南没反应过来，等想扣住她回应时，她踩着拖鞋下地。
之前的那身衣服被扔在客厅，不能穿。宋染走进衣帽间里，拿了件新睡衣换上。
上次留宿后，顾向南的衣柜里多出许多件女装，方便她过夜换洗。
换好衣服出来，顾向南靠在床头，被子轻轻半搭在身上，一副深闺怨女的样子。看她的眼神淡淡，又有股看负心女的怨气。
放在门把上的手一顿，宋染转身返回去，掐着他的下巴在唇上咬了一口，“我明天还来。”
她哄他，食指指腹摩挲他的下巴，像在给他顺毛。
然后没半点不舍地推门而去。
屋内安静，顾向南目送她走，视线落在门上久久不移。
半晌，他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水早就冷了。一个小时前宋染嚷嚷着想喝水，他抽身去客厅倒的温水。
做一半，她想喝水，半杯水在唇齿间被咽下。剩下的半杯，被他现在面无表情地喝下。
提裤子走人，走得潇洒到连头也不回。
人生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渣女睡完直接丢到旁边的舔狗。
当舔狗怎么了，只要他当得心甘情愿，当得乐在其中，他就不算舔狗。
楼下，
宋染成功在任晚晚到之前回家。宋母睡下，她回自己房间换了一套长袖长裤的睡衣，又在镜子前仔细检查确认没半点遗漏后，去给任晚晚开门。
任晚晚洗过澡来的，她还带了自己的枕头。穿着粉色睡衣，可怜兮兮地抱着印有派大星的枕头。宋染一看她的样子，心里顿时心软一片。
她的房间床很大，两米的大床，床单是宋母前两天刚换的新被罩。两个女生，一人躺在一边，你一言我一语。
任晚晚怕打雷，她很早之前就知道。
当年她的养父母出事就是在一个打着雷的雨夜，从此她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两个人。
屋外风呼啸，宋染眼皮沉沉，困意和理智在脑子里打架互争上风。
任晚晚掰着手指，知道时间很晚了，有些不好意思。十一点多给学姐发消息也是偶然，她以为她睡了，没想到学姐迅速回了她的消息。
夜晚，人本就容易情绪敏感，加上外面轰隆落下的一道响雷，任晚晚搂着宋染的胳膊，眼睛渐渐湿润。
学姐对她真的很好。
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窗外的照片，点开朋友圈，配文：打雷算什么，我有学姐陪我。
翌日，
俩人顶着黑眼圈，站在洗手间里洗脸时，对视一眼。任晚晚苦着脸，“我保证下回再也不半夜找你了。”
睡眠不足，真的很难受。她俩躺在一块，下意识开始聊八卦。
比如圈子里，李家小三带着私生子打上门，刘家的女儿不愿意联姻直接跑到国外，张家的儿子今年刚满18岁和女模特谈对象，结果女模特怀孕了。
宋染洗好脸，捞过旁边的毛巾，擦干脸后，拍拍她的肩膀，“背后蛐蛐别人，总要受点报应的。”
她俩的报应就是缺少睡眠，熬出两个大黑眼圈。
宋母对于任晚晚半夜留宿，见怪不怪。早上顺手多做一份早饭，给她打包带走。
宋染则坐在餐桌前，细嚼慢咽吃完早饭。
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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