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无语到极点的时候，是会笑的。
宋染盯着屏幕上的两个字，无语到笑了一下，然后果断给他回了一个字。
【滚。】
对面收到这个字后，霎时安分下来，没再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将手机放到一边，心下感慨。
搁以前哪敢对顾向南这么说话。但别说，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感觉确实很好。
那天从他家离开前，两人达成共识。准确来说，是顾向南单方面诱惑她。
试用期一个月，只要她有想法，顾向南就随叫随到。在这期间，如果她厌了或者想要反悔都可以二话不说直接踹了他。
防止宋染不信他，他还特意给她录音保证。
下午，
沈栀从外地出差回来。
因为公司下午有她不得不出席的会议，于是没回家，躺在宋染办公室里的休息室里睡觉。
午觉时间很短，她只睡了半个小时，然后带着一股想毁掉全世界的怒气爬起来开会。
等会议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沈栀平躺在沙发上，安详地仿佛逝去。
"染染，你能请我吃个饭吗？"
宋染端了杯咖啡放在她的面前，"想吃什么？"
"烧烤。"她看都不看，将那杯咖啡推远，"无比怀念我们大学一起下课吃烧烤的日子。"
宋染抱胸站在一旁，低头瞧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叹气道:"一口气包三个男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怀念。"
"……"
屋外太阳射进来，空调风带起沈栀的发梢，她直起身，"你要这么说，那我可一点不怀念了。"
改口的速度和上午许浔有的一拼。
宋染甚至开始怀疑，公司文化难道是没骨气吗？
晚饭，两人去了夜市的一个烧烤摊。
人声鼎沸，酒杯碰撞声在四面八方响起。
沈栀咬着肉串，含糊不清道："这家店，是我前任带我来的。"
宋染拿筷子将肉从竹签上拨下，闻言抬眼看她，"大学那个？"
"对啊。"她用起酒瓶随手打开一瓶啤酒，想起这次出差在街上偶遇渣男前任，"我前天在C市看见他了。"
"等红绿灯的时候恰好撞见，他脸色比我家楼下的可回收垃圾桶还绿。"
"为什么？"
"可能因为我开的是路虎，他开的是新能源汽车。"沈栀眉眼弯弯，笑道："看见前任过得没我好，姐的心情好到炸。"
她霸气举起酒杯，作势干杯。
"希望我们的每一个前任都过得没我们好。"
宋染提杯和她轻轻一碰，自觉闭上嘴。
涉及恋爱问题，她没法儿多说。纵使沈栀没问过当初那笔巨额创业基金是从哪弄来的，她也知道沈栀多半会猜到点，就比如坚信她有一个超富的神秘前男友。
冰冷的酒液顺着舌尖往下，沈栀托着下巴，眼里全是鼓舞，苦口婆心："真的，说不定以后你能爬到更高的位置，然后那些人全部跪着求你原谅他们。"
宋染脑壳一疼，"你最近是不是偷偷看男频逆袭文了？"
"没人对不起我，没人跪着求我原谅。"
目前，只有顾向南有这个倾向。
"我懂我懂。"说着，她冲她很有深意地眨眨眼。
……
懂个鬼。
她现在严重怀疑沈栀，往自己的头上扣了个灰姑娘嫁进豪门结果被长辈看不起虐待，被迫拿钱走人的剧本。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的脑电波就没同频过。
喝到后面，沈栀猛画饼，高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宋染一边捂着脸，一边拼命把她从板凳上拽下来。
也不知道哪来的牛劲，跟黏在凳子上似的，死活弄不下来。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助的人。
更别提，烧烤店的老板还站在门口眼神警惕地盯着她们。
救命，谁来救救她!
折腾五分钟，沈栀喊累了，周围的顾客也从开始的惊吓茫然疑惑转变成"哦，喝多了，耍酒疯"的平静表情。
趁着她老实，宋染赶忙结账，把人送回家。
沈栀家里有人在，将人交给对方后，她转身打车回自家。
出租车停在雾水园，她下车，并不急着回家，而是坐在小区前的石墩子上缓神。
天气预报说过两天有雨，今夜月亮被拢在雾里，天空漆黑一片，连颗星星都看不见。
风从右侧来，吹动她的黑发，身上的酒气一点点散去。
满身味道回家，被宋母闻到，要挨骂的。
思绪放空，她陡然松懈，望着远处的灯火，有些出神。
寂静中，
背后忽地一声动物的叫声，吓得她冷不丁回神，差点摔在地上。
宋染回头，寻找声音来源。
猝不及防，目光对上一张冷冰冰的脸。她愣住，片刻，问道，“大晚上你在外面做什么？”
顾向南穿着身灰色运动套装，头发像刚洗过，没完全吹干，软趴趴地搭在额头，显得不像白天里那么有攻击感。
宋染瞧他，硬从里面看出一分少年感。
人长得好看，三十也能做少年……
他一手拽着牵引绳，只手插兜，懒洋洋道:“遛狗。”
白色毛茸茸的萨摩耶，乖乖冲着宋染吐舌头，尾巴摇得欢快，兴奋地想上前蹭她。
宋染手有些痒，很想摸两把狗头。
“你什么时候养狗了？”
而且顾向南也不像有闲心去养小动物的人。
他垂着眼皮，上前两步，萨摩耶也顺势蹭上宋染的小腿，“谢煜厉的，他出差，放我这养两天。”
送上门的狗头，不摸白不摸。她伸手够它的脑袋，柔软的手感顿时让人爱不释手，“他的性格还会养狗?”
“不仅养狗，还有猫。”
顾向南见萨摩耶不停用头拱她，还想站直扑到她的身上，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两步，重新拉开距离。
“他挺热爱生活。”宋染摸着他的狗，煞有良心地夸道。
“可别，去年除夕夜的时候，他当着谢家全家老小的面，放话这辈子不想结婚。还说要是我舅舅想抱孙子，可以抱他养的狗。”
狗狗突然看见地上有个东西，想拿嘴叼，顾向南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它的嘴，训斥道:“地上的东西不能吃，你爸平时没告诉你吗？”
萨摩耶以为他想跟它玩，又蹭上去，吐着舌头哈气。
顾向南一时间无语住。他也是，跟狗讲什么道理。
在外面吹风吹得够久，宋染站起，“我回去了。”
他手一松，狗狗扑到宋染的身边，阻拦她往里进。
“谢煜厉把他家的猫也送过来了。”
宋染蹲下身揉搓着狗头，听见他的话，动作微顿，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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