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的尖叫划破夜幕,小真刚从托盘上取下玻璃杯,还没递上桌,就被吓得一抖,柠檬水泼出去大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忙赔笑,快速扫了一眼,还好没泼到客人身上,“我去重做一杯。”
刚才那声音过于尖锐,小真手抖情有可原,客人没为难,拍着胸脯皱着眉:“什么人啊?吓死人了。”
小真边向回走边仰头望一眼隔壁,那声音听着有点儿像风岐,回来了?
可隔壁二楼黑漆一片,她没放心上,步履匆匆,重新倒好柠檬水出来,这下踏踏实实放稳了,客人指指风岐家的院墙。
“好像小情侣吵架嘛。”客人听到个男声在喊人,但没有女孩儿回应,他扭头,恰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陡然竖起,紧接着一纵,消失在墙头。
小真心头突地一跳,把托盘往一旁的服务生怀里一塞,人直向院外奔去。
刚跑出去没两步,正跟一个人撞到一起,她也顾不上计较,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风岐家院墙上全插着碎玻璃,什么人敢翻墙进去?这也太丧心病狂了。
面前倒地的这人扑了两下土,一口白牙锃亮:“小真姐,是我是我。”
——
秦思勉不知道自己这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想问小真有没有风岐家门的密码,那门已经从内打开,开门的还不是应柏。
他是下午两点左右见到的应柏。应柏将车停入车库后就径直进了地下二层的工作间,跟他打了个招呼:“辛苦。”
工作间的门已经换好,等正式通电,从内如果不按照固定程序打开,会有足够令人昏厥的电击。室内也已经做好了完整的墙体加固,房间正中央,钢筋搭筑的监牢已然成型,上下锁链与脚铐焊接完毕。角落里还堆放着不少工具和材料。
应柏给的要求很高,在曹家堡机场他第一次提出这个方案时就有个问题在两人心头萦绕——究竟是尽快,还是优先保证强度。
应柏要的材料里有不少都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备齐的,连这扇门都是秦思勉找人还托了点儿关系弄来的。
就这应柏还嫌不够,打算等这里必须由工人搭造的部分结束后,自己继续改造,加大强度,确保万无一失。譬如他又买了两个高承重立式沙袋,等到了就放进来,又譬如他想在这个囚笼外再做一层加固。
应柏抬手试了试吊链,接过图纸看了一会儿,左手按住眉心,久久不语。
秦思勉就是这个时候问起的风岐,应柏低头看了眼时间,眉眼间有些焦躁。
进入苏州市界后,风岐揉着眼睛醒来,对着窗外发了会儿呆,让他替她将行李箱先拖过来,她要回家收拾些东西。
她先说不会带多少,这么一点路,问他要门牌号,说收拾好了就来找他。后来又说:“算了,我收拾好了喊你吧。”
临下车时,她要他七点去接她。
明荫巷外车水马龙,车子不好停,他只得略略停了一小会儿,她背着包向内紧走两步,然后回头对他笑着挥挥手,走了。
应柏没吃午饭,给自己点了份三明治,出于礼貌,顺手给秦思勉也带了个。
秦思勉啃得愁眉苦脸,应柏一面咬一面抓着笔图纸上做记号,时不时看一眼手机里现查的资料,他吃得很快,算得上是狼吞虎咽,包装纸一捏放去一边就顺手脱了衬衫外套,秦思勉骤然睁大了眼。
他外套下就是件黑色背心,肌肉偾张的左臂上,有一条从肩头蔓延至手肘附近的扭曲刀疤,像条加长四五倍的蜈蚣。
应柏对上他的目光,笔尖微顿,他努力调动着耐心:“风岐说,如果你实在害怕,可以来找我,但是要绕着她走。”
“啊?哦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其实最近好多了。
人果然还是得忙起来,他在北京待到国庆假结束,天天跟楚天阔琢磨着选题。回来后继续看书、当监工,还给应柏找了个合适的家政阿姨替他把他这些天陆续或买或寄的各类生活物品归置打扫,把他几间卧室整理到人随时都能拎包入住的状态,直觉真实感满满。
反正应柏这儿够大,光入户门就有地上地下共三个,哪怕风岐找上门来他也能保证不打照面,秦思勉没再多问,老老实实陪应柏改图,之后两个人又在工作间里捣鼓半晌,一直到六点出头,应柏愈发沉不住气,上楼在庭院里站了两分钟,决定去风岐家门口等着,顺带把他送走。
出小区门,两人刚要分道扬镳,应柏想想还是给风岐先去了条消息,消息刚发出去没两秒,风岐的尖叫声隔着明荫巷与玳云庭中间的那条小溪都听得一清二楚。
应柏登时跑没了影子,秦思勉跟得气喘吁吁,他到时,应柏正在门外急声喊风岐,喊了两声没回应,索性攀着插在院墙上翻了进去。
秦思勉怎么都没想到开门的会是曾谨,好在他在这儿,也好在小真认识霍宁,两个人对应柏起了戒心,还是霍宁在和小真的电话里给应柏证实了身份,曾谨这才按开一楼的防盗门密码。
“你给她介绍的男朋友?”小真跟上楼时电话还没挂。
霍宁打了个哈哈过去。
曾谨今晚恰好在相逢书店的库房里带快题,听到尖叫声才意识到风岐回来了,匆匆走柜台后的暗门绕进来,恰见应柏跳进院子。
整整两层,一盏灯都没有开,杂乱的脚步声里是风岐带着颤的啜泣,隔着月光,曾谨看到她半趴在衣帽间的地上,抖如筛糠。
灯终于亮了,曾谨轻轻唤了风岐一声,风岐双眼空洞无神,却在应柏蹲到她身前的一刻奋力扑上去。
她像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进,只一个劲儿地向他怀里缩:“应柏,带我走,别让我死在这儿、别让我死在这儿……”
“带我走,我害怕,应柏,带我走……”
——
夜很黑、很沉,似乎并不是因为夜而黑暗,只是纯粹的、漫无边际的黑暗。
但风岐却觉得这里很安全,这是她在这世上最安心的地方。
只是太痛了,身体四分五裂,或许远不止是四分五裂,而是破碎,全身破碎,带动着灵魂也被撕碎了。
“痛......”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带着啜泣,“好痛......”
“痛……”
不知道哭了有多久,她终于等到了窸窣声。有什么在生长,在蔓延,身体像被藤蔓一点点缠绕而上,她知道那是谁,暖意正在从皮肤缓缓向内渗入,痛意被蒸得在体内左冲右撞。
“应柏,好痛......”
惊雷在黑暗里无数次劈落,藤蔓终于牢牢覆住了她的整具身体,可她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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