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不老......”
“岁月永继......”
“长生不老......”
“岁月永继......”
黑鸦公爵说一句,其他人跟一句,直至最后他们仿佛沉浸在幻想中,也不再管什么秩序,一个劲儿地重复这两句话。
声音逐渐塞满空旷的山洞。
这群人被控制地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思想,他们已然成了受人操控的木偶。
可怕的是,这些木偶有脑子,还会害人!
庄山感觉自己被他们念叨得san值狂掉,她耐着脾气听了一段时间,剩下不过就是一群人欢唱这几句话,没再有什么实质性内容。她搓了搓胳膊,准备趁着他们散会前赶回莉奇身边。
但等她回头,就意识到出问题了。
这地方......原先不长这样的。
庄山咽了口口水,她竭力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右手边明明就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草,怎么变成了山坡?
还有斜前方,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山头,它不是本应在背后吗?
而且来时两个月影一浓一淡,现在两个宛如并蒂莲,紧紧依偎在一起,散发着耀眼的光,几乎晃得人眼看不清。
变了,她口中念叨着,一切都变了。
这个地方是要把她困死在这里,将一切不属于这片土地的外来者困死在这里。
她该怎么出去呢?
头发?对,头发!
庄山仿佛猛然被一棍敲醒般,心里有了主意,原来她的头发还有这用处,怪不得老猎人来时曾特地在某个地方洒下几缕。
但该朝哪里迈脚呢?
庄山环视一圈,这里的树都太矮,即使爬到最顶上,视野也无法触及来时的路。
她颇为无奈,别的故事中女巫都是害人的,神通广大,会七十二变,怎么轮到她就变成被害了呢?没有魔法,还要被吃,就一个没用的破听力......
山洞中的男人低低的吟唱声隐隐约约地再次传到她耳边,像是向湖中央投下一颗石子,圈圈涟漪逐层递减,荡到了她耳边。
这音效她只在恐怖片里听到过,但细细想来,这和恐怖片也确实没差别。
庄山的心跳得厉害,在这声音的包裹中,她感觉自己是被绑住的女巫,下一秒就要投湖了,窒息感一下子淹没了她。
不不不,庄山背靠树根,将自己团成一团,她咬住舌尖,根本意识不出自己用了多少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冷静!
一定要冷静!
冷风拂过,庄山被汗浸湿的衣服冰得她一哆嗦。
高高吊起的心缓缓掉了下来,砸在心底都没有声音。
等到嘴里一股血腥味,庄山用手一抹,触感在冰凉的夜色里格外细腻,她感觉那震吟唱声离她稍远一些了。
是啊,她是女巫,她的耳朵好使。
只要仔细聆听,朝声源的反方向走不就好了吗?
心中有一丝窃喜,她仍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便随便将嘴里的鲜血抹在衣服上,选定方向后径直走下去。
果不其然,声音在逐渐减小,庄山走得近乎愉悦起来。
但那两轮圆月始终追随着她。
像两颗眼球。
“小家伙,你看天快亮了,”莉奇倚在门口,用她的身躯作第二重锁,“往常这时候你都在唱歌了。”
黄鹂鸟跳到她身边,歪着小脑袋,眼珠转了几转,但是它的主人没有任何反应,对方似乎只对这扇木窗感兴趣,她盯着唯一的光亮处一动不动。
半晌,寂静凝滞的空气里传来了一声叹息:“可是阿山姐姐......她在做什么呢?”
听说历史上有一种病叫黑死病(注1),所到之处如这种病的名字一般。它蒸发掉了所有活人的气息,抑制了所有活人的声音,捆挟了所有人类的意志。
虽然这段历史已过去足够久,久到世人已经不会再为此哀悼,但黄鹂鸟感觉自己现在那股绝望正在蔓延,笼罩了这所屋子,它再也忍受不了,使出浑身力气给木窗推开一条缝,从中挤了出去。
庄山走前特地嘱咐她把窗子关好,莉奇的母亲心细如发,不能留下任何可以让她起疑的地方。
莉奇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那扇木窗重新关紧,但她身量不如庄山,即便把这间房子里所有东西垒在一起也无法够到。
即使踮脚踮得再高,月光也只能照亮她头顶几根轻盈的发丝。
但她想不到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庄山姐姐现在整个人正沐浴在月光下。
......
只是不一样罢了。
庄山停下脚步,男人们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了。
她走了很久,那缕头发的踪迹始终没有看着。
难道被风吹走了?
不可能,庄山直接否认,如果路标这么轻易就能被抹去,老猎人压根没必要以此记路。
那就是她走错路了。
庄山不带一分犹豫,立刻回头,脚步不停地向这一路来时的方向向回走。
随着她的脚步,吟唱声也渐渐清晰起来。
但周围仍是环山,她被封在里面,简直像专门针对她的阵法。
来时的方向和现在又不一样了。
庄山知道,她必须赶在老猎人之前回家,今晚这一遭,黑鸦公爵要求老猎人上交她和莉奇,对方回家后肯定会第一时间查看她两人。
可是腿在慢慢变软,庄山没有察觉到,直到她发现月亮横卧在她身侧,才明白过来自己摔倒了。
粗重的呼吸一同陪着她的身体起伏。
月亮好大,太大了,简直要把她吞噬掉。
庄山心里什么都想,却又如杂草乱飞毫无思绪,她只能抓住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给自己下一个念头起个头。
又大又重,仿佛能把她压死,风来都吹不动。
风?
凉凉的轻柔的东西从她脸上流过去。
很舒服,可现在并不是应该舒服的时候。
庄山偏过头,让自己不去看月亮,也不去管风,目之所及的只有柔软的草叶。
根在原地拽着,只有草叶尖在向前飘。
嗯?
等等——
庄山猛地坐起来,向前飘?可是风就是从前方而来啊。
正常的草不应该被吹得往后吗?
难道......
为了验证心中猜想,庄山立起身,也不管不顾自己是否会被发现。
风逐渐大了起来,吹得她的衣服猎猎作响。
果然,衣服也是向前掀起波纹。
她懂了。
奥伦山是这个故事中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