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
骤然,猛力将人拽近,“砰”一声干脆的压在车壁上,手掌贴心地护住后脑,手指插进发丝里,实实在在吻得凶狠。
霁泽云被迫闭上了眼,倾尽所有的回应,但这个吻有些不顾死活的肆意,无隙喘息,通通堵到了胸腔里,手扣在他颈后,托着他仰头。
“主子?”伤影听到这边不对劲的响动,不远处马蹄声渐近,声小得在喘息声中几乎不可闻,可还是猝然将霁泽云从沉溺中惊醒。
霁泽云拿手抵住他的胸膛,撑出一点点空隙,在蹂乱中口齿不清,“……帘……帘子,”萧梓辰丝毫不受影响,手贴近腰,使了力道,让他再也说不出其它声音,将他的话全部湿热的塞回去,藏起来。
“主子。”没有得到回应,伤影的声音快到窗边了,人也快到了。
霁泽云手撑上萧祁的胳膊,拽他的衣袖。
“主……”
伤影刚到跟前,还未凑近,原本掀起的,被霁泽云绑的漂漂亮亮的小帘子“唰”的甩了下来,帘尾还在晃荡,一颗坠珠子落在地上滚开些距离。
“……”
立即勒马悬停,那么机灵懂得变通的人怎的就没想到呢,伤影愕然。
再一再二不再三,看来我又要死了。
“……”
萧祁拽下帘子,将那上头的细绳给扯断了。车里重归于黑暗,一呼一吸都被放大,少时,萧梓辰才停了吻,两人抵着额,喘环交错。
“别扯了,泽云,袍子扯坏了。”萧祁笑着。
“发什么疯,”这边闭着眼,无力的喘息。
“发你的疯。”
是情起的宣泄,情不自禁的占有。
行旅速度加快,要赶在太阳落山前抵达客栈。樊荆两州需快马加鞭不停歇地行两日,抵达荼州却要不少日子。
途中收到了来自青云屏的线报,離荒商贩从燕国返程了,萧祁漫不经心地念着书信里的密报,眼扫到霁泽云倒茶。离荼州越近天气越暖和,几日都是掌学住客栈,北渊王带将士们扎营。这路途中的客栈里没什么好茶也不算稀奇事儿了,可水也不知是从哪儿打来的,着实喝不了,萧祁看了一眼便悄然搁下了杯,两人都没喝。这都第三家客栈了,一连三天就没喝过盏像样的茶水。
“回了?真是让人出乎意料,”霁泽云说着,摊开落血轻轻抚摸。
“走这一趟对他们来说本就没好处,回了才对,就是满行的车队回程竟还减了半数,蹊跷,”萧梓辰说,“没什么意义呀。”
霁泽云嗯声。
萧梓辰继续道:“離荒匍匐了这么久,不过是遭了个芝麻点大的饥荒,不过三个月便过去了,倒真跟个缩头乌龟似的没了动静,我看还是饿得不够狠。那阿格古消停了两年,我看是憋着劲要挑事呢。”
“是,”霁泽云对此表示肯定,抬起落血来,吹了吹上面微不足道的细尘,将刀刃放在阳光里用眼神描摹,“阿格古,还没老呢……”
和薛穆将军打了半辈子仗的人,在離荒被供奉为王的阿格古,八年前一仗受到重创,至使大荣军队全军覆灭他阿格古也没敢带着残军再上前半步。
他是个尊重对手的人,尤其尊重强大的对手,薛穆就是他一生的劲敌。当年亲手砍下了薛穆的头颅,却平稳放在了躯体旁,撑着半残的身躯而归。那一战,并不是他的勋章,因为薛穆也使他无比接近死亡,薛穆带领的四万军队全军战死沙场,他的離荒将士八万却无有百回。
“我还是觉着,不会是这么简单,他们掩盖身份入燕国,定有目的。”落血“哗”的合上,霁泽云站起了身。
“今日快些,关城门前就能到荼州莲城了。”
“好,到时去樊州直接过官道,一日便够了,”萧祁将线报卷成原样,放回细筒子里,跟上他出了客栈。
“公子出来了。”“主子。”
启阳三人已经牵好了马,等人还没走近就秉手俯礼。
萧祁点头接过牵马绳,递给霁泽云,偏头问伤影:“几时了?”
伤影又牵来一匹好马,道:“午时三刻了。”
这边嘱咐完两句,利落地翻身上马,白袍盖在一匹纯黑的马匹上,这是萧祁的马,霁泽云御。
“骑兵停在莲城城外,不用距离太远,隐蔽好等我们出来,”萧祁一边说一边理着缰绳。
“不调几个人随同吗?”伤影问。
“用不着。”
尾音一落萧祁就上了马,调转马头走近霁泽云,携带笑意问:“还有几个时辰,怎么说?”
“顺其自然吧,能到了。”
“那多没意思呀,咱比比跑马,如何?”
“有些日子没骑了,怪生疏的,”说着,霁晴将缰绳在手上绕了一圈,嘴角不显地淡淡勾起。
“总得骑不是?这家伙都憋坏了,”萧祁与人同行,拍了拍霁泽云身下的黑马。
霁泽云朝他松快一笑。
悠悠地道:“跑马嘛,”他双腿之间夹紧,单手拿着缰绳,单手将萧梓辰的下巴一勾,疾驰而走,“那就跑吧!”
萧梓辰一顿,“咳,哈哈哈”驾马跟上去,先前乌七八糟的烦闷都散了个干净,倒是好生畅快。
“大坏蛋,你快点呀!待会跟不上啦!”启阳看看前面两人渐渐遥远的身影,在马上快急死了,将手里缰绳甩来甩去地催促着正在下达命令的伤影。
“咱们慢些也无妨,”安明倒着马在旁边打转,看前面已经没影了。
“快点快点快点!”
“来了。”
缰绳轻扬,三人齐驱并驾。
“一个时辰,如何?”两人一前一后的跑着马,马蹄声阵阵响,带着独有的节奏。
霁泽云在前萧祁在后,始终也没能超过去。
“知道啦――”
霁泽云朝苍穹高喊,近而立之年的两个人,此时还像不忧世俗的年岁一般张扬。
游云在风中俯仰,骏马腾尘沙而起,风袍飞扬,是广阔天地中的一抹亮色,耀眼非常。
[赵府]
“啪!”
“来人!”赵义跨步出书房,将一方砚台直直砸碎在门前,怒吼道。
下人们闻声而来,低垂着头不知所措,打碎的砚台拿手拾捡,划破的手颤抖着,不敢吱声。贴身侍卫也赶来,走近了询问:“老爷,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赵义恶狠得抬手指着底下的人,“你问问他们,啊?这书房我说没说过,谁都不准进去,都他娘的没脑子给我当耳边风了!说,谁进去了?”
下人们顿时跪倒一地,一位老奴颤颤巍巍的回答道:“老爷,您定的规矩底下人都心里清楚,谁也没那个胆子敢犯禁呐!书房看得紧,一直侍卫巡逻,前些日子只有小姐进去打扫了一番,其余的可从来不敢进的呀。”
赵义气得不成样子,其实不止是气,还有一些难以言说的恐惧,一巴掌扇在近卫脸上,尖声刺耳,至人后退两步,挂着嘴角的血跪下去。
“还有你,养着有什么用!东西都被人动过了,不仅不知道是何人还丝毫没有察觉,你他娘的是在忙着吃屎吗?我要是没去检查检查,到时掉脑袋掉地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看个书阁都看不好,都是吃干饭的吗?就是栓两条畜牲在这,都能给你比下去,是不是?!”一顿咒骂都平不了怨气,被禁足了这么些日子,又接到消息说樊荆那边又出了岔子,赵义早就忍无可忍,先前看密室里没什么异样便没察觉,今日去到密室里才发现,虽然东西一件没少,机关却动过了,箭出却无踪也太蹊跷了。
他深知那密室里的东西是有多见不得光,尤其其中几件,随便拿出来一个摆在朝堂上就能让他归西。
“老爷,是属下的疏忽,属下无能!”近卫懊悔地抱拳,重重得磕下头去,一下便见了红。下人们颤抖的身子越来越低,脸快要贴到地上了。
“父亲!”
一声柔弱的女子声音传来,接着,出现在下人面前的就是一展轻敛的裙摆。
“父亲,怎的生了这样大的脾气?注意您的身子呀,”赵芯焦急地走过来,一手将食盒轻轻搁在台栏上,又抖开氅衣为赵义披上,有些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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