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浪潮汹涌而来,击打在船体之上,溅起数尺高的白色浪花。
姜祐双手插兜,靠着栏杆,浅色风衣衣摆翻飞,她仰着头,空中盘旋着大群西伯利亚银鸥,偶尔唳叫声尖锐地划破长空。
“来一杯热红酒?”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清朗,姜祐转身,一个理着寸头面容英气的年轻人正友好地看着她。
“谢谢。”接过红酒,手心顿时变得温热,一股橙香夹杂着肉豆蔻的奇妙味道驱散了寒冷。
来人是夏然,上次受伤的赛车手,他体态挺矫健,黑色工装服衬得他有种冷硬酷帅的气质。看来上次的意外没有影响他的职业生涯。
他开口:“出院后忙着去国外比赛,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声感谢。”
姜祐举了举红酒,清透的眼眸就像银鸥翅尖的那一抹黑色,拥有着风一样的自由率真,她姿态随性懒散地笑着回应:“红酒很好喝,一笔勾销了。”
夏然和她碰了碰杯,将另一句未说出口的话咽进了心里,化作一个无声的承诺:“以后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倾力而为。”
此时姜祐偏过头,下颌绷出优美的弧度,蔚蓝的海天作背景,飞翔的银鸥群为点缀,发丝被咸风亲吻。
若说世界上最精密昂贵的相机都不及肉眼,那夏然觉得自己此刻已经捕捉到了绝美的景致。
上次匆匆一瞥,对方动作专注又凌厉,生死关头之际,他还记得姜祐眼里的安抚和笃定,让他在垂死之际突然迸发无限勇气。
“哎,你们在这儿,吹风不嫌冷啊!”纪濂热情爽朗,他上前勾着夏然的肩膀冲姜祐露出灿烂的笑容:“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能来看我比赛,上次我刚拿了GT3组冠军呢。”
他明显带着孩子气的求夸奖让夏然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姜祐笑着挑眉,不吝夸奖:“啧,真厉害。”
纪濂瞬间眼睛亮了,他身体下意识地倾向姜祐,满脸骄傲:
“对啊对啊,你下次来找我,我可以带你进赛道跑圈,超有意思的。甚至可以让你试着开一开哦,来吧来吧,来看我比赛……”
夏然无奈地拉开人来疯的纪濂,他知道纪濂只有在自己特别感兴趣的人面前才是这个兴奋过头的样子,压下心底淡淡的莫名情绪,他对着纪濂开口:“下次该我赢了。”
纪濂果然转移注意力:“哼,想赢我,下辈子吧!”
两人开始斗嘴,很符合他们的年纪,纪濂看着姜祐手里的红酒,突然难得夸一夸自己的搭档:“夏然煮的热红酒很好喝,平时都懒得煮给别人喝呢。今天也不知道沾了谁的光。”
他吐槽夏然,夏然看了姜祐一眼却不作声,那边纪濂抢走夏然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突然对着夏然的耳边说悄悄话:
“夏然,告诉你个秘密,姜祐的台球打得特别好,上次赢了老板看得人特别爽!哈哈哈!”
这悄悄话声音大到姜祐听得清清楚楚,纪濂下垂的狗狗眼此时眨巴着,他下巴搭在夏然的肩膀上小声说:“没时间来看我比赛,可不可以和我打一会儿台球?”
他软下来的声音显得可怜巴巴,如果他有尾巴,此时一定委屈地垂着,姜祐勾起嘴角揶揄他:“一会儿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纪濂心情瞬间跃跃欲试。
甲板上海风冰冷,超大型游艇内部温度适宜,甚至可以直接穿比基尼。
这层中央有一个小型游泳池,穿着清凉的男孩差点把纪濂扑进水里,看着纪濂拒绝也不强求,一头扎进水里。
游艇是郑峻泽私人所有,他常来这里放松游玩,游艇上下8层,纪濂领着他们到下层甲板。
里面的设施装修几乎等比复刻了郑峻泽的酒吧,且审美装潢更加奢华个性。
海景窗隔音良好,隔绝了所有风浪声,纪濂摆好台球后兴致盎然,缠着姜祐打了好几局。
第一次清台之后,纪濂不服气,第二次输了以后姜祐允许他和夏然一起上。
第三次成了手下败将之后,他瞬间没了脾气,低头的态度良好到“谄媚”:“教我几招,上次打赢老板的最后一球好帅!”
他说得是跳杆,说难也不难,注意引杆方向和击球动作,把握力度,但是也要多练。
姜祐懒散地靠着球桌,正在给球杆皮头涂巧克粉,她脊背放松下来,唇角挂着笑,长睫卷翘,侧脸线条清冷凌厉,气质说不出得潇洒帅气。
以至于看得入神的夏然两人目光不经意地对上,又立刻移开视线。
姜祐来到纪濂身旁,上手指导他的动作,长指带风一样划过他的皮肤,明明没有接触到,可是纪濂却感觉浑身皮肤战栗,明明不善此道,学得却分外认真。
隔着衣服点了下他的腰,姜祐清越的声音响在耳边:“腰别弯得过低。”
纪濂被触碰到的地方奇异的发麻,第无数次用力过大把球打出球桌外后。
姜祐伸手接到半空中的球,捏着下巴认真思考,要不要劝他先放弃跳杆,学别的招数。
在她和夏然练习时,夏然听到一声平静的“别动”,下一刻,他眼睁睁看着对面姜祐手中的母球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跳起从自己耳边越过,一声沉闷的“叮”声响起。
纪濂的声音随后而到:“快躲开!”
夏然转身低头,一颗全色球碎成两瓣掉在地上,另一颗白色母球在地上旋转直到停止。
纪濂长呼一口气,刚才差点吓坏他,他练习跳球力道过大,球直接冲着夏然的后脑勺飞来,他出声时夏然甚至都来不及躲,要是命中后果可想而知,幸亏姜祐及时出手。
这次没等别人开口,他主动放下球杆,安慰自己,不会就不会吧,人哪能每样都擅长呢。
看向夏然的目光含着愧疚,夏然主动捏着他的后颈摇了摇故意轻斥道:“笨蛋。”
这句话很好地消解了纪濂心中的愧疚,夏然冲着姜祐点了点下巴,目光中似乎有很多东西,感谢和一些无意间流露的情愫掺杂起来,好在他及时的隐藏起来,没有被发现。
姜祐留他俩菜鸡互啄,她抱臂透过舷窗向外看,海天一色,分界线变得模糊不清,广袤无垠,看不到边际。
她心中一动,距离上船过去了很长时间,现在应该已经离岸很远。
坐在吧台处,酒保为她调了一杯尼格罗尼,血橙的酸和金巴利酒的涩结合得恰到好处。
姜祐没喝,看到透明的杯底压着一枚筹码,酒保做了个请的动作。
她跟着酒保继续向下,最底层甲板是二层复式结构,从楼梯望下去,衣香鬓影,筹码哗啦啦的声音湮没在人声中。
有人抬眼看过来,狭长眼瞳里渗着墨一样,无框眼镜偶尔闪过反光,郑峻泽向她笑了笑。
姜祐走下楼梯,一直被人引着坐到了一张圆桌前,桌旁几个眼熟的面孔。
她的位置离郑峻泽很近,坐下来后,几道目光扫了过来,意味不明。
郑峻泽粗砺的长指轻点突然将手里的香烟按灭,他向着荷官扬了扬下巴,荷官点头后将手中一副未拆封的新牌递给了姜祐。
一瞬间,桌子上的人都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神色。
姜祐抬头,荷官眼睫垂下不说话,可是余光里露出了恳求的神色,姜祐终于还是接过了牌。
郑峻泽开口:“换个荷官,大家不介意吧。”
没人开口,只是眼神充满了看好戏的意味,身处视线焦点的姜祐却神色自若,她拆开牌后纤长十指灵活洗牌极具观赏性。
三次洗牌以后牌堆整齐地落在她手里,牌面朝下,她看向郑峻泽,轻描淡写地问:“玩什么?”
郑峻泽紧盯着那双灵动的眼眸,想要捕捉其中特别的神采却无果:“21点。”
姜祐俯身,清瘦的脊背弓出弯月般的弧线,白色衬衫最上方的扣子解开,露出浅浅的颈窝和锁骨,衬衫下摆收束在腰间,动作时衬得腰分外得细。
她抽出大小joker牌,待所有人下注之后,按顺时针顺序给每个人发两张牌,自己则一张明牌一张暗牌。
她的明牌是红桃7,从最左侧的人可以开始选择要牌,停牌,加注或者拿到对子可以分牌。
最左侧是是孙尧,他深邃眉骨下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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