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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肉羹

小说:

驯服恶犬后她去父留子(重生)

作者:

观世鬼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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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台上正熬煮着沸腾的热羹,糜烂的肉碎在一次次翻滚中与软粥融为一体,极佳交汇。酷烈的光线照在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他提着一只长长铁汤勺,均匀摇散锅里的羹汤。

膳房里其他厨子仆人们慢悠悠地干着自己手底上的活,几个无事可干的还聊着闲话。这座府邸里只有一位主子,而她又不习惯人伺候,百名仆从,即使有心劳碌也只能若无其事,行若无事。除了这个刚到就被世子厌弃的羯奴,百般讨好那位主子。

滚烫热羹冒起模糊视线的朦胧白烟,猐玄抬手拂散去,而后转身去翻找瓷碗。

一旁在膳房干活多年,入了年纪的厨娘有些疑惑得问道:“玄儿哥,你能笃定世子愿意赏你个脸,品尝你的肉羹吗?可莫要让白花花的铜钱打了水漂啊。”

蹲在柜前翻找的少年,雷凌风行地从柜中找出一精美白釉,细细琢磨半响就定下它,端起便连忙起身朝厨娘露出一个得体恰当的微笑,虽然看起来有几分假却也令人沁人心肺,他一边将熬好成色不错的肉羹倒入白釉,一边对厨娘慢悠悠道:“没关系的,倘若世子不愿品尝,我便将这当作午膳吃掉不会浪费的。”

“你这孩子就是被欺负惯了,世子也真是的,女儿家家的擐甲执兵,打打杀杀,也就倒也罢了!”厨娘面露嫌弃之色,不悦地继续埋怨道,“怎么对个未过弱冠的孩子下还那般重的手。”

猐玄神色淡淡细量自己的肉羹,成色不错,往上面淋上些零碎的葱花做装饰。

世子对底下人下过规矩,除了掌管膳房的领厨,任何人不允许触碰平日服用的食材。那领厨恰好同猐玄这个羯人不对付,早年和江管家一样,在阮南王手底下当过兵讨伐过羯胡,但二人对其态度判然不同。

近乎不共戴天的程度,自猐玄入府第二天起他就没给过好脸,也不在意他阮南王弟子的身份。毕竟予他而言这羯奴不是安分之辈。

整日琢磨讨世子欢心,不过藤蔓好爬高处,这并非什么该指指点点的地方。

小小一碗肉羹,花费他半月工钱,还专程从外面购置了肉米,翻遍食谱,天天缠着几个看因瞧他生的俊美,而动了恻隐之心的厨娘姐姐们教导。猐玄在讨女子喜欢方面,鲜少败过,即使他完全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情愫。

猐玄不冷不淡道:“世子本就喜好自由,半年前那次罚我心里也不好受,意外在雪中策马摔断了腿,养病那么久,心情低落苦闷,需要找人发泄。”

“如果刁难我可以让世子舒心,我也愿意。”

年逾三十的厨娘只看了他一眼,垂下头叹了口气,不禁哀叹命运呐,何不怜惜这个命苦的少年郎。出生贫苦的人,更能体会出生带来的痛,譬如猐玄这张异于中原人的脸,立体骨骼轮廓与过于高大的身材。

殊不知,他的话处处矛盾,不提一句当日狂言,白白将错处尽推到世子身上,好似是娇蛮仍性的主子,故意非他不可,专刁难他。

“您不用那般,我很乐意受苦,一切都是我应得的,不赖世子。”

他谨慎小心地双手捧好装有肉羹的白釉碗,冒出阵阵热雾,好在掌中厚茧挡住温度,高温炙烤不得自己,恍恍惚惚间想起那位高高在上的世子,半年前训完隔日被人用担架抬回府邸。随后也不再罗嗦,动身要离开膳房:“我去寻世子了,辛苦厨娘姐姐这段时间帮我。”

一番话好似言犹在耳,厨娘摇了摇头地叹气。

青涩稚嫩的少年最讨人喜欢,长辈见了只觉孩子可爱,心智未开,有的只是满腔热血与孤勇,并不知人生险恶的大道理。然而她也不略微思索,论人心之术与险恶,谁能同一位活过尸山血海,成为阮南王亲自认下的混血徒弟,一争高下。

猐玄也绝非一丁点善意便能付出所有的那一类人,他有的太少,独条贱命,哪里乐意整日对一尊大佛做小伏低。

一一

艳阳高悬,热炙人间。

热烈的天气烤得肌肤泛起微微浅粉,结出汗珠,遍布的荆棘疤痕,仿佛滑蛇缠绕在一只细长纤细的小臂,她靠着枕垫单手支颐,另一只手端起一杯泡好茶水。

默默思索关于德州多出来的田产,应该让当地人干些什么营生。阮黛色本想将田产全交予父亲保管,又深知父王是个志洁行芳的老顽固,从不藏财,拿一文钱,都恨不得倒贴三文的性子。既然他如此奉行君子之道,那她何必去坏他的道。

苦一苦父王,小人贪财的骂名便让她自己来背吧。

前世晚几年间,积压多年旱灾疫病好似一团火烧口岩浆,齐齐崩发,迸溅出毁天灭地的灾厄,踏遍人间每一处角落。

千里鸟绝迹,万古悲同鸣,讨伐东羯时灾厄最肆意横虐,英明贤主高坐庙堂观苍生痛不欲生,她又过上了初战不顺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亦如姜洲时那般忍冻挨饿,苟延残喘。

眼下天气还没开始骤降,物富民丰,正是最适宜为多年后屯粮做打算的时机。阮黛色一边翻看账本,努力熟悉着现今的粮价,盘算种些什么好,时不时抬起手抹去额上沥沥汗珠。心里暗骂那群虫豸世家们,害她一个只晓兵法的沙场女流,还得多学一门管账看家的本事。

正当骂地尽兴时,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打搅了她的兴致,愉悦情绪即可消散。

“世子,马房猐玄求见。”

阮黛色隔着雾绸肉色纱帐,视线望向敞开门户外那位无比熟悉身影,刹那间,连笑都挂不住地冷冷道:“进来吧。”

木制地板传来靴根砸出地踢踏声,他挺直胸膛进入世子卧房内,映入眼帘的是贵妃榻上若隐若现地侧卧身影,曲线有致,直到一只布满狰狞疤痕的纤纤玉手,撩开一侧帐纱,把乘茶的杯碗款款放落于木阶,动作婉转流畅毫不拖泥带水。

好一幅美人卷,可惜猐玄不敢多看,语气谨慎:“世子,这是厨房备好的膳食。”

“拿上来。”

猐玄默然,狰狞入眼,平日里世子无论作甚,她的胸膛与双臂处皆会裹好绷带,鲜少露出红粉皮肉。

结实有力的双手,端端正正地将肉羹捧到帘前,目光深深,不知是不是自己耳尖竟听见一声不悦的啧。

阮黛色心下郁烦勾了勾手,本想借那道旭日霞光查阅账本,眼前骤然一阵黯沉,自然是猐玄过于高大身躯遮住光,语气不善:“近些。”

迷濛纱帐恍惚间窥见窄袍下摆隙连处,雪白大腿胆大妄为地肆意显露在外,周身泛着淡淡香气,玉颈修长,榻上的女子动身要起。她一只手挑开帘纱,另一只支撑着上半身,稳住身形。紧紧裹住云袜的一只玉足落在檀木床阶上,直至完完全全落坐榻边,塌落熨斗蓝的裙摆,掩住足迹。

她眼皮也不抬一下,淡淡道:“萨骨里切当真聪慧,来王府半年了还不懂怎么为主子用膳。”

沙哑冷清的嗓音在耳边率先响起,宛若脆裂地晶石碎裂,敲打地面。

他不恼不怒得克制地俯下身去,用瓷白的勺子舀起糜烂如泥的肉汤,抬起头以平视目光,直白露骨地看向她眉间赤色,微微一笑。松垮衣襟开到腰间,摇摇欲坠,视线极好的猐玄瞥见裹胸处那山峰沟壑,注意力集中在宛若上好白瓷的肌肤,雾霭凝结出晶莹剔透的汗珠,滑落入隙。

空气弥漫出粘腻燥热。

姿态分明如此恭敬,却又掩藏不了豺狼本色。

阮戴色反倒一脸无所谓,满不在乎,不久前狂言叫骂的阴鸷少年,彼时挺起脊背跪在她脚下。

交领开地松垮直至胯部好似无物,细腰如蜂,军营没有寻常女子所用的肚兜,于是从幼年起便以缠布裹胸,久而久之便习惯了。刀光剑影中存活下来时落下众多掩盖不住的疤痕,她索性不去在乎。

“是,世子。”

胸膛里有雷鼓声声作响,直到将热勺缓缓向恍若尊像,高不可攀的女世子朱唇靠近,小心翼翼,平静稳重,在即将碰到饱满唇肉前一刻,急促骤变,被抬手打落。

顷刻间,摔落勺子借力重重摔落在地上,碎若璃石脆玉盘,裂成数片,浅粉肉羹散贴地面。

微风拂过,他静如止水的眺眼望去,只见一双黢黑如曜石的眸子泛着锐利寒光,满是戒备。

猐玄抿了抿唇,心中讽笑,条件反射地认为又是一场新的刁难。他本性自傲且极端冷漠,大部分怀有波动的情绪皆是精心伪装,淡淡道:“世子,即使厌我,也不该浪费粮食。”

阮黛色只觉心头一阵作呕,尤其是那碗肉羹,光是嗅到气味便止不住战栗,脑海飞速翻涌叫嚣,青筋跳动,足足半响才平复下心情。

万事皆将飘然地逝去,恍过神来,她扫过猐玄几眼,莫名地笑了一下:“你多虑了,你还没那个能耐,只不过我不喝肉羹罢了。”

“不过你说的对,我浪费粮食,确实错了,但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肉羹。”

语气是不容质疑地寒冷,宛若出鞘刀刃发号施令,并以绝对的无情处置不服之人,潜藏生动滔天暴烈的浪涛。皮肉牵动出的僵硬造就异样的诡异,阮黛色不愿多浪费在那碗令人作呕的肉羹上,光阴宝贵,裹住云袜的脚轻佻地抬起。

悬空的脚慢悠悠地勾了勾猐玄的下巴,白绸缎丝滑的布料摩擦着刚刚长出的青须,近乎暧昧。

“时间过去真快,短短半年,我的好师弟连身形高大了不少。”世事无常,搭上霍香那条贼船以后,彻底利用关系查清楚猐玄的身世,真真浪费,原来曾是她手下败将之子。

确认到如此宝贵的把柄近在身侧,她默默寄去一封斥爹信给远在千里的父王,建议不要命可以早日让贤。对待贼子,她的态度虽未曾转变,他平日除却养马同时担任贴身侍从,目的自然是时时刻刻亲自监督他的一举一动。

猐玄自然领的是两份工钱,她毕竟不是黑心世家,干不出扣底下人钱财的腌臜事。

如今的朝廷,依然维持着百年前畸形的政治结构,权力由世家门阀全全把控,起初先帝因为推行科举,打破四方柱国与帝分天下的平衡,引发门阀之乱,西羯乱京,天子南逃。后来天下平定,先帝封击溃西羯夺回京城,立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的阮长赢为异姓王,赐燕州为封地,他的军队以燕州解忧山为名。

不过一年阮南王也是深藏功与名,离开王都晏京,充耳不闻朝廷事。久而久之,重新把控朝政的世家大族以王谢两家未首,纷纷前来投诚。

日子久了,任何风吹草动,皆逃不过两家之眼。

兰阳薛氏因门阀之乱子嗣凋零,旁支纷纷陨落,犹如万千落樱花瓣匆匆一去不复还,膝下唯一现存的嫡系血脉只剩个体弱多病,不再涉武的败军之将,正是阮黛色那个黑心肝师叔。

幸运的是阮南军大部分已被换血,薛家私兵势力尽盘踞在另一边境的高梁河。

阮黛色不敢说自己善御人之术高超,从一开始便不会将信任交托于他,倘若留猐玄一命,能来日带来更可观的利益,那么忍耐也绝非难事。况且她非善类亦会在途中加倍奉还,命令心怀不轨的家奴屈膝跪伏,匍匐在脚边无论是否乐意。

与虎谋皮,不过饮鸩止渴,迟早某日某刻旧事重演,但她知晓此人虽脾性乖戾嚣张,却已是手边为数不多的上上棋,好牌太远,看来拉拢人心还需得从长计议。

相较于宛若一条疯狗的霍香,虎视眈眈的世家权贵,才是共同敌人。骨子里她憎恶猐玄这把时时刻刻悬挂颈侧的利刃,可本性对潜藏的未知危险的挑战性,令人向往,她想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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