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搂着艾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反反复复地只念叨着“我可怜的孩子”。
女爵也抹着眼泪,哽咽道:“艾拉,好孩子,虽然你的父母都不在了,但你别怕,你还有我们这些亲人。亲爱的,你在这个家不会无依无靠的,你要记住,我们永远都站在你的身后。”
艾拉停下了哭泣,有些迷糊地望向女爵:“二姨……”她有母亲啊。虽然她没了亲生父母,但是后母待她不错。尽管前几年有些误会,但经了父亲被害一事,她总算看到了后母的好,是真心把依莎当成了母亲的。
勋爵也表态道:“艾拉,你放心,有我们在,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去!”
依莎皱了皱眉。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是来给艾拉撑腰,怕她这个后母欺凌孩子?
那早些年干吗去了?依莎嫁进伯爵府四年,第一次见到他们就是不久前特曼尼伯爵的丧仪上。整整四年时间,她从未听特曼尼伯爵提起过前岳家,就连艾拉,也从未去外祖家串过门。
就好像前特曼尼夫人玛丽安的娘家,直接消失了似的。怎么这个时候倒是以一副护犊子的姿态出现了?
但是看公爵夫人他们疼爱艾拉的作派,感觉也不似假。
这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依莎决定先静观其变。
良久,他们一家子的互诉衷情终于结束。依莎让蒂娜和尼娜把哭花了脸的艾拉带下去重新梳洗,暂时别回来,方便他们大人谈正事。
公爵夫人拿帕子拭了拭泪,不好意思地说道:“让特曼尼夫人见笑了。实在是我一看到艾拉,就恍如看到了我那苦命的大女儿玛丽安,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依莎表示理解,又道:“公爵夫人,您是长辈,您叫我的名字依莎就好。”
公爵夫人点点头,说道:“好,依莎。艾拉是个可怜的孩子,六岁就成了没妈的孩子,今年十一岁又没了父亲。不过还好有依莎你在,这几年你的所作所为,我都有所耳闻,知晓你把伯爵府上上下下都打理得极好。”
“把艾拉交给你,我是很放心的。”
依莎有些奇怪:“公爵夫人有特意关注我的事?那为何这几年来,贵府与我们没有任何往来?”
公爵夫人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正要说些什么,就被勋爵阻止了,低声道:“母亲,没必要跟她说那些。讲正事吧。”
女爵也压低了声音催促道:“东方华国有一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年那家伙可不就是特能装吗?您和父亲就是被他给骗了,才许了大姐……我看这个女人与那家伙也是一路货色。”
依莎微微挑了挑眉。她的听力极好,勋爵和女爵的音量堪比蚊蚋,但是一个字都没逃过她的耳朵。这下她是越来越好奇了。
公爵夫人看向依莎,神色有些为难:“依莎,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上一次是在威廉的丧仪上。那天我虽然没跟你说几句话,但是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我不得不说,哪怕我用最挑剔的眼光来看你,你也做得很好,你给足了威廉身后的体面。”
“你言行得体,举止有度,气质高雅,你亲生的两个女儿安娜塔莎和杜苏拉也像极了你,也长成了才貌双全的淑女。我相信你也会把艾拉教得很好。”
依莎点点头:“公爵夫人夸赞了。”
女爵轻轻拉了拉公爵夫人的袖子。公爵夫人踟蹰道:“但是,艾拉毕竟不是你所生,我们总归还是有些担心。为了保护艾拉的利益,有些丑话……我们想说在前头。”
依莎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公爵夫人只管说。”
公爵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
一旁的女爵急得不顾形象地跺了跺脚。这时,一直端坐上方的公爵开了口:“我来说吧。”
“当年玛丽安出嫁,我们给了她三万金币的嫁妆。后来玛丽安病逝,她的嫁妆该全数由艾拉继承。按理,这笔钱该是过几年艾拉出嫁的时候给她做嫁妆的。但是她生父生母俱亡,依莎你还年轻,想来还会再成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希望你现在就把这三万金币交给她。”
勋爵帮腔道:“正是这样。艾拉今年十一岁,也不算小了,再过个五六年就是谈婚论嫁的年纪。这个时候把她的嫁妆提早交给她自己打理,还正好可以锻炼一下她管家的本领。”
女爵附和道:“这对你的名声也好,还省了你管理这笔钱的工夫。财物一早就交割明白,你过两年再嫁,也免了没账目不清的麻烦。”
公爵夫人垂下眼帘,不好意思直视依莎:“我是十分愿意相信你的。只是当年的事……实在让他们几个有些后怕,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几个疼爱艾拉的一片苦心。”
原来让公爵夫人为难得不行的,只是这么一件小事!
公爵夫人相信她,但是公爵、女爵和勋爵对她还是有防备之心,怕艾拉没了生母也没了生父,在她这个后母和两个继姐手底下过,日子会不好混。
他们想保障艾拉的利益,趁着特曼尼伯爵丧仪刚过,依莎应该还没来得及把一家子的钱财都尽数掌控在手,就先赶紧把属于艾拉的那一部分定下来。否则时间长了,账目搅在一起分不清了,再是依莎又嫁人了,那就全糊涂了。他们怕啊,就怕艾拉最后啥也没有,落得跟个贫家女子似的。
出乎公爵夫人等人的意料,他们预想中的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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