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的脚像是黏住了一样伫立在那儿,久久不得动弹。
趁林斌辰还未发现自己,她打算先拉着赵诺和俞姝源回家。
这里人群涌动,够他找一会了。
找到赵诺时,她正在喝酒,旁边的俞姝源已经醉了。没办法,只能扶着她回去。
赵诺不解:“怎么提前走了?”
“先走再说。”夏桉顾不上别的,拾起东西,匆匆离开现场。
赵诺心领意会,也没多问。
由于酒吧附近禁止停车,摩托车在离酒吧100米处。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出了酒吧,灯光昏暗,世界瞬间寂静无声。
三个人突然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林斌辰赫然在内。
他刚刚不是还在酒吧里吗?
什么时候出来了?!
没什么可怕的。
夏桉保持理智,就这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不躲也不藏,直面残酷的现实,临阵逃跑不是她的作风。
这才是夏桉,万千人中最是猖狂。
赵诺也知道林斌辰,十中老大,出了名的混混。结交的全是社会上的人,绝非小打小闹。
恐怕是张辉通风报信,隔墙有耳,学校肯定有人知道夏桉在夜色兼职。
混的人消息都灵通,你的工作地点、家庭住址等,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更何况夏桉这种人尽皆知的。
这亦是可怕之处。
在他们面前,毫无隐私可言。
“怎么一身服务员衣服啊?”林斌辰故作惊讶地讥讽道,“哦~我忘了,你家早破产了。”
他专挑人的痛处。
尽管一身服务员制服,却遮盖不住夏桉的高傲。
这点让林斌辰很厌恶。
人难免天生有自怜的情绪。
他讨厌任何光鲜的事物,夏桉是,谢祈横也是。同样是臭水沟里的害虫,凭什么他们能够活得这么耀眼?
一伙人刚准备动手,夏桉指了指赵诺:“你知道她是谁吗?你们动我不会有事,可动她会有。”
“我管你他妈哪个呢!”林斌辰骂道,“能让老子进局子不成?”
未成年打伤人不会有什么事,最多赔点钱,进局子呆两天,走形式听听思想教育。
被他施过暴的人多了去,不是没有报警,而是不敢。
混混最烦别人报警,进去后没几天又放了出来,紧接着报警人只会死得更惨。
这招对他们当然没用,但她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报警了,警察三分钟后就到,你们看着办。”夏桉的笑容胜似嘲讽,“是接着堵我呢,还是跑呢?”
林斌辰不信:“吓唬谁呢?”
她知道,混这行的最讨厌报警。
而且她之前没少打过架。一旦报警,自己也会进去。还不止这些,由于艺人身份,所有事都会曝光在网上。
她不应该当艺人的。
也没这个资格。
所以早早地离开舞台。
可要不是家里破产,哪里轮得到她挣钱?
夏桉举起手机,上面是110正在通话的界面。
其实她根本没报警。
就在刚刚,夏桉把手机藏在背后,悄悄找出相册里存着的110通话页面的截屏。
这是最蠢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林斌辰见状,骂骂咧咧地离开。
兴许是自尊心作祟,多少受害者耻于报警,觉得别人知道自己被打很丢脸。
想不到如今她也要靠这种方式保命。
其实说出这句话时,夏桉底气明显不足,心间竟囊空如洗般孤寂。
报没报警自己心里清楚。
也就只能骗这一次了。
因为夏桉也曾是斗殴者之一,真报警了自己会先进去。
只要她第二天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学校,他们就会立马得知——她说谎了。
确认林斌辰一伙人已经远去,赵诺担心地拉住夏桉的衣角:“你真的报警了?”
“没有,网上搜的报警截屏。对林斌辰这条狗吧,用不着把自己搭进去。”
“那就好。”赵诺呼出一块气,“你千万别出事。”
“好。”
“对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听说你初二以前还特别内向。”
这是赵诺第二次提及这个问题。
第一次是在刚认识时,夏桉迅速转移了话题。
她越躲避,赵诺就越想知道。
“我一直都这样。”她矢口否认。
她宁愿留给别人一个坏印象,也不愿承认曾经那个懦弱的自己。
人生有着浓重的悲观主义和虚无色彩。
那时的夏桉已死于安眠药自杀。
一个寒冰刺骨的深冬,一个大雪纷飞的阴雨天,凌晨三点二十八分。
而活下来的那个,才是现在的她。
“别人都以为你死于一场绝望,只有你自己知道,是被不断闪现的希望,以及紧随其后的巨大失望之间的反复交替消耗致死。”
*
俞姝源的小区离夏桉家不远,两人敲开门,迎接的是俞母。
自我介绍一番后,俞母热情地招呼她们进门:“我知道,小俞说今晚和同学出去。”
她讲话很大方,没有一点架子,不带任何偏见,也不阻止女儿和这些差生玩在一起。
很少有如此理智的父母了。
本来还担心对方家长看见自己会不乐意,现在看来,似乎不用担心了。
夏桉也结交过几个好学生。可对方家长都戴着有色眼镜,仅仅出去玩都不乐意,生怕女混混影响了自己孩子。
“有你们做小俞的朋友,我很放心。”女人笑吟吟的,“我平时也不怎么管,看她学习太累了,偶尔劝她放松放松。这孩子打小自尊心强,总想争年级第一。”
人家父母都逼着孩子学习,相反,俞母不给孩子施加压力。而俞姝源对自身要求苛刻,不甘落后,就算没人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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