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光芒万丈。
十班正在上体育课。
高中体育课很轻松,跑完两圈就可以自由活动。夏桉懒得下去,在教室睡觉,尽管上个学期的六篇检讨至今未写。
门外有人嚷嚷:
“俞姝源晕倒了!”
“来个人她送到医务室!”
她的目光落在门外的俞姝源身上。俞姝源晕了,应该是被同学背到教室的,正被两个女生扶着。
夏桉皱眉:“她怎么了?”
“低血糖。”一个女生很急,“谁有糖?快!”
她想起赵诺给过她一颗糖,还在兜里,立即喂给俞姝源,这才清醒一些。
“我送她去医务室。”说话的是夏桉。
一旁的两个女生四目相觑,好像夏桉会害她一样。
她们不相信夏桉会这么好心。
夏桉留给别人的印象一直是从前那个不辨是非、毫无道德的混混,那个抽烟打架跑吧的渣滓,那个长得极妖的狐媚子。
为此,她早习惯了众人打量的目光。
她搀扶着俞姝源走到医务室,取了药,没一会俞姝源就睡着了,同学替她请了一天假。
夏桉坐在椅子上,一手捧着脸颊,静静地端详着她。不加粉墨修饰的脸蛋柔美大方,干干净净,此时却眉头紧锁,没有了生气。
*
谢祈横今天脾气很暴。
早上是踹门进来的,一看那架势就没人敢靠近,吴钧豪跟他讲话时也不怎么搭理。
吴钧豪知道,他的心理疾病又犯了。
不知道为何,他就是不喜欢吃药。越是这样,脾气就越大,遭殃的也是别人。
真难搞。
他心情不好什么都干得出来。不仅不理人,而且暴躁。长脑子的都不会在这时招惹他,除非你想死。
他踹门时,班里瞬间安静了一半,比老师来了还管用。
只有吴钧豪敢和他说话:“要不干脆把老师换成你得了,搁那儿一站谁还敢讲话?”
他没理,自顾自的玩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几个大字:
“现在,三中后街,你要不来,就是我儿子。”
发件人:林斌辰。
是约架短信。
“林斌辰这狗东西又行了?”吴钧豪不屑一顾,“上次打得还不够呢?兄弟几个帮你喊人?”
“不用,我自己去。”谢祈横冷淡地拒绝。
他一身傲骨,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沦落到让人帮忙的地步。
其实谢祈横的心理是病态的。
不断毁灭和重生的灵魂肆意游荡,疯狂地渴求一切却又惧怕着人群。
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将结的疤撕扯掉,自虐式地用刀重新划开,鲜血渗出。
他像一个正常人灵魂里躲着的神经病,智者脑子里的白痴,像撕裂自己却又忍不住热爱生活的矛盾体,以及暴露在外的那部分天真。
在这荒芜之地,鲜血与疼痛即是唯一的宣泄口。
*
医务室内,俞姝源还没有醒来。
夏桉打算等她醒了再走,好有个照应。反正她上不上课已经毫无差别。
门忽然被“砰”的一声踹开,撞到墙又弹回去,动作粗暴无比。
谢祈横脸上有伤,脖子也有掐出来得血痕,一看就经历过一场恶战。
随之而来的是无奈的校医:“怎么又是你啊?”
指的是谢祈横。
经常有学生因打架受伤进来,但都是些小打小闹,很少有打这么狠的。
“这个月都看见你来三次了!”
他耸肩,不紧不慢地答:“马上还有第四次。”
“……你的消毒液在这,我先走了。”校医有些无语,扭头,“美女,你朋友醒了喊我过来!”
被人当着谢祈横的面叫美女,夏桉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地捂着脸。
“大哥,你进来可能温柔一点?有人睡觉呢!”夏桉不满。
“不能。”
果然,“温柔”这个词永远不可能跟谢祈横扯上一毛钱关系。
不知是谁作死说了句:“是哪个这么牛逼哄哄的啊?怎么每次见到你,你脸上都挂着彩。”
声音的源头是一个同样受伤在医务室的男生,许是不了解谢祈横的脾气。
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谢祈横的逆鳞,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朝男生的方向走去。
男生有些害怕,语气畏畏缩缩的:“你想干什么?”
他没有理会,眼神阴狠,一脚踹翻男生坐的椅子。他摔在地上,吃痛地咬牙:
“你他妈神经病啊!”尽管谢祈横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男生依然不知死活地叫骂,“怎么不讲话了?”
谢祈横的眸子迸射出寒意,透着一股逼人的冰冷。
眼看他就要下狠手,夏桉连忙叫住:“谢祈横!”
他竟然真的停下了。
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好不容易叫住谢祈横,男生又开始哔哔赖赖。
夏桉此刻感觉,男生被打不是没有理由的……
肯定是嘴欠。
“怂包,来啊!看你爹呢……”
真是不知死活。
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桉一本书砸过去。不偏不倚,“啪”的一下正中脑门。
书是俞姝源的,情急之下借用一下。
其实夏桉是在帮他。如果谢祈横出手,对方估计就横着出去了,所以只好用这种方式封住他的嘴。
男生被砸,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是一伙的。也不管身上的伤了,气急败坏地出去,扬言:“老子叫张辉!林斌辰认识吧?他是我兄弟!你们给老子等着!”
林斌辰的兄弟?
还有靠山呢,难怪这么口无遮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惹了一个,还是自己学校的。
真棒。
夏桉捡起地上的书,拍了拍封面的灰尘,好在书面没有破损。她帮得可太憋屈了,不仅没好处还结了个仇。
“我来啦!”赵诺猛地推开医务室的门。
里面除了她就三个人:俞姝源、夏桉和谢祈横。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旁边,还有个浑身是伤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谢祈横的药瓶都没开封,他没上药,直接起身离开。
赵诺疑惑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为什么我一来他就走了?”
“没事,他有病。”
“你在这逃了一天课啊,爽死了!”她硬是挤在夏桉的椅子上,“让让,凑合一下。”
“你是有多胖啊?”夏桉被挤得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位置。
“去你妈的。”
两人对骂间,俞姝源醒了,揉了揉眉心,尽显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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