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太后受惊晕厥在大昭寺内,御林军现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整个大昭寺包围了起来。如今,寺庙里可以说是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外面剑拔弩张,里面也不遑多让。
大昭寺内,往日里香火缭绕的大殿,如今也萧条了起来。连洒扫的小和尚也看不见人影了。
温韫此刻就在大殿内,跟方丈争执。
温韫将明黄色的圣旨递给方丈:“方丈,佛家有言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今,陛下令大理寺限期破案,方丈不愿加以协助便罢了,反而对我们多有束缚。莫非,方丈是要我大理寺被陛下问罪吗?”
方丈双手合十,闭目念了一声佛号:“施主何必恼火呢?贫僧早已应允开放那几间与水井相邻的禅房供你使用了。”
温韫面带怒容,逼上前去,方丈却仍旧一副一心向佛、无情无欲的模样。
温韫索性把话挑开了明说道:“方丈应当知晓,窜入大昭寺内行凶的贼人极有可能混在香客中,为何还不允我们搜查整个大昭寺?莫非,方丈是有意要放走贼人吗?”
“阿弥陀佛。”方丈低头念了一声佛号,“施主,照理说,佛门清静之地,不该说这些的。只是,老衲也别无办法阿。”
方丈向佛前恭敬地敬了一炷香,随后转向温韫道:“太后身份尊贵,在大昭寺受惊,已是我等僧人万死莫赎之罪。可,能陪同太后礼佛之人,又有哪个是等闲之辈。老衲若放你们进去,倘或冒犯了哪个贵客,大理寺有皇命在身,不会问责于你。可我大昭寺上上下下,又有哪个承担得起这个下场?”
温韫沉默了,自本朝开国以来,大昭寺便备受皇族礼遇,导致王公贵族也跟风纷纷信重大昭寺。往日里瞧着风光无限,如今看来,和天家扯上关系,大多都没有好下场。况且,太后出事,哪怕出于孝道,陛下也要给天下一个交代。还有比大昭寺更好推出去的替罪羊吗?
在这个关头,若是得罪了寺里的权贵们,回去在陛下面前进些谗言,只怕大昭寺上上下下都难逃一死。
温韫沉默了,方丈念了声佛号后,又转回去对着佛像开始闭目念经。似乎是觉得自己方才满嘴的俗事,玷污了这佛门清静之地,要多念些经,才好赎罪。
温韫仰头看向那端坐高台的佛像,只觉庄严宝相,慈眉善目,他忽然问道:“方丈,你们成日里虔心祭拜佛祖,佛祖有灵否?他可会慈悲为怀,怜悯于诸位?”
方丈念经的声音顿住了,他停下拨弄念珠的手,向温韫施了一礼:“施主这是着相了。佛前众生平等,怎会因我们虔心祭拜便多加怜悯呢?”
温韫似乎也不怎么在意方丈的回答,他在大殿里来回踱步,仔细思考后,向方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方丈既然担心大理寺搜查大昭寺惊扰贵客,何不让贵客自己主动让出厢房呢?”
“哦?”方丈有些疑惑道,“施主的意思是......”
温韫接了下去:“烦请方丈委派妥当的人,先行打扫空余的厢房,我会让大理寺的人随行搜查。带搜查完毕后,请寺内的贵客带亲近之人移居厢房,我们再搜查剩下的厢房。”温韫甚至特意咬重了“贵客”二字。
方丈心下觉得好笑,看着沉稳妥帖,实际上还是个小孩子呢,还有小脾气。这个方法的确是个好办法,可是,现在没办法答应啊。
方丈面上露出迟疑之色,正想托辞寺内空余厢房只怕不能安置所有香客。
孰料到,外面突然传来嘈杂之声。
温韫与方丈对视一眼,两人缓步行出,想要一探究竟。
外面吵嚷起来的正是奉张恪之命来保护温韫的傅铮。
原来,温韫和方丈两人单独在大殿内谈话,吩咐了人守好大殿门口,不要轻易让人进去。傅铮要进去看看温韫的情况,有张恪的命令在,大理寺的人不敢拦他,却被寺里的小沙弥拦住了。
温韫和方丈两人到的时候,傅铮正在和小沙弥争执。
傅铮气急败坏地威胁道:“小和尚,你不要再拽着我衣服了,别以为我不打小孩啊。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来保护温少卿的,保护,你知道吗?你再不让我进去的话,温少卿要是有个万一,你们这大昭寺上上下下,可真得人头落地了。”
那小沙弥委屈得彷佛眼里汪了一眼清泉一样,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一边抽噎着,一边死命拽着傅铮的衣袍。傅铮想拽,又怕用力过头,折了小孩儿的胳膊。只能色厉内荏地吓唬小孩儿。
眼见得越说越过分了,一直站在人群外边的温韫按耐不住了。他隐晦地看了一眼方丈,人家大人还在这、,当着大人的面,欺负小孩,不合适。更何况,他还指望着方丈能帮忙,让香客们腾出位置。当下,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示意傅铮收敛一点。
傅铮有些尴尬地松开手,装模作样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人。他好像也知道和小孩较真有些丢脸。
温韫用眼神谴责了傅铮,随后弯下腰,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小沙弥,顺便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几粒糖,哄他道:“小和尚,别哭了,眼睛都哭红了。我让他同你道歉好不好,这些糖给你算作赔礼好不好。”
小沙弥怯怯地看了一眼方丈,见方丈面带微笑的看着他,方才大着胆子,抓起了糖果,躲到方丈身后去了。小沙弥从方丈身后探出头来,认真道:“谢谢哥哥的糖,我原谅那位叔叔了。”
这下傅铮不干了,凭什么温韫是哥哥,轮到我就是叔叔了,我有那么老吗?当即想要跳出来,和那小沙弥再理论理论。
眼见得傅铮还要和那小沙弥再战八百回合,温韫忍不下去了,拖着傅铮走到角落里:“你怎么回事?闲得没事干,欺负小孩干嘛?”
傅铮双手环臂,阴阳怪气道:“我这不是赶来保护某人的吗?可惜某人非但不领情,还嫌弃我丢人。”
温韫扶额,有些无奈道:“那你自己的案子怎么办?那可是大案。你不查了吗?”
傅铮倒是显得有些无所谓:“那案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据我爹估计,起码是有十一年了。我估摸着,我爹压根就没想过我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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