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傅寻砚脸上的苍白不是假的,叶莱不得不继续cue。
“寻砚,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傅寻砚不想拿这一点卖惨,“只是今天录制时间比较长,有点头疼而已。”
其他四人抿了抿唇,尤其是主动把话题给到傅寻砚的达裴,那张狷狂的面孔流露出一刹那的难言。
谁都看得出来这不是偶发性的头疼,但傅寻砚并没有对着镜头卖惨——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宿舍里四个人带的东西实在普通,除了达裴的一袋子保健品和沈迟的半箱子高中书籍,其他没有任何看点,叶莱很快退出了门。
想起前一个宿舍大男孩抱着兔子玩偶装得可可爱爱的样子,叶莱有些反胃,嫌恶地皱起了眉头。
走廊里人不多,叶莱一个人穿行着,想着想着他又笑了——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是有什么毛病,讨厌会营销的,又觉得204这几个人尤其是傅寻砚太不懂节目效果。
所以自己也是个犯贱的人,别人怎么做在自己眼里都有问题。
——男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晦暗,但转瞬便收拾好,继续推开了节目组指定的下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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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莱走后,204便又安静下来。
傅寻砚倒是没想到虽然这辈子舍友全换了,可和谐的氛围却保留了下来。对达裴、白闻及和沈迟,傅寻砚印象已经很浅淡了,但有件相关的事情他记得。
《新世纪》的导演组目前似乎非常有良心,他们将钱大笔投入在导师和舞台上,所以才错失了与几家娱乐公司接洽把大热练习生抢过来的机会。由此,《前进吧》的赛前大热是他们的四五倍,节目热度同理。
刚开播时这边的导演组还能保持平常心,可不久后他们就发现了问题。
他们招来的仅有的几个大热练习生,竟然奇怪的都没什么进取心。达裴不羁的个性决定了他不配合炒作,尹星蘅习惯性谦让和照顾,伯弥只想把节目当踏板晋升演员,旻海因曾经太过严肃较真吃过苦头,所以这次参赛默默无闻。
至于实力上的后起之秀白闻及和沈迟,两人也是如出一辙的淡漠,秉持舞台外不搞事,舞台上保证自己尽力就完事的态度,可谓相当……平和。
这样一来,连抢C位这件事都少了一个演员,只剩叶莱在“兢兢业业”扮演自己的角色。
节目组不是没想着抬一些流量没那么多但实力还不错的练习生上来,曾经的傅寻砚也在考虑范围里,可鉴于这些练习生背后的公司太不识趣,不愿意投入,节目组愤而放弃。
随着赛程过半,收视率持续低迷,加上对面买这边的黑通稿买的飞起,导演组在被逼急的状态下选择了一条歧路。
恶剪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既然好舞台出不了圈,那就回归话题度吧。
傅寻砚点了点额头,思绪重归现在。其他三个也已经把少得可怜的东西摆放完毕,准备一同下楼吃饭。他们这间宿舍时间充裕得可怕,离10点集合还早,完全可以去食堂吃晚餐。
傅寻砚的胃早已经发出抗议,自然答应一起前往,至于九点后不宜进食的规矩——不好意思,四人都不想管。
去食堂的路在园区前方,非要绕后面的小路也不是不行,但天黑漆漆的路灯又不亮,傻了才会往那走。
可重来一次,已经离开娱乐圈太久的傅寻砚忘记了一个存在——站姐。
夏日的蹲守是沉闷烦躁的,即便带上了数个小风扇,吹出来的热风仍让这些姑娘们热得受不了,更别提为了拍到高清图,她们人手一台装备,重得要死。
“救命啊,要不是我家叶子在这个破节目,我才不来呢。隔壁《前进吧》还特意给站姐安排了阴凉地和休息处,哪像这里,白天被太阳烤,晚上被蚊子咬。”扎着马尾的女孩使劲用小扇子扇风,她的额角早已布满了汗珠,脸颊绯红,神情不快。
旁边全副武装戴着帽子和墨镜的女孩深表赞同,“是啊,之前就听说《新世纪》有点那啥清高,没想到是真的,赛前话题也不买,营销也不搞,我家要是和节目共沉沦了,我跑到官博底下骂死它!”
“你家是哪家呀?”
“害,赔钱家的。”
“你家这个花名会不会有点不太吉利啊,咋花名取这个?”
“还不是达裴在小时候不成熟的歌曲里一直钱钱钱的,结果搞成黑料了,我们家接受良好为了脱敏就管他叫赔钱的,有家里搞玄学的姐妹说贱名好养活。”
这些话题短暂地抚慰了女孩们焦躁的心,正好这时凉风吹过,所有人惬意地舒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吸回来,墨镜姐就激动地一跳三尺高。
“啊啊啊啊!快看有练习生!”
“哪呢哪呢!有没有我家伯宝宝!”
“旻海呢?是不是他!”
十几个瞬间骚动起来,下意识一秒把镜头摆到位,不管是谁咔嚓咔嚓先拍了再说。
这是节目录制的第一天,按道理来来往往的练习生应该很多才对,但据小道消息《新世纪》的园区建设不同其他,站姐们估计全程只能拍到从宿舍去食堂和去练习室这两条路线。
第一天录制完都已经八点了,这些练习生还要收拾行李,还要集合布置明天的任务,本来大家都不抱期待能拍到人,所以九点站姐都跑了一半了,谁知道竟然真的有对吃这么执着的练习生,这个点还赶去食堂。
“我去,一水的长腿帅哥啊。”
尽管肉眼看不清脸,但那八条腿实在太过醒目,部分站姐立刻把自担给排除了。
204的四个平均身高达到了一米八,傅寻砚是满打满算的182,另外白闻及和达裴都是180,沈迟还在生长期堪堪一八零,但他那骨架放那就知道还有很大生长空间。
偏偏四个人的比例也绝佳,即便穿着节目组发下来的运动裤和短袖,也像是模特走T台。
等到站姐将高清摄像机的镜头对准那四张脸,更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无他,这道风景线实在太过靓丽。
“我的妈呀,这个宿舍请原地出道好吗?就算都是花瓶也是选秀史上从没有过的绝世花瓶队伍。”
“深表赞同……”
“不过——达裴我认识,另外三个人是谁啊?这种等级的帅哥是怎么在赛前一点水花都没有的?”
一名站姐立马掏出平板,光芒在黑夜里照亮她虽然疲惫却突然精神奕奕的面孔。
“我来翻翻啊,不急不急,你们先赶紧拍着……”
站姐也有小队伍,分工明确,那举着大炮的立刻咔嚓咔嚓抓拍——画面里四个人规规矩矩走着,没有勾肩搭背,明显刚刚认识还不太熟。
可偏偏这种若即若离的氛围感最为致命。
他们个头相近,偶尔露出的面孔是各种风格的帅气,连步调都格外一致,很难不让人看得丢魂。站姐拍着拍着突然一晃神,竟发现自己不自觉拉近焦距,让那个男孩占据了整个画面。
在四人中,他有着更突出的吸引力。
那张面孔在黑夜里依旧昳丽,美如烟雾朦胧里的妖精,漫天星光月光都成为陪衬,只配用明亮和黑暗给男孩的面孔勾勒区分出阴影。
白日初舞台后他的妆还没卸,额角的头发被打湿过耷拉着,慵懒随意,淡漠致命。
“我的天呐……”马尾站姐失神了,转瞬眼睛里爆发出炽热的光芒,精神好得似乎不曾在这蹲守一天 ,而是含了参片。
“我决定了,我要送他出道!”
旁边其他站姐见她如此也来了劲,忙问到底担谁,心底却保留着希冀,盼望着这位“无主”的站姐成为了自担的粉丝。
谁知一看镜头——
“嗯?好帅啊!”一片赞叹情不自禁地流淌而出,转瞬几个脑袋都挤在了一起恨不得眼睛黏在画面上。
马尾姐实在是太会拍了。
青年恰好经过转角的灯光,惨白的灯影没有把他照成鬼,反而让刚巧转头的他身上散发出一层绒光,像冬日里毛茸茸的小猫将脸所在帽子里。
那张脸被阴影切割成两半,一半明媚,另一半昏暗。黑色的微蜷的发丝所在颈侧,攀上脸庞,仿佛肆意汲取着青年的生命力,因而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
背景干净,马尾姐抓到了其他几人不在镜头里的一瞬间,于是青年的背后只有深蓝色的夜空。
静谧,美好,那双眼睛淡漠地扫过镜头,恰好是最后一抹流光还未转移走的那一瞬间,照片定格了画面。
旁边戴墨镜的达裴家站姐终于凭过人的眼力将人辨别齐全,忙开始报人。
“达裴身边的是沈迟,黑皮高中生,据说唱歌绝佳,但我不吃这款划走。再旁边是白闻及,自我介绍喜欢——嗯?恐怖故事?略过略过,然后是——”
“傅寻砚。”
墨镜姐和马尾姐的声音一同想起。
马尾姐凝望着那个正在逐渐离开的背影。
“他是傅寻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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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寻砚四人确实关注到了栅栏门外的躁动。
达裴连忙胳膊碰了碰沈迟,示意其他三人加快步伐。
“我都忘了还有粉丝了。”
达裴插着兜,面上是一片无所谓。他出身大公司,已经当了两年练习生,虽然还没有曝光度,但赛前发过不成熟的自作曲,师兄师姐的演唱会也去伴舞过,所以有很小一批粉丝。
傅寻砚用余光留意了一下那头声音越来越大的地方。
他的记忆随着达裴的话语又回来了,七年前在这里的每一个日夜如此清晰。
上辈子他困顿于人设和真实间,只愿意将自己投入练习室,每次从这条路走过都是全副武装的匆匆,所以节目后有人拍到他的现实照片,感叹为何还有这样的神颜成为沧海遗珠。
那些蹲点的站姐好生无语。
“难道是我们想的吗?这位每次出门都穿着带兜帽的卫衣把人遮的严严实实的,我们还以为他是照骗才慢慢不关注的呢。”
“早知道长这样,当时就想办法多拍点了,说不定现在纯当帅哥图卖还能卖出好价钱。”
“傅寻砚?傅寻砚?你怎么又在走神?”
砰——傅寻砚陷在思绪里没能及时收住脚步,踉跄着撞到了达裴,脑袋因为惯性低下嗑在了硬硬的肩膀上。
好疼!
达裴也没想到傅寻砚反应这么呆,想要阻拦时已经来不及,只能瞪圆了眼睛承受这一击。肩膀残留下一丝温热与短暂的尖锐痛感,他来不及管。
“哇你还好吧!拜托你是小孩子吗?走个路还能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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