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温度被氤氲得越来越热。
“各位练习生请注意,《新世纪偶像》的宿舍分配已经完成……”
“什么?”底下有练习生轻呼,“为什么不像《前进吧》那样自由分配?”
声音不小,被副编导瞥过来的一眼噤声,副编导当做没听见继续宣布。
“本次分配根据各位练习生入场前寄存在工作地的行李箱决定。顺序为行李箱的数量、颜色、大小,既同一颜色、同样数量和同样大小行李箱的练习生居住在一起。”
傅寻砚早知道是这个安排,所以编导宣布时并未太震惊。大概是今日真的疲倦了,困意席卷着大脑,他的眼皮不断下坠,连带着那如蝶一般的睫毛翩翩欲飞。
他身前的一个摄影没控制住手,默默将镜头从大场面移到了那张让人过分在意的脸上——啊啊啊啊她早就想说了,这样的脸没有一个怼脸镜头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管,这个镜头到时候节目组不用的话自己就私藏!
镜头小小的4:3框里,青年身后所有人都虚化了,他黑色的发,乌黑的瞳孔是如此鲜明,撑起在脸侧的手背露出恰到好处的骨节和青筋,让人——产生一些羞涩的欲念。
傅寻砚没有关注这些摄像的落点。重来一次他确实想突出重围,但并不包括这样与舞台无关的时刻。
他现在只关心能不能赶紧回宿舍洗澡恢复状态。
望着编导手中薄薄一张纸,傅寻砚视线轻闪。上一次他的舍友也不是什么热门,不过公司比宝音给力一些,做足了宣传保护他们三轮游。
不过好处是这几个人很安分不搞事,几人在作息上也很一致,因此这次傅寻砚也不想换宿舍。
他当然知道热门选手会带着舍友飞升,可那种效果微乎其微,不值得如此费心思。
更换成自作曲《爱·棘》的初舞台不像上次《巡回情歌》,一定会顺利播出,既然有了那种有效镜头,他便无需在其他地方白费心思。
他从来没想过一定要出道——他只是想证明,上一次的失败并不来源于自己毫无人格魅力或在舞台上不努力。
顺便,帮江瀚纠正他那可悲短暂的命运。
看着还在傻愣愣像小狗一样期待着编导宣布结果,一边晃着他胳膊说要一起住的江瀚,傅寻砚将头脑中的千思压制住。
室内只剩下副编导沉闷的报数声,偏偏被报到的练习生还不能立刻离开,只能乖乖坐在位置上等待。
“204号房间,傅寻砚、达裴、白闻及、沈迟。”
嗯?
傅寻砚有些诧异地抬眸,偏偏休息室的一盏灯照亮了他的双眼,让他避无可避地微微错开视线。
而这一错开,便在人群中对上了另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十分英气的眼睛,此刻光芒在他的眼底流转,映衬出稍浅淡的眼瞳,不含太多情绪,但是流光溢彩。
名叫达裴的练习生是这一届选手里很特别很惹眼的存在。他的帅气不来自面孔,而是姿态,只要站在那里,他就格外吸引男孩们的视线。
俨然是所有年轻男孩们上学时幻想过的自己,随性自由,肆意狂妄却不讨人厌。
唇格外薄,说起rap来像机关枪似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子弹轻易击中心尖。
隔着人群,两人相望。
一个是开在阴郁森林的靡丽花朵,另一个是从经受河水冲击的嶙峋峭石,天生带着同样的野性,以至于旁人没有能加入这种氛围感的可能。
镜头后的摄像也是如此感受,即便作为大男人,他也不由得喟叹,画面实在是太好看了。
人头攒动,窃声不断,可哪怕如此,两个个头高大的青年也能被一眼看见。
达裴稍稍点头致意,傅寻砚会以一笑。
休息室另一半的地方也传出一些响动,所有练习生现在忙得直转脑袋,原因无他,这四个人一个赛一个好看,同时报他们四个名字的时候让人心里头实在纠结先瞄谁。
这四个人全都像是小说里的人物,达裴是男频小说里的超强混混,傅寻砚是长相惊艳的那喀索斯,白闻及是不问世事的清冷隐客,沈迟则是有些羞涩的黑皮男高。
绝了。
“哇导演,就不能把我塞进去这个宿舍吗?我不要床的,给我一个地毯角就行。”一个练习生夸张地举手叫唤,“在里面呼吸一秒空气都会感觉自己变帅一点!”
哄堂大笑,连工作疲累的副导演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可以啊,只要你把你那十七八个行李箱都扔掉就可以。”
练习生们不可置信。
“什么?他们只有一个行李箱?”
“对,这四个人分到一起,是因为他们每人都只带了一只20寸的黑色行李箱。”副导演增加了一些信息。
“嚯,兄弟们真牛啊。”那个伸手的练习生名叫刘永善,参赛前是做新媒体的,外向开朗,此刻咧着嘴朝他们比大拇指,“我连去隔壁市特种兵旅行都得带24寸,你们真的绝了。”
偶像职业不比其他,男练习生的行李箱有时甚至比普通女士还装备齐全,尤其是涂脸的东西。此外,为了不让黑粉和路人批判私服,衣服也要至少带三四套。
但这一定律对傅寻砚、达裴、白闻及、沈迟四人显然不适用,在一众激动的练习生里,四人老僧入定,或面无表情,或温柔而笑,没有因这个话题生出任何波澜。
傅寻砚摸了摸手背上的痣,无言。
《新世纪》比隔壁的节目赛程紧张许多,后期证明根本没人有空穿着私服闲逛。再说节目组发的衣服够了,速干型的套装前一天洗了第二天就能干,没有必要多带。
等副导演终于把名单念完,众人起身开始寻找舍友,江瀚没能和傅寻砚分到一块,短暂地失落一下后快快乐乐去认识新人了。
尹星蘅却特地走了过来。
“好遗憾啊,明明我们才是天作之合来着。”
尹星蘅笑得开心,虽然有些失落,但又没有因此纠结太久。
“你不去找舍友吗?”
“唔,这样赶我的嘛?”
尹星蘅装着擦拭眼泪,手指却在空中转了个弯指向后方:“哦,你的舍友来了。”
随即傅寻砚肩膀一沉,尹星蘅龇着牙紧紧搂了一把:“好朋友,我先走啦,之后再见!”
傅寻砚顿了顿,回头。
“你好,我是沈迟。”
“白闻及。”
“我是DP达裴。”
四个人同样高大,但当另外三人站成同一直线面对着傅寻砚时,画面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实习生助理在镜头后皱着眉思索。
容貌昳丽的男生留着微蜷的短发,初舞台时惊艳又强烈的表演不至于让人忘记他的性别,但饶是如此,由于另外三个太“男”了,傅寻砚的身上反而多了些朦胧性别的模糊美感。
其他练习生多多少少都比较好懂,不屑伪装的,伪装不到位被一眼看透的——唯独傅寻砚,明明气质如此外放,慵懒随意地表现着自我,可偏偏又最让人捉摸不清。
很难形容,他有着远超于这个年纪的深沉,让人忍不住关注他到底在想什么。于是在这样的气质加持下,傅寻砚显得更朦胧了,像轻飘飘挂在枝头的一缕云烟,叫人害怕他随时被吹散了。
傅寻砚也觉得怪气氛有些怪,他只能将问题归咎于四人不熟悉以至于冷场了。于是傅寻砚点了点身边被推过来的箱子。
“导演说我们只有一小时的时间收拾,你们还不走吗?”
“嗯哼。”达裴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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