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向上京郊外,车窗外从人声鼎沸到人烟稀少。
或许是快要见到人的情怯,沈和暖莫名躁动不安,频频拉开车帘,想看到哪了。
忍不住催促:“快些。”
“是,娘子。”
马车加快速度,比预期早一刻钟到了离亭。
还未停,隔着一段距离她就在枝叶摇动的欻欻声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呜呜呜~”
“娘,我害怕,我们回家行不行?”
“娘,我好饿,呜呜呜~我想吃鸡腿......”
......孩子们大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得感到害怕,害怕到甚至哭都不敢放声,恐惧不远处带兵刃的士兵。
“娘不怕,烨儿保护你。”稚嫩的单纯的,属于孩童的声音,是谢烨。
谢烨原本白嫩的小脸沾了些黑灰,脸上的婴儿肥也掉了不少,少了娇贵多了坚毅。眼神仍旧温润清明,满满都是保护娘亲的勇气。
柳姨娘温柔一笑,用袖子轻轻揩去谢烨脸上的灰,又是心疼又是心软。
“好,有烨儿在娘什么都不怕。”
母子之间温馨和谐,彼此支持,相依为命。
“呵,你知道我们要被流放去哪吗?还有没有命活尚不知晓,小小年纪就在这大言不惭。”许情看不过眼,忍不住讥声嘲讽。
柳姨娘不欲与之争辩,只是把烨儿揽到身边,不理许情。现在这般境地争这几句口舌又有何用。她只在乎她的孩子还在她身边,如何活下去才是她该想的。
心中怨愤积攒已久,许情带着恶意对谢烨不依不饶:“你的好兄长惹下祸事却让我们担责是什么道理,我们被流放,他的结发妻子倒是让他一纸和离书毫发无损!你倒是让你兄长也救救你救救你娘,让你的好大嫂也救救我们啊!”
谢烨小小的手紧握,嘴唇用力抿着。虽然娘没有和他说,但他也猜出大概他们以后就不能住在家里,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姨娘们都说是兄长的缘故,可是他想,他要等见到兄长以后自己问清楚。
柳姨娘双眼一瞪,如同母鸡护崽一样气昂昂,反唇相讥:“也不知是谁想把自己卖出去也没人要。”
沈和暖一纸和离脱身后许情也打起了小念头,想着自己是个妾,如果高氏把她发卖了说不定也就留在上京了。结果自然显而易见,甚至还没来得及实行就彻底破灭。
连坐岂是轻易便能脱身,只是其中内情许情这样后宅妇人自然难以接触。
扪心自问柳姨娘心中也是怨恨着谢琢的,谁愿意平白遭受无妄之灾尤其她的烨儿还那么小。若不是牵扯到沈和暖,她不可能理许情。但她也记着沈和暖那天救下谢烨的恩情,记着那个瘦小孱弱却仍旧挡在身前的背影,沈和暖能逃脱,她大概是谢家无数不多为她感到喜悦的。
听到谈及自己的儿子,将一身囚服穿得整洁干净的高氏终于不再置身事外,冷冷道:“多舌。”
许情听着这话脸色不好,高氏多年积威让她不敢再言。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许情习惯地换了个受伤的表情看向谢旭,欲泣不泣。她注定是只能依靠他人生存的菟丝子,而谢旭就是她唯一能攀爬的支撑。
高氏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届妇人,面对自己的丈夫也得低人一头。许情总是能在这种时候感受到她胜过高高在上的高氏。
一身粗布囚服的谢旭接触到许情的信号,对柳姨娘道:“都是一家人,不相守相望还要唇枪舌剑交锋。”
随即也露出一抹厌恶:“情儿也没说错,若不是那孽障悖逆不轨,捅破了天!家中何苦至此!”
换到平时,谢旭不会为了一个小妾轻易驳高氏的面子,这话不仅是对柳姨娘,更是直指高氏。表达他的不满,表达他的迁怒。
对于谢旭而言,谢琢是他的孩子又不是他的孩子,谢琢更像是高氏一个人的孩子。
高氏嫁给谢旭多年,又如何看不懂。早就对谢旭不抱期望的高氏并不受伤,只是恶心,只是厌恶,这就是她的丈夫,永远会下她的脸面!她当自己是什么?是那下贱的妾吗?!
她从不认为自己低谢旭一头,是她遵循的礼法让她退让。
谢琢是她一手教导,功成名就之时他就是谢琢的父亲。出事后,谢琢就是她一个人的罪。
一阵风吹过,带起众人衣摆,沈和暖的出现,打破凝滞的空气。
她宛若秋日萧条寂寥中唯一的一抹春色,灰暗中的唯一一抹色彩。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却也是突兀的不协调。
谢家人多,沾亲带故的人不少。
谢家倒台,唯有一个和离的媳妇前来送行。
沈和暖低垂眉眼,行至高氏身前。如同往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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