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断断续续,被人从梦中强行唤醒的凌窈,心有愤懑地将锦被一拉,严严实实的盖住了头。
“凌窈!”
外面人唤了一声她的真名姓。
不过,这锦被厚实,门外人在唤她名姓时的声音也不响,所以屋内人也没听到。
良久,手指的骨节与门板再次接触,铿锵有力的敲击音正陆陆续续的传入贪睡人的耳中。
“哼!”
凌窈猛的坐起身,她腾出一只脚在床板重重的一跺,闷声一响。
门外敲击音停止。
“顾姑娘,代我送信的人都走了,你为何还不起来?”
闻言,凌窈冷笑道:“他走关我何事?”
说起来,凌窈此次渴睡,逾了时辰,依然是拜羽君逑所赐。
他要拟羽君逸良人的聘礼,她想不出,他竟无理取闹要她相陪,直到想出为止。
可怜她绞尽脑汁的边研着墨,边想着在她们世界都有什么聘礼。
己未婚,友未嫁,沾边的头绪一丝一毫也没有。
正当她要随意的搪塞过去时,转头一看,羽君逑竟全拟好了,凌窈见此正好,也免了她再费心思,欲要撂挑子不干,羽君逑又说要她在此挑选,并且择些美意出来。
凌窈看了会儿羽君逑拟的彩礼,各个皆是实用货,布匹瓷器粮种,珠宝却未见一粒。她有些好奇,就问。
以羽君逑之意,便是西域珠宝应有尽有,本意联姻,朝廷那边定会有所动作,所以,富贵的物件他不必再添双份。西域以游牧为主,粮食品类少,他便想送些更接地气的,犹显真诚。
最后,凌窈历尽毕生所学,东拼八凑了一些吉利寓意,才得以抱得帛枕归。
————
寒日里西域景致极为单调,大漠枯黄,扬沙漫天。时不时的狂风一吼,龙卷之意咆哮。
羽君逑在返程的途中,非要逞清自己的记性不比系统差,硬是不看系统的线路,叫凌窈随他全凭直觉回去。
结果,某人如愿以偿的迷路了。
好在,系统对于路线的辨识度颇高,他在百般定位之后,才寻了条近道。
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返回营地,凌窈以为只要把马匹偷偷栓回去就好,可谁料,营地的百米之外,竟有士兵巡卫来回徘徊,羽君逑与凌窈相互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
凌窈思忖片刻,道:“我先回去,你在这里等我。”
羽君逑点头,算是同意了。
旁的进不去,凌窈便打算牵马从正门入。
“顾军师。”
一排排的巡卫见凌窈迎面走来,众人一齐围了上去。身穿玄甲的勇士们手持长矛,锋利的一端通通指向凌窈。
矛尖在西落日头的照射下泛着闪光,看起来非常锐利,一个个尖锐之物均不偏不倚的紧贴着凌窈的衣物。
凌窈心中不免一震,心想接下来定是有要事发生。
她强装从容道:“诸位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偷牵了匹马罢了。”
一巡卫厉声道:“属下也不知您究竟犯了什么错,不过,这是军令,军令如山,姑娘自己心知肚明便可,眼下您首要做的就是随我们回去。”
“好。”
闻言,众巡卫各自向后退了几分,其中一人扔了兵器,掏出一捆麻绳绑住了凌窈的双腕。
行至营中,高台满座,公堂之上,无关微私。
凌窈再见羽君逸之时,他满目皆是失望,眉语间还多掺杂着愤怒。不仅如此,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还看到一丝的叹惜。
“……唔。”
砰!
跑神间,凌窈身后的士兵突然一手擒住她的双腕,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背并且用力往下按。一只脚又向她袭来,直朝弯膝之处踢去。
她跪下了。
头被士兵重重的按在地上,脸颊贴着粗糙的地面,抬不起来。
“系统——”凌窈咬牙暗道。
她一时慌了,这种匍匐下跪的姿势……
她从未被如此对待过。
霎时间,凌窈鼻头发酸,眼角略有轻微肿胀,不知是头在向下时磕疼了,还是士兵压的生疼,亦或是她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扳倒过自尊。
羽君逸起身,脚步声徐徐走来,停在她的前面,蹲下。
许是身后的士兵收到了的命令,凌窈头上的手移开了。
羽君逸轻哼道:“小小年纪,谁教你的,偏来我这里送死?”
凌窈缓缓地直起腰背。
其实,打心眼里,她还是很怕的羽君逸的,只是与羽君谦相比起来,他给人的脾气稍微温和些。
“说话!”
凌窈虽是直了身,头却并没有完全抬起,她的目光看向地面。
“说什么?”
凌窈出声反问。
她本想镇定的回答,可是偏偏自己的身体出卖了她,她的嗓音颤抖不已。
在旁人看来,她的模样,纯粹像是不打自招前的倔强。
羽君逸伸出一只手,托起了凌窈的下巴,叫她抬头,迫使两人对视:“就说说,你晌午之前都去了哪里罢。”
去了哪里?
凌窈此时因胆颤而思绪混沌,她攥紧拳头,指甲渗入皮肉,努力使自己头脑清明些。
去了哪,她不能说,因为她不知道羽君逸存的什么心思。
又一想,他如此问,定是有缘由……
凌窈忽然直视羽君逸,并用尖锐的声音吼道——她不想让这帐里的人看出她在害怕:“孟春都胡说了些什么!”
羽君逸松开了凌窈的下巴,起身,回落坐。
“孟谋士,顾谋士的罪状还是由你一一道来罢。”
凌窈霎时瞪大眼睛,抬头望向孟春。只见他还是红衣加身,牡丹饰的纹绣似乎比先前见时更加刺眼,耀的她眯起了眼睛。
呵,还真是他!
“回将军,此人罪状之一,暗系敌营,通敌叛国。”
“罪状之二,酒饭中加药,使玄武营将士力竭。”
“罪状之三,陷将军于不义。”
凌窈听着孟春一一说道着她的“罪状”,不禁倏而一笑:“信口雌黄!孟谋士,你有何证据。”
在这死寂一般的氛围中,凌窈不知为何,竟生了一种侥幸。
大概是据孟春所说,她确实一件也没做过吧。毕竟有句话叫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这侥幸仅存于一夕之间,直到一位草原模样的老妪进来,才叫凌窈领略到这个世界的险恶。
“大人,我名为阿伊卫,是班若族常伺候可汗的人。”
老妪并未行礼,也未下跪,凌窈抬头看她,顿时生出了一种矮了别人数尺的感觉。
凌窈哂笑道:“班若人也敢来此地作祟?”
老妪看了她一眼,并不理会她的言语,而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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