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夜晚阴风泛滥,营帐与营帐之间的过路风,犹如调皮的孩童一般,活力四射,随意乱窜。
凌窈仰着头,呆呆地望着乌漆的黑夜,没有一颗星星在闪烁,就连月亮也从未探出过头。就好像……她一样,很孤单,明明是个刚被治了罪的人,周围却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她从小就听长辈讲,北斗七星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在她本来的世界,古人常以初昏时斗柄所指的方向来判断当时的季节。长辈还讲过,若是遇到危险,黑夜时若看到了北斗七星,住在天上的神仙们会保佑你化险为夷。
想到这里,凌窈的眼角边不禁又滑下了一滴眼泪。
“……嘶。”
北方的冬风又干又冷,泪水所走过的湿迹均已消散,同时也留下了无数皲裂。如今眼角又溢出了一丝湿润,尝过的人都知道是咸的,面皮上的所伤之处自然也晓得,咸水渗入皲裂内,发疼。
凌窈的双手被绑着,动不了,所以也没办法及时拭掉。
【宿主】
这两个字,系统已经重复了近半百次。说实在的,凌窈在闹小脾气,她确实也被气到了。当初在系统承诺她完成任务后会有一大笔酬劳时,却从未对她说过会遇到这种事。
“如果顾金鸯死了,我会怎么样。”凌窈天马行空的想,她半张着口,吐出白茫茫的雾气,想以此借着寒风温暖双耳。
【任务未完成,会有相应的惩罚。同时宿主会重生至下一个世界,继续完成相应数额的任务】
凌窈又问:“顾金鸯没了,我又走了,岂不是白白毁了她的一生?”
【是,所以宿主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良久,系统大概担心凌窈心有愧疚,又补充道:【宿主不必多虑,无论您现在或是将来,所附身之人皆是将死之人,他们只会因你的存在而延续生命】
凌窈听到这话着实有些意外,遂又问道:“若是没我,顾金鸯此刻会怎样?”
【顾金鸯患有肺痨,她自知晓后便搬离了顾家,也没告诉旁人。她常年咳嗽不止,自知命不久矣,便盘了块地,打算自生自灭,直到你的出现,使她延续了生命。】
凌窈想了想,又道:“肺痨不是易传染么,我与旁人都处了许久……”
【顾金鸯其实在您附身之时就已逝世,否则,您也不可能与旁人同附一身。而您的出现,使这具躯体回光返照,一切的疾病均已自愈。除非您完成任务后离开这副躯体,否则这副躯体永远也不会腐烂。】
凌窈听闻,一叹,真是神奇。
【宿主】
“嗯。”凌窈强打着精神回应道。她此刻头皮有些麻疼,太阳穴也微微泛痛,许是被寒风吹的,凉气进了皮肤。她将头仰靠在身后的木桩上,妄想着身后的木桩可以给她的皮肉取暖。
【我方才唤了您许久……我检测到,羽君逸并非想置您于死地】
【国朝律例,通敌叛国者,理应就地当斩。您或许做了什么事,叫羽君逸有所企图,才暂时将您绑起来】
是吗?
凌窈心想,若是正如系统所说,看来羽君逸是真的喜欢那个班若女子,从初来至现在,她只与他谈过这一件要事。
所以,他的心里,应该还是想着联姻吧。
【宿主,根据此地的气候计算,这里有件不幸的消息需要告知您】
凌窈不假思索地猜测道:“我会要被冻死罢。”
【差不多】
凌窈有气无力的自嘲道:“你不是说羽君逸还要留我么,他定会派人来允许我避个寒吧。”
【宿主,预计后半夜会有大雪。此地冬旱已久,下雪并不常有。】
凌窈叹了口气,口唇外云气缭绕,迎面吹来的寒风,使她以为吹出的暖气都绕到耳后了。
好像有那么一丝的暖……
她又呼出一口。
一个激灵闪过,暖气似乎灌进了脖子里。
“我还真是幸运啊……”
凌窈感慨,早不遇晚不遇,非得今夜与雪结缘。
【宿主】
系统又唤了一声。
一种夹杂着乏意的疲惫感油然而生,凌窈懒得回应。
不知何时,她倏然发觉自己的双腿在打颤,她很想克制,可是,却克制不住,最后只能任由凉气穿过重重屏障,环绕着自己的肌肤。
慢慢地,乏意加深。
许久过后,凌窈也说不清到底过了多久。她开始有些烦躁,烦躁系统总在她耳边唤她名姓,烦躁系统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诉说着废话,烦躁系统喋喋不休,她又不知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闭嘴!”
凌窈耷拉着眼皮,心里已经制止系统说话无数次了。可忍到极限的“闭嘴”二字,她也不知自己究竟喊出口了没有。
“凌窈!”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唤她名姓,只是她听不出来究竟是谁在呼唤。
她轻轻哼了一声,想作个回应。
毕竟,自从到了这地方,已经许久没人喊过她这个名字了。
“凌窈!”
又一声,她蹙眉,心想就不能让她踏实的歇息一会儿?
“宿主!”
这一声,凌窈突然想起来,她身边只有系统。
好啊,没大没小,之前不都是喊她“宿主”么?
又过了好一会儿,凌窈终于感觉自己耳根清净了,才踏踏实实的闭上了双眼。
————
当凌窈稍微清醒些的时候,是被热醒的,她能感觉到,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又厚又重。
被子?
凌窈忽然打起了精神,她记得自己在昏睡前依然被绑着,莫非羽君逸还真是打算留着她?
此时,她的头很痛,眼皮也很沉。
最后,凌窈使劲眯起了一只眼,才看清了周围的事物。
木质装饰……
不像是在营里。
那这是哪?
【宿主】
许是系统察觉到凌窈醒来了,便唤了一声。
凌窈从厚重的被子里伸出了双手,揉了揉眼睛后,勉强睁开。
“这是哪?”
【顾家商铺,先前羽君逑住的房间】
凌窈转了个头,恰好看见室内有两个桌案——一个在堂中央,一个在犄角旮旯。
笔搁还在桌案上放着。
凌窈将一只手臂搭在了额头处,另一只手臂又伸进被子里,暖和。
“对了,谁把我带回来的,羽君逸知道吗?”
话音刚落,房门被打开了。
只见一个人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醒了?”来人是羽君逑。
凌窈看着他将水盆放在桌案上,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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