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当年裕县,咱们一家三口真是和睦,父皇,我还记得您将我背在背上时,宽厚的肩膀。”
“你……你不是说都忘记了吗?”晋元帝气弱,当年的事情他做得的确有伤人伦,今日知道内情的朝臣都在朝堂上。
当年没想那么多,只想着留得青山在,可现在做了皇帝,身后还有史官在,他身为皇帝,要脸!
漆姑惨淡一笑:“为了父皇,我可不就是全都忘了吗。”
“您可知道,当年为了来找你,阿母带着我阿弟走得脚都磨烂了,我们走了三天三夜才找到您,阿母将家中的粮食带来,怕您没有吃的。”
殿内众人沉默的听着,都想起了当年揭竿而起之初,真是苦啊。
前有前朝追兵,将他们叛贼围追堵截,后有燕王虎视眈眈,他们东躲西藏。
皇后娘娘的付出,那是有目共睹的,皇帝这是偏心偏到没边儿了。
若是不关立储之事就罢了,可关系立储,这可就不是偏心不偏心的问题了。
漆姑字字泣血,“父皇当上了大将军,当上了大王,有了新的妾室新的孩子,可是父皇,我们明明才是一家人,您为何,为何要厚此薄彼!”
“父皇,我当真是走失的吗!”
“住口!”晋元帝刚刚封禅回来,可不想在史书上留下这么一个污点。
“当年您将我和母后、弟弟丢下马车,可想过我们会如何吗!母后在燕军座俘虏的时候,您在干什么,我在沿途乞讨的时候,您在干什么!”
“您抱着娇妾稚儿的时候,可曾想我们一分一毫!”
“是阿父将我救下!有一口吃的,他全都给我!我生病,抱着我四处求医!那年月,被饿死冻死的比比皆是,是阿父对我不离不弃!我们千辛万苦才走到李家村,到李家村的时候,阿父瘦得皮包骨头!却将我养得健壮!”
漆姑想着当年的事,早就湿润的眼眶泪水滑落。
殿内众人听着,张添八尺大汉,早就哭成了泪人,连魏新都湿润了眼眶。
“漆姑,都是舅舅不好啊!”张添哽咽着道。
张添上前:“陛下,漆姑的字字句句您听了难道不心痛吗!”
他看向郭运和二皇子:“您到底要纵容郭家和二皇子多少回!要让阿令和漆姑委屈多少次!”
“张大哥,我,我不是……”当年之事就这样在众朝臣面前被揭开,楚沛觉得自己的脸皮像是被人扒可一层。
他看着这些人,一个个面上露出同情、不忍的表情,他们不敢鄙夷他这个皇上,可他心里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父皇,请您严惩二皇子和惠成侯以正视听,郭家多次陷我于险境,之前高如玉亦是二公主怂恿,这些事情若要查证,实在容易,为了母后为了阿弟,我一忍再忍,但凡事该有个限度!”
“元初,成儿和湘儿也是你的弟弟妹妹,你怎么如此狠心!”晋元帝痛心疾首的说,仿佛他是一个希望子女和睦的慈父。
漆姑讽刺的一笑,“父皇,我狠心?那你可问过二皇子和二公主派人刺杀我和阿弟时,是否想过手足之情!”
“若是这样的手足之情,那么这个公主我不当了,请陛下褫夺我的公主封号,请陛下给我阿父李士一个公道!”
漆姑回头,看向二皇子和二公主处,“杀人偿命!”
“你!你简直疯了!”
皇后站了起来:“来人!”
楚沛问:“皇后你要干什么?”
福明双手举着托盘,皇后从托盘上拿起写满字的布帛。
“这是惠成侯私吞税银高大二百万两的账目!”
郭运眼睛睁大,“这,这不可能是皇后栽赃!”
这时,张均进大殿:“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刚才从郭家抄出二百万白银、还有各种地契百十来张,粮食数仓,这些是清点的账目。”
郭运腿一软:“你,张均,谁准你抄我家的!”
“是本宫准的,怎么?惠成侯本宫没有这个资格?”
张添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郭运缩着头,泪汪汪的看向皇上。
皇上面色铁青,皇后又从托盘上拿起布帛,“这是二皇子为了笼络义王,给他的银子高达十万两,这银子都够逐渐一只数千人的军队了,二皇子,你说对吗?”
二皇子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吗?你倒是没有学到你母亲的几分精髓。”明晃晃的讽刺郭姬会演戏卖乖。
皇后又道:“这里是义王幕僚和亲信的口供,郭家为扶持二皇子坐上太子之位,做下的桩桩件件都写得清清楚楚,连勾结匈奴之事,你们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你们干不出来的!”
“你!你胡说!”二皇子矢口否认,那些事是义王做的,他们根本没直接参与。
皇后看向皇上:“陛下,您心疼的好儿子,不惜勾结外奴,也要毁了你一手打下的江山!”
“此等狼子野心,没有礼义廉耻的东西,还想为君?便是皇上您答应,也要看大臣们、百姓们答不答应!”
大殿内,如同风暴扫过后的沉寂。
良久,皇帝才艰难开口,“二皇子勾结外贼,意图……谋反,关进天牢等候发落。”
“郭夫人教子无方,放任郭家欺上瞒下,贪污受贿,贬入暴室。”
“二公主残害手足,关进甘泉宫,终身不得出!”
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这时,站在角落几乎没人发现他也在的永康侯曲岩走了出来。
他拱手道:“陛下,今日之祸,皆因陛下未能早日立储,以定朝局、以安民心,致使义王这样心怀叵测之人有了可乘之机,怂恿二皇子夺储,臣恳请陛下,早日立储,以定大晋百年安稳!”
早不再过问朝政的曲子烈忽然这么来一下,众人都一惊。
魏新看了他一眼,想来今日皇后最终目的是这个。
“好啊,好啊,子烈连你也觉得朕……”曲子烈的可称国士,举国山下,对他独一份尊重。
比起义王,曲子烈当年才是后方最大支柱,他的威望不输他更不输义王。
“子烈,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一夕之间,楚沛仿佛老了十岁。
他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他喜爱二儿子,但自认为从来没亏欠皇后和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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