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酒楼就被清了场,二楼的一间雅间外,正站着一群小厮守着门,酒楼的掌柜站在门外来回踱步,心里满是焦急。
突然,房门被人打开,一名长相清秀的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掌柜一见,依稀记得他是跟在大都督身边的将士,赶紧上前笑着问道:“大人可将密报给大都督了?大都督看过怎么说?”
慕涵朝他抱了下拳,微微笑道:“柜上的放心,都督已看过密报,并吩咐属下,让柜上的给贺将军传个话。”
慕涵贴近了掌柜的耳边,小声道:“就说,都督已经接到长公主殿下了,不日就会启程回城,让贺将军不必着急,务必尽快返回云洲。”
掌柜的听了忙不迭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言罢,掌柜的赶紧下了楼,慕涵看着他的身影在走廊尽头消失,这才转身回了屋子。
一进门,慕涵就瞧见苏慎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手里握着热气腾腾的茶杯,眉目间神情倒是与往日一般清冷。
隔着张方桌的另一旁,尉迟月手里攥着张帕子,端坐在椅子上,双目直直的盯着门口两旁的绿植,似是在出神。
慕涵轻轻地关上门,见苏慎闻声睁眼看向自己,她赶紧快步走了过去,俯身在他耳边小声道:“都督,话已带到了。”
见男人听了微微颔首,慕涵这才站直了身,往后退了几步,站在苏慎身边不再说话。
半晌,一旁的尉迟月目光微动,她转头看向方桌对面,一双美眸落在角落里的慕涵身上,上下冷冷地扫了一圈,忽然对男人道:“还请大都督赎罪,本宫并非有意添乱,其中个别原因,”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大都督应该知道。”
慕涵面上依旧严肃,心里却有些疑惑——
原因?是什么原因,能让堂堂西域长公主拒绝北境的护送队,独自带着一行人入境。
真是奇怪。
难道,是这长公主想接近都督,特意跑来的?又或者……是接送的人不对?
慕涵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位西域长公主,见她与自己在惠州第一次见到她时一般,还是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皇室中人高贵的气息,极其端庄高雅。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身上从始至终都弥漫着的生人勿近的冷气。
明明是个瘦弱娇柔的美人,却偏偏有着世间万物都入不了眼的冷漠傲气,倒是不同于一般的美人了。
如今这番细细看上去,她却越发觉得这位长公主无论是衣着首饰,还是眉眼中的风韵,不知怎的,似乎和以前金陵城里的贵女们颇有几分像。
慕涵小时候见得最多的便是这样的贵妇,因此记忆尤深。
难不成这西域长公主,还能和前朝的人有几分关系不成?
正在慕涵神游时,苏慎这边喊了她好几声都不见她有反应。
他皱着眉回头看她,正见慕涵盯着对面的尉迟月出了神,苏慎眼眸一沉,放下茶杯,冷下了声道:“伍明,长公主御前,不得放肆。”
闻言,神游的慕涵终于回过了神,她眨了眨眼,瞬间一个激灵,赶紧低下头行礼道:“属下该死,不知都督有何吩咐?”
苏慎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去准备车马人手,护送长公主回云洲。”
“是。”慕涵又行了一礼,转身出了门。
这下子,屋里就只剩下苏慎和尉迟月二人。
尉迟月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知道苏慎是有心支走她,她垂下眸,状似无意地看着自己手指,淡声道:“几年未见,不成想大都督如今出行越发简便了,只带了这么一个……”
她转头看了眼一旁的男人,见他握着茶杯、神色讳莫如深,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说出后面的那三个字“小女孩”。
毕竟都是女人,何况慕涵今日也没有怎么掩藏,尉迟月见她第一眼时就瞧出来了,只是碍着周围人都在,终究要给大都督留几分面子的。
不过,没想到一向杀伐决断、铁骨铮铮、不近女色到让人几乎怀疑断情绝爱的北境大都督,竟也会有一天,能将一个女子放在身边伴其左右,与她孤身出入北境。
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这边尉迟月脑海中都快编出一本话本子了,苏慎却冷着脸说了句“与你无关”,就此打断了尉迟月所有的浮想联翩。
尉迟月转头看向他,见他依旧握着那个茶杯,眉眼间染了几分寒气,正目光沉沉的盯着她。
其实此次秘密出行,苏慎就算是一个人行走也没有什么,若不是觉得她年纪小、没经过事,他也不会一直带着她在身边。可是事到如今,名义说是慕涵来照顾苏慎,而事实却是苏慎时不时在照顾她,毕竟这丫头看着老成年纪小,但心智上还是个孩子,怕她遇到事时会手足无措。
但与此同时,这丫头也比他想象中聪明太多了,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如今也是得力能干的一把好手,自己还可以随时看着她,免得惹出祸事来,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苏慎默默又盘算了一遍,心里想着,只要他不让别人知道这是个女孩子——其实就算别人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就是会惹出一些闲言碎语,他又不在意这些。
倒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怕是会在意这些风言风语,所以他总想着能瞒就瞒一瞒她的身份,免得日后生出事端。
想到这,苏慎又冷声对尉迟月道了句:“她的身份,不要告诉别人。”
闻言尉迟月微微一笑,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大都督放心,本宫对她没甚兴趣。大都督既然想将人放在身边,那可要护好了。”
苏慎看了她一眼,目光深沉,不置可否。
尉迟月径自为两人满上了茶,又轻轻捧起自己那杯,小心吹了吹。
“不过,这么多年了,你倒是一点儿都没变。”
男人的声音沉沉传来,尉迟月的手微微一顿,转头看向他:“大都督…此言何意?”
苏慎举起茶杯:“贺二此次前去惠州,本是我的意思。如今你无声无息地非要独自上路,他急得连夜给北境十一个州都发了急报,密报都传到我这里来了。”
说着,他将刚才慕涵进来时塞给他的纸条,扔进了一旁的香炉中,一双眼沉沉的盯着尉迟月:“我知晓你一向是说一不二的脾气。不过尉迟,闹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吧……当年的事,该让它过去了。”
闻言,尉迟月手中动作一顿,她缓缓放下了茶杯,一双眼直视着前方,淡漠道:“大都督这话错了,自从我离开北境,什么当年不当年的,早已经忘了。”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响起慕涵清脆的声音:“都督,车马已在门外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苏慎闻言放下了茶杯,站起身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语气蓦然带上些许惋惜:“你说你早已忘了,可这些年来,贺二却一直在等你。”
言罢,他推门走了出去,留下身后的尉迟月独自坐在房中,望着门口出神。
终了,只剩下了苦笑。
***
午时刚过,酒楼外浩浩荡荡站着一群人。
这里面除了有长公主带来的西域护卫外,还有不少是苏慎麾下、常驻此城中的人,大部分都是些常年在此、身手好的暗线护卫,如此也算凑成了一支护卫队。
不多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此次西域长公主出使北境,虽说打的是和亲的名号,但苏慎心中有数,西域皇帝不知怎么着急想把这摄政的姐姐——尉迟月赶紧嫁出去,好让他自己早日收回朝政。
传说,西域老皇帝在世时,曾娶过一名中原女子,这女子来历不明,有坊间传言,说这女子是前朝仁宗皇帝暴病而亡的二姐姐,不过知道的人甚少。
后来,这中原女子嫁给了西域皇帝,没两年就生下一女,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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