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又玄加入云章后,勤勉认真,诸事井然有序。
而另一边厢,吴府内宅,沈银飞自那日被吴柏田禁了足,至今一个多月,终于重获自由。
“总算解了禁。”沈氏倚在窗边,望着院中花木,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
禁足期间,她每日只能在自己院中踱步,如今自由了,却浑身不自在。
“娘。”吴盛推门而入,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你总算能出来走动了,这段时间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我的阿盛最孝顺了。”沈银飞看着儿子傻憨的模样,又嫌弃又欢喜,“近来如何,没挨训吧?”
吴盛啧了一声道:“爹忙着给书院凑钱呢,哪有空管我。”
沈银飞皱眉:“阿黛那丫头怎么又来要钱?”
吴盛:“书院新聘了个先生,还要再招学生。”
“她倒很有脑子。”沈银飞看着吴盛恨铁不成钢,“你也学学人家。”
吴盛不以为然道:“那些俗务有什么好学的?”
沈银飞心道,吴黛两口子都是心思缜密的货,弄个破书院就能隔三岔五地搞出明目让吴柏田掏钱,而且让他掏得心甘情愿。
如此下去,他们娘俩以后在吴家恐怕连肉渣都捞不着。
念及此,她叹了口气,“经营俗务学不来便学不来吧,一心读书总可以吧。”
吴盛挠挠头,“反正没垫底。”
沈银飞没好气道:“你堂堂沈二郎生意不想学,念书也念不好,就这样指望你父亲把家业传给你?恐怕连阿猫阿狗都会嫌弃你。”
吴盛最烦被人比,嚷道:“书院我原也不想去,你们非逼着我去,说什么自家的书院,自家的人教书,总比外面的好。我去了吧,书院里尽是些自命清高的家伙,阿黛两口子也不待见我,对什么瘸子、穷鬼,比我这个二哥上心多了。”
沈银飞一惊,问道:“书院生源不好吗?不是有两个考中解试的么?”
“运气好而已。”吴盛嘟囔,“再说汪胖子和杜晔家里都有人做官,鬼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明年可不一定了!眼下又要招新生,要是再招什么瞎子哑巴进来,我看我们吴家的钱要打水漂了。”
沈银飞闻言,眼珠一转,道:“既然你不赞成再招新生,为什么不提?”
吴盛一愣,随即道:“阿黛向来主意正,我说管什么用。”
“傻子。”沈氏走到儿子身边,柔声道,“你劝劝嘛,阿黛年纪轻,难免有些冲动。这次要再招那么多新生,万一教不好,坏了书院名声,岂不适得其反?”
吴盛:“这......”
“再不济你跟你爹说嘛。”沈银飞循循善诱,“这也是为书院前程考虑,更为你自己打算。娘虽不懂念书教书,但也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对于学生来说,书院人越少,就越能从先生那儿学到东西,不是吗?”
“可爹怎么会听我的。”吴盛还是有些犹豫。
沈银飞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语气更加温柔,“你不去说,怎么知道没用?说到底,你爹最在乎的是吴家,你好了,吴家才会好啊。”
“行行,有机会我会跟爹提的。”吴盛有些不耐烦,想溜之大吉。
“慢着。”沈银飞拉住他,“你要挑他心情好的时候说,今日他在花园摆茶赏花,咱们去了之后,你便可以提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吴盛一边应着,一边抬腿便走。
儿子走后,沈银飞的笑容渐渐消失。
她走到梳妆台前,从暗格里取出一封信,又小心地放回去。
***
午后,吴府花园。
深秋初冬之际,正是围炉煮茶,赏菊赏梅的时候。
吴柏田与沈银飞母子坐在八角亭中喝茶。
谈到书院近况,吴柏田叮嘱吴盛,“书院扩招事宜,你也得尽力,多跟你外头的朋友说说我们书院的好处。”
沈银飞闻言,连忙向吴盛使眼色。
吴盛会意,放下手中茶盏道:“爹,我觉得吧,阿黛这样做有些冒失。现在书院已经足够,若是贸然扩招,恐怕对书院不好。”
吴柏田捋着胡须,望着儿子。
往日里这孩子对书院管理决策之事从来不闻不问,今日怎么突然关心起来了?
“阿盛,你说得倒也在理。”一旁的沈银飞赶紧附和,“吴郎,妾不懂教书育人之道,就是担心我们阿盛。书院人多了,先生们难免有疏漏,阿盛读书本来就比人落后,若先生再不上心,恐怕......”
吴柏田微微皱起的眉头,沈银飞虽得他宠爱,但他也深知她做人小心小眼,想的都是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正想劝几句,便听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爹。”
众人抬眼,只见吴黛款步而入。
“阿黛来得正好。”吴柏田道,“你二哥正担心书院扩招之事。”
吴黛嘴角微扬:“二哥难得关心书院,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要解释清楚。”
她转向吴盛,见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又道:“不知二哥担心哪一点?是师资不够?还是场地不足?”
吴盛一时语塞。
他哪里真正懂什么教学之事,不过是被母亲怂恿着来告状罢了。
吴盛结结巴巴道:“说起场地......书院才将后面的空地建成教场,增设了武学课,眼......眼下又要增加学生,是不是太仓促了?”
吴黛无语,先增加硬件才好吸引人,这都不懂?
她神色不变:“既然二哥提到空地,倒让我想起一件事。”说着,她转向吴柏田,“爹可记得我们吴家在白洋池旁有块地?”
沈银飞听到白洋池三字,浑身一僵。
吴柏田也是怔了怔,随即点头,“是有这么块地。”
吴黛又问:“那爹记得那块地的来历吗?”
吴柏田眯眼回想道:“那是你母亲的陪嫁,你外祖原本打算让我们在那里建个别院。只是当时我一心要把生意做大,打算再多开几个铺子,你母亲为了支持我,便让我把那块地充入公账,可后来计划有变,就一直空着。”
“正是。”吴黛轻声道,“爹知道这地已经卖了吗?”
“这事我知道。”吴柏田点头,“你母亲生前说过,她娘家的田产地产颇多,打理不易,临走前让我找合适的机会卖掉一些,换成银钱。前几个月管家跟我提过有合适的买家,问我想不想卖,我同意了,之后也没顾得上问。”
吴黛追问:“那么地契去哪儿了呢?”
吴柏田一脸困惑:“田产出手,地契自然归买家了,为什么这么问?”
吴黛反问:“爹还记得沈姨娘上个月禁足前,我说过的话吗?”
吴柏田脸色一沉,看向沈银飞。
吴黛继续:“当时我说小菱曾听到沈姨娘跟人商谈卖房卖地,没人相信,如今我有新的发现。”
沈银飞马上道:“阿黛,你为什么总针对我?我被关了一个月,你气也出了,怎么还揪着不放?”
吴黛懒得理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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