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四幕戏》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另日,顾君桓终于得见卢远承在九方街上出现,他立马去追他,直接跟进了酒楼里。
卢远承单开了一个雅间,随从正要关门,顾君桓突然出现,一把抵住门,不顾阻拦,冲了进去。
他一进去,冷着脸直接抛出一语:“你为什么不见我?”
卢远承一脸幽怨地看着他,拂了拂手示意随从们出去,门关之后,他才开口,“我在生你的气你不知道吗?”
顾君桓莫名其妙,气吁吁地甩袖道:“我都没见到你,我怎么知道你在生气?再说,你生什么气?我哪儿对不住你啊?卢二公子!”
卢远承也气了,拍拍桌子,诘问道:“你还说?你哪儿对不住我?那个姓杨的的跑了!灭不了口了!我这是顶着多大的危机啊!”
“你是在怀疑我?”顾君桓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瞪着眼问他。
他哼哼着点头:“对!我就是怀疑你!这事只有你我知道,恰好就泄了密,让那姓杨的跑了,你说我不怀疑你怀疑谁?”
顾君桓抿着唇跺了跺脚,向他伸手过去,卢远承以为他要动手连忙躲闪,而顾君桓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
“你没发烧啊,不是烧糊涂了,就是有病啊,竟然怀疑我?建议你纵火的是我,建议你杀人灭口的是我,结果放掉知情者的又是我?我是不是闲得慌啊?我是有病吧?卢远承!”
卢远承本就有些不确定,这下心思更加飘忽,缩在椅子上,侧头嘟囔道:“你有没有病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病!”
顾君桓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一下子从袖中抽出一沓纸卷扔到卢远承面前,“好,你怀疑我就是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枉我费尽苦心,帮你想办法对付你那个倒霉的大哥,又操心替你想可拉拢之人,还通宵达旦地给这些倒霉的纨绔子弟写什么公卷行卷!”
“我真是受够了!你既然怀疑我,那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我!不应该用我!这下让我白费苦心!好个卢远承!你真是够没良心的!”
“说就说嘛,干嘛这么凶啊?”卢远承愣愣地嘟囔着,一面伸手拿那些纸卷来看。
卢远承扫了一眼纸上的名单,看到了几个名字,觉得奇怪,又想转移话题,便问道:“这王楠丰,崔宏,梁言琛……我记得那天,就是他们带头在街上欺负你吧?你竟然不气他们?还要我拉拢他们?”
顾君桓背面对着他,不看他一眼,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带气,却让他难为情起来,顾君桓道:“我是气他们!我都恨死他们了!可是这样对你有利啊!”
“他们都是长安官家子弟,若他们得了功名,定能在朝堂上帮到你,他们的家族对你也有十分好处,不拉拢他们那你就是傻!”
“至于我气……我受气又何妨?反正你也不在乎!你们卢家人都是没心没肺!”顾君桓说着说着,就甩袖往外走。
卢远承赶忙从椅子上蹿起来去挽留他:“卿初!卿初!别这样!”
他挡在门前,双手撑着顾君桓的肩膀,赔笑道:“好啦,我知道你为我好,我知错啦,好卿初,你就原谅我啦,我太害怕就想偏了嘛,诶呀,你别生我气了。”
顾君桓闷声抿唇,瞪着他,任他赔不是也不理。
卢远承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留下了,“诶呀卿初,别气了嘛,你说,你怎么样才能解气?大不了就跟小时候一样,我让你捶一拳好啦?”
他头一昂,“我才不捶你!你现在身份尊贵,我一布衣平民哪敢跟大人你动手?只是在下今日摆摊还没有进项,又被大人你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我看,不如先把书稿费结了吧?”
“我何时欠你的书稿费?”
他指了指桌上的那一沓纸卷,道:“这些啊,一般收价是一文钱一百字,鉴于大人身份尊贵,那就一百字算十两银子好了,这里总共有五万多字,去掉零头,请大人付在下五千两银子。”
他把手直接伸到卢远承面前,如此市侩,着实让卢远承懵了一下。
他郁闷地打了一下顾君桓的手:“五千两?顾卿初,你也太黑了吧?”
顾君桓白了他一眼:“我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卖你五千,你能卖出去五万。这可是一个个功名官位啊,我亏大发了才是。”
“可谁会随身揣着五千两银子出门啊?不怕被打劫啊?我现在没有,这五百两你先拿着,剩下的以后给你。”
“不行。”顾君桓抱起那摊纸卷,又要夺门走:“你骗我我不信!”
卢远承拉住他:“那你说如何?”
顾君桓又从袖口掏出一张纸,举到他面前:“写欠据呗,不过这一写就不是五千两了,而是八千两。”
“欠据?八千两?”卢远承伸手摸他的额头,又扶着自己的额头,道:“顾卿初你不会真有病吧?你让户部侍郎给你写欠据,还坐地起价?”
顾君桓坦坦荡荡地点头,指指纸上内容道:“你看清楚了,这上面写的是‘事成之后则付代笔人八千两纹银’,是事成之后我才收你八千两,若事不成,你拉拢之人没能靠我的文章中举,那我一文不收。这名为欠据实为文契,别说你不担心我的文章不过关,我自己都担心,这个法子也是给了我们余地,怎样?你不吃亏吧?”
卢远承一听,是有些道理,就把欠据拿过来细细看了一遍,纸上只有两三行字,分明是一起草简单的欠据。
上面只道他在顾君桓处出钱请之代笔书写文稿以助他成事,事后总应付款八千两,并未写明这“事”是何事,与寻常欠据并无不同。
顾君桓拿出一只笔,让他在欠据上签下了大名,顾君桓将借据收好,把那一沓文章交给了他,
卢远承笑笑:“卿初啊卿初,你果真只为这八千两?才高如你,就不想到考场上去作一试,为自己谋得官名?”
他是试探之语,而顾君桓神态自若,不以为然,道:“我苦读多年,也曾痴想中举做官,可是真要上考场之时,却发生那种变故……哼,我是看透了……我父亲在朝堂上混了二十年都没有混出头来,何况我呢?”
“都说千里为官只为财,既然都是为财,我又何必只着眼于官位?我的才华何须到考场一试,一支笔一篇文章为别人谋一个功名,我得雪花现银,省心省力,足矣!”
“别骗我了,我才不信你真爱财呢!”
卢远承嗤笑起来,戳穿他道:“你母亲娘家是洛阳沈氏,天下第一富商,你弟弟师从洛阳洪氏,天下第二富户!”
“这两家可是并有‘九州国库’之称!而且都与你家最为亲近!你跟我说你会缺银子?”
卢远承也不枉为户部侍郎,对国库情况和‘国库’情况都清清楚楚。
他说的这些也是他拉拢顾君桓的原因之一,保不齐哪天户部就需要‘国库’支援了呢……
自己编的谎确实漏洞百出。
顾君桓有片刻局促,之后仍装镇定:“他们富是他们的,跟我何干?”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顾家子女,一生不得与沈家嫡系,结缘、结亲、结利、结友邻,这是我母亲立过誓的。”
“再说我不图财,也图不了功名呀,有你父亲把持科举,我还想有功名?”
这倒是实话,卢远承信了,又试探他:“卿初,你真是真心助我?为什么呢?我父亲那样对你家,你不恨我家吗?”
“我当然恨!卢远承动动你的脑子!”
顾君桓故意作怒状:“我恨你父亲,但我能拿他怎么办?他不过是忌惮我父亲罢了。我更恨的是卢远泽!我帮你是想搞垮他!不然我才不掺和这些呢!”
“卢远泽抛弃我姐姐娶了那什么郡主,毁了我姐姐一辈子!他是伤害我们顾家最深的!我愿意做一切事情去摧毁他,首先就是扶起你这个‘阿斗’,让他不得世子之位!”
“那晚我说想试你的诚意,让你去买凶放火,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想卢远泽永无翻身之日啊!卢远承,我比你更恨他!”
顾君桓这话半真半假,言语间恨意尽显,演着演着还真上头了,双眼通红,几欲落泪。
“他本应该是我大姐夫的……我从小叫他大哥,我以为他是我姐姐终身的依靠……但结果他……他怎么能那样对一个与他青梅竹马,从小倾心相许的女子?”
“更可恶的是,我姐姐还要为顾他的颜面,为他解流言之危,当众起誓终生不嫁!卢远承,你一直都是对的,他就是这世上最无情之人!”
听他声声控诉卢远泽,卢远承心里也起了共鸣,他是永远无法原谅,卢远泽曾将他丢在火海里……
他也永远无法忘怀,那年顾卿初冲进火海奔他而来,在大火里一遍遍唤着他:“云钟!云钟!卢云钟你不能死啊!”
只有十岁的顾卿初抬起了比他人还高的书架,救出了他,一遍遍在他耳边说着:“云钟,云钟你别怕,我在,我在……”
可是听顾君桓说他不是真心看好自己,而只是为了报复卢远泽,卢远承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卢远承也红了眼,咽下一大口苦酒。
顾君桓往回找补,终于想起顾君宁的话——要好好哄‘卢二小姐’。
于是拉着他的手腕,诚恳道:“你也要努力,我也是真想你能超过卢远泽的,我一直都知道,你未必不如卢远泽。他们都说你不如你大哥,我倒想他们看看,卢家的希望不在那沽名钓誉之辈身上,你才是真有本事的!卢远承,我们都不能被他们看轻!”
卢远承感动莫许,拥抱住他,“卿初,卿初,我就知道你是懂我的,从小到大只有你会站在我这一边。”
顾君桓拍拍他的背,让他坐好,两人除了疑虑,卢远承见他对自己温柔起来,便更‘得寸进尺’。
他忽凑近顾君桓,波光流转的眼眸中笑意难掩。
顾君桓见他这样心里一慌,不知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卿初,你以前一直叫他大哥哈?那怎么从不叫我二哥呢?”
“卿初,叫声二哥听听。”
顾君桓白他一眼,“滚!”
之后与他们讨论该怎样劝说那些公子哥,顾君桓建议他去拉拢工部承建司执事之子梁言琛等人,还有在五州侯府嫡系子孙中也多多笼络,还有应怎样找人为他们拉拢之人作保荐……
梁言琛等长安官家子弟若得功名可以成为卢家的党羽,为卢远承所用,对他确实有利。
至于为五州侯府的嫡系子孙谋功名,本就是卢家把持科举的根本目的之一,卢远承只需要确定好人选,设法拉拢就行。
顾君桓自从经历过那次被栽赃科考舞弊,就对大齐科举失望彻底了。
但他还是得靠科举入仕,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假意帮卢家祸乱科场,深入其中,最后‘一锅端’,彻底推动科考改制,去除弊病。
这是他为卢远承谋划这些事的根本目的。
而这个主意是顾清玄出的,除了想为顾君桓完成夙愿,这也是他下的一步棋——
荆州长治侯侯府、扬州长宁侯府、豫州广平侯府、兖州抚远侯、冀州庆阳侯府,这五州掌军侯府,在卢元植之后支持他多年,五家各自称霸一州,有兵有财,抱作一团,而且根基深厚,轻易不能动摇。
先皇和晋仪大长公主在时,就很忌惮这五家,与之相斗博弈,为了削弱他们,纵使这五家侯府子弟得了功名,也会设法外放,不留在朝中为官。
新皇登基,他们就没了这一层约束,卢元植从去年新皇登基后的第一场科举开始,就有意为五家侯府子弟谋功名,让他们渗透朝堂,又不好行之过急,引朝堂非议,所以上届科举没有弄出大动静。
而下届科举,卢元植已打定主意,好好实施这一计划,所以才会将监督科举取仕的任务给和礼部同在左司丞管辖之下的户部侍郎,也就是自己的儿子卢远承。
卢远承也明白卢元植的意图,所以对于这一块很是上心,顾君桓给他拉拢侯府子弟的建议,正好说到他心里去了。
可是,天下间最了解卢北陆的人,始终是顾元卿。
顾清玄早推测卢元植对下届科举有这个打算,所以与顾君桓父子合谋,准备因势利导,让五州侯府嫡系子弟入长安,落入顾家的掌控中。
两年后的下届科举,是天下读书人的又一场梦,也是长安与四海九国的一场决胜局。
顾君桓和卢远承在如意酒楼里谈了许久,日落之时,顾君桓先离开了,收摊回府。
回到家中,听姐姐正在跟父亲闲聊工部承建司建工执事与总司监总执事打架的事,他也乐得不行,顾清玄问及后来如何。
顾君宁道:“可笑就可笑在,这两人都四十出头的人了,还都是个牛脾气,犟得不行,果真依照卢远泽的话在地上保持那个姿态僵了大半天,直等到晚上卢远泽想起他们了,传话过来,他们才分开。”
“第二日,果不其然,两人没有一个能好好走路的,老胳膊老腿都扭歪了,即使如此,还都去领了廷杖,被打成重伤,王硕本要告假养伤,但一听说梁正卿没有告假还照常上署,他就也马上‘爬’回了官署!”
“听说他们俩冤家二十来年都是如此较劲,宁愿自己受罚吃苦,也不能让对方比自己好过一点点。”
“也就数工部有这点可爱,梁正卿,王硕,都是妙人啊!谁知道他们有什么‘血海深仇’?”顾清玄抚着胡须笑着打趣道。
顾君宁笑话间,也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但转眼一见坐到身边的顾君桓,瞬间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能跟一个人又打又吵这么多年,互为眼中钉肉中刺,却还能共处一片天,谁也没弄死谁,这肯定不只是有仇……”
说着她‘不怀好意’地盯着顾君桓看,挑眉问他:“君桓你说呢?”
“不是有仇还能有什么?是闲的?不然谁会这么无聊?”
顾君桓莫名其妙,也无心扯谈别人的闲话,就就说起了正事,把欠据拿出来给他们看。
“卢远承果真怀疑我了,不过我矢口否认,打消了他的疑虑,文章他也都买下了,这是他签的欠据。”
顾君宁把纸张摊开,对着光亮仔细瞧了一边上面的墨迹。
“好,能用。”
此时距顾君宁与卢远泽进宫那日已有三天了,她就知道卢远泽快等不及了。
当夜,有三个黑衣人潜进广和宫欲行不轨,却惊动了夜中守卫拴在殿门外的大犬,大犬狂吠之声让他们暴露行迹,被御林军逮捕。
受审后他们怕服刑就招出卢远泽是背后主使,是他派这他们三人偷偷进宫,是为了运走广和宫残址中的尸体,意图瞒天过海。
当夜,皇上再次被气得勃然大怒,立即宣召卢远泽进宫受审。
一道皇喻把睡梦中的丞相府惊醒,卢远泽知道事情败露,惶恐之下只好将事情俱告知卢元植,只是没有提起顾君宁。
卢元植气虽气,但也能谅解卢远泽的作为,于是父子二人在乘车前往皇宫之时,就一直在讨论如何应对如何安抚龙颜大怒的皇上。
到了皇宫宫门内,卢元植就得了主意,交代卢远泽要趁此时向皇上提起改建祭天神坛的事,以邀功补过。
皇上披着银色龙纹披风,在御书房内等着卢家父子,下面跪着与他一样睡眼惺忪的御林军少尉和刑部侍郎。
被抓到的三个人已经审完收监了,龙案上放着他们三人的画押供词。
御书房内的他们,确实是在干等那父子二人,皇上怒气之盛可想而知。
听外面通传卢远泽与卢元植已到,而刑部侍郎魏琛跪在那里都快闭眼睡着了,皇上一气,连着砸了几个白瓷玉杯,巨响连连,可谓是雷霆震怒。
卢元植与卢远泽远远地就听到这个动静,一进去卢远泽直接伏身拜倒:“臣有罪!甘受惩罚!陛下息怒!效忠吾皇,天佑大齐!”
“真是荒唐!荒诞!荒谬绝伦啊!”
皇上拍桌而起,绕到前面,拿起供词丢到卢远泽面前,斥道:“卢侍郎!卢公子!卢大人!看看这供词!你能给朕作何解释?”
卢远泽快速扫了一眼纸上供词,再次拜倒:“陛下英明!臣知罪!”
皇上道:“你承认是你暗使那三人进宫咯?”
“是。”
“你为什么要派人溜进宫,悄悄把广和宫废墟中埋的尸体运走?是不是想对朕隐瞒什么?”
卢远泽跪在那里抖似筛糠,面对皇上惊惧无比,“回禀陛下,臣是几日前偶然发现那两具尸体……”
卢远泽正在回话,却见卢元植示意他停下,接着道:“陛下,容老臣禀奏,犬子如此做法的确大失妥当,然而并非有意欺君,要说隐瞒,犬子并不是想对陛下隐瞒,而是想瞒过天下人!”
“毕竟那两个行龌龊之事的宫人陈尸祭天宝殿内,实在是玷污神祗,有辱皇家体面!犬子也是顾及这一点才出此下策,想先转移尸体,瞒过他人耳目,再禀奏陛下,谁想现在弄成这般情势,实在罪过!请陛下责罚!”
听了卢元植一番辩护之言,皇上怒气消了一些,问道:“丞相在这之前就知晓内情?”
他回道:“不,犬子为防泄密没有对任何人透露此事,连老臣在事发之前都不曾知晓。”
皇上深望卢远泽一眼,转过身去点点头:“的确,这事实在不光彩,若青阳的确是为避他人口舌,而不是别有所图,倒也情有可原。”
卢远泽松了一口气,拜首:“陛下英明,谢陛下宽宥,微臣一片忠心,绝无他想!”
后面的魏琛与少尉心里却紧了起来,料想这卢元植父子是皇亲国戚,看这情形恐怕罪责是落不到他们头上了,恐怕还是得自己顶罪,两人暗自对视一眼,皆在心中叫苦。
皇上让卢家父子起身,看向卢远泽,沉吟道:“然而此事已经泄露,必遭流言猜疑,恐怕祭天宝殿得另外选址了……”
“不!”
卢远泽差点失稳,语气一激,被卢元植瞪了一眼,连忙收住,恭敬道:“启禀陛下,如今广和宫的位置是钦天鉴历时三个月才测出选定的,恐怕难再找出更好的方位,且会误了祭天大典之期,其实不用大费周章再重新选址。”
“可是这宝殿工事历遭祸患,恐怕不吉吧?”皇上顾虑道。
卢元植道:“陛下,犬子之意是,宝殿虽历遭祸患,但都是人为,与天数无有冲突。正如修道成佛,都得先历劫数,或是天灾或是人祸,祭天宝殿乃陛下登基后所建第一神迹,这铸就过程自不会事事平顺,与其重新选址从头再来,不如升殿为坛,即可祈天祈福,亦可镇地消灾,神坛建成,神明庇护,定能保大齐千秋万代国泰民安!”
“升殿为坛?何解?”皇上有了兴致,问道。
于是卢远泽勉打精神,就将改建神坛的事详细地禀奏了,增添众多修饰溢美之词,父子两人一唱一和一派慷慨之态。
皇上听完果然十分赞赏,当场允准了这个方略,并为神坛赐名为“天一神坛”,寓意天人合一,天地为一,天下第一。
说完此事,皇上高兴过后,想起广和宫之事怎么说都太过蹊跷,就跟他们议论起案情。
卢元植瞥了一眼旁边的刑部侍郎魏琛,回道:“启禀陛下,之前刑部定案,那一对宫人偷情杀人纵火,致使广和宫被毁,而现在已确实他们是死在广和宫大火中的,所以之前的刑部定案并不成立,纵火行凶的必然另有其人!”
皇上当即诘责刑部不明察案情而草草定案,一气之下就降旨罢免了刑部侍郎的官位。
此时已经跪到双腿发软的魏琛,只好拜倒磕头认惩:“谢主隆恩!效忠吾皇!天佑大齐!”
他被叉出去的时候向少尉抛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老兄,好自珍重吧。
果不其然,处理完刑部,就轮到了负责守卫皇宫的御林军。
如今御林军最高级由晋王兼领,此事又与他无涉,自然怪不到他头上,倒霉的只有少尉。
少尉启奏,他今夜派人捉拿闯宫者的时候,为了打开广和宫工址的通行门,拿出通行门的钥匙,就发现两把钥匙是不不一样的。
原来之前建工时,由御林军把守通行门,他们每日都会将钥匙交到少尉这里,而少尉还另有一把钥匙,而今一对比却发现之前御林军交给他的钥匙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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