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君山当年并没有将神器带走?”慕小闲问。
晏离颔首道:“他的目的是将蜀平带回魔域。”
慕小闲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思索半晌,灵机一动:“原来如此。孔君山一来将房黎儿带回了山庄,二来又将蜀平带走,将神器物归原主,房黎儿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当年凤钰从魔域出逃后来到青丘,说不定是为了虚云山庄而来。虚云山庄的门一月只开三日,闭门之后约有二十七日不见踪迹,下一次开门的位置无法确定,确实是躲避天庭追捕的好地方。"
做事留一面,日后好相见。饶是凤钰在春桃宴摆了她一道,让她吃了些苦头,后来也赶去北溟救她。救她未果,又将锁魂铃送上门。一来抵消了他先前的考虑不周,体现他由衷的歉意,二来将最危险的东西藏在了藉藉无名的她身上,转移了天庭的视线,不可谓手段不高明。
但是当年他如此高明的计划,为何最终失败了?
。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
因晏离喜隔世而居,鲜少出现在世人面前,白瑶大多时候都待在山中静心修炼。
只是在山中久居总会觉得有些寡淡,白瑶偶尔缠着晏离让他带她出去采买物资,借此机会看看世间繁华,过一把眼瘾。
山林中,白瑶跟在晏离身后,虽然步履有些沉重,但神色却轻松惬意,还忍不住哼着小曲儿。
晏离两袖清风,以翩然之姿,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忽而清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斑驳的树影越发凌乱。他的长发随风扬起,发尾扫过白瑶的鼻尖,一下、两下、三下......
阿嚏!!
白瑶打了个喷嚏,瞬间凭空出现了三个巨大的包裹将她压趴在了地上。原本她将包裹收入了袖口的无量空间,结果一个喷嚏全给打出来了。
晏离听见身后的动静,停下脚步微微侧目。
白瑶的眼前多了一双浅色的靴子,她抬头向上望去,晏离站在她面前,神色说不上冷漠,但也没有什么波澜,大概是对她的不靠谱习以为常了。
白瑶有些狼狈地咧嘴笑了一下,伸手抓住眼前晏离的衣摆,一点一点从包裹之中爬出来,将包裹重新收回袖中。
晏离已经走远,白瑶嚷嚷道:“师父,你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
未走几步,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噗嗤噗嗤的声音。
白瑶好奇地张望,却见晏离已经向那个方向走去,她赶忙跟了上去。山林中树木丛生,越是无人问津之处,地势越是复杂曲折。
“噗嗤噗嗤”
又是这个声音。
晏离在一棵大树下停住脚步。
“救......救命......”
白瑶神色一变,顺着晏离的视线抬头望去,越过大树重重的须叶,就见一个背着竹筐、脸色惨白的老伯倒挂在树上,一条腿上缠着几圈树藤。
什么人?
晏离飞身而上,一扬袖,一道精光乍现斩断了缠绕在老伯腿上的藤蔓。老伯忽然脱离了束缚,惊呼一声,从树上坠落。
白瑶平地掀起一阵气流,将他下落的身躯接住,缓缓放在地上。
老伯尚未缓过劲来,双腿发软地瘫坐在地上,身体还在不停颤抖。他抬眼看了晏离与白瑶一眼,也没看清是什么模样,只觉得一位清冷非凡,一位亮丽可爱,犹如天神降临,专程来救他于水火之中。他哆哆嗦嗦地点了下头:“谢谢谢谢......谢谢二位......”
白瑶将四周散落的果子捡起来,放进老伯的竹筐里,问:“阿伯,您还好吗?”
老伯两股战战,扶着她的手站起来,咽了咽喉咙:“我还好。”
白瑶哭笑不得:“您住在哪里?我们送您回去吧。”
晏离与白瑶将老伯送回了不远处的小木屋,屋外架着一只石锅,悠悠升起袅袅炊烟。老伯见了一拍脑袋,说道:“哎,我都忘了我还在煮粥!快!快!水要烧干了!”然后一瘸一拐、踉踉跄跄地跑过去。
锅一揭开,香气扑面而来,漫上来金灿灿的米粒都快挤出锅沿。
老伯赶紧进屋拿出小碗,盛了一碗出来,浅尝了一口,烫的在口中囫囵吞下,呼出一口热气喃喃道:“还好还好,还没糊味。”抬眼手一抖,就见白瑶两眼放光地望着锅里。
这位姑娘的样貌穿着看上去也不是穷酸之人,为何见到一锅粥便面露饿狼一般的垂涎之色?
白瑶暗道,我闻到鸡味了,是鸡的味道绝对不会错!我已经好多好多年没吃过鸡了,连鸡的香气都快忘了!你怎么在粥里放鸡丝?奢侈!太奢侈了!
老伯迟疑了一下,问:“两位恩人快进屋坐坐。我没什么招待二位的,这是我早上煲的鸡茸粥,看样子米放多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要不二位也来一碗尝尝?”
白瑶一听眼睛一亮:“鸡茸粥?”她刚想答应,又想起自己答应晏离不吃鸡,悄悄抬眼瞄了一眼晏离。
晏离感受到一束狡黠的目光偷偷打量着自己,面不改色道:“不必。举手之劳,我们还要赶路。”
白瑶立刻痛心疾首,深吸一口气,想将香气全部吸进肚子里。
老伯一看两人的神色,心里有了计较,拦着晏离道:“哎,你们这就见外了,你们可是救了我的命。我早上去树上摘果子,没想到脚一滑从树上栽下来,若不是你们来了,我可能要在树上吊几日呢。别急着走,进屋坐会儿。”
盛情难却,白瑶犹豫地看了一眼晏离,见他没有立刻回绝,斟酌了一下说:“进屋坐可以,粥就不用了。我答应了师父不能沾荤腥,说到做到,可不能食言。”她说的义正言辞,让人不能怀疑她的决心和诚意。
晏离低垂的目光在白瑶身上停留了一瞬,转而不留痕迹地挪开。
老伯面露失望,招呼他们进屋,眨了眨眼又说道:“哎,那我洗点梅子给你们吃。”
小木屋巴掌大的地方五脏俱全,屋内的陈设丰富,并不十分老旧。白瑶找了一张木凳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伯说着闲话:“老伯,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老伯说:“我与我孙儿一起住,不过他这两天不在。我有一门远方亲戚正准备办喜事,叫我们过去凑凑热闹。可是我腿脚不便,懒得走远,所以叫我孙子过去探亲,他明日应当就能回来。”
白瑶低头看了一眼角落里摆放的一双缝补到一半,尺寸很大的布鞋:“您孙子多大了?”
“十六了,人长得又高又壮。体力好,上山下水都不在话下,我对他出去很放心。”老伯自嘲地笑笑:“不过他对我留在家里不怎么放心,那鸡茸粥的材料都是他走前给我准备好的。可不能让他知道我挂在树上了。”
老伯端来了一碗晶莹剔透的青梅,满怀期待地望着白瑶:“这是我们这里盛产的青梅,味道可正了,你尝尝。”
白瑶轻轻咬了一口,“嘶”了一声,抿嘴露出了一抹浅浅的酒窝,眼睛弯成了月牙型。
老伯又递给她一颗:“好吃吗?”
一股从未尝过的酸涩充斥着白瑶的口腔,酸得她浑身战栗、头皮发麻,正当她想要吐出来时,又看见老伯亮晶晶的眼神,只好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点点头,不好拂了老伯的好意。
老伯眼中涌上一丝感动:“哎,我就说我们这儿的梅子味道好,我那孙儿还不喜欢,真是的,找到一个同好真不容易啊。”
白瑶生生咽了下去,嘴角都酸的僵硬起来,对晏离咧嘴一笑:“师父也尝一颗。”
晏离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哪里会轻易上钩:“不必。”
老伯抬头望他,眯了眯眼疑惑道:“你不吃?”与晏离的目光在空中碰撞,莫名产生了一股微妙的敌意,仿佛无形之中厮杀了几十个来回。
白瑶趁晏离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颗梅子塞进了晏离的口中,手指触碰到了晏离的冰冷又柔软的唇瓣,像是触电一般收回来。
梅子卡在晏离的双齿之间,微微一动,清新、酸涩的气息在口中迸发。
晏离蹙起眉,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局促和仓皇。
梅子滚落在地,晏离低头捂着唇咳咳几声,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身后的发丝从肩头垂落下来,而后他抬起长长的眼睫,用那如雾般的眸子瞥了白瑶一眼。
那一眼或许是带着些许师父的严厉和责怪,却让他泛红的脸颊、眼角平添了几分娇嗔。
白瑶呼吸一顿,停滞间心口猛地跳动了一下,她讪笑道:“师父,原来你也怕酸啊。”
老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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