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一把推开御膳房门口的宫女,脚底板还没站稳,外头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姑姑!不好了!”小太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攥着半截撕烂的信纸,“三艘运盐船……全没了!漕帮的人把水道封了,连船带货一块儿吞了!”
她眉头一拧,袖口还沾着刚才拦下的毒蜜残渍。那罐北山野蜜刚被她扣下两罐,还没来得及查清楚是谁送进宫的,外头又炸了锅。
“谁给的命令调船?”她问。
“没人下令!”小太监喘着,“是户部自己组织的民船队,说要趁夜转运,结果天没亮就断了消息。”
宋甜转身就往库房冲。胤礽跟在她身后,一声没吭,但手一直按在剑柄上。十四阿哥也来了,靴子都没换,裤腿卷到膝盖,手里拎着根烧火棍当武器。
“你来干什么?”她头也不回地问。
“你说呢?”十四阿哥咧嘴,“上次翻墙偷蜜是你,这回打架还能少了我?”
库房里堆着三十多口腌菜缸,全是前几日从扬州盐仓带回来的。缸身粗糙,内壁还结着厚厚的辣汤渣。这是她用朝天椒、花椒粉、酸笋汁混着醋熬出来的老汤,原本是用来测试滑石粉腐蚀性的——那一晚刺客刀刃就是被这点汤汁咬出白痕的。
现在,它得派更大的用场。
“把这些缸全搬上船。”她说,“绑在主船船头,绳索留长点,能甩出去那种。”
十四阿哥瞪眼:“你要拿腌菜缸打仗?”
“不是腌菜缸。”她拍了拍缸身,“是流动的辣炮。”
一刻钟后,运河码头。
晨雾压着水面,像一层湿棉絮盖在河面上。四艘运盐船并排停靠,船工们正忙着加固缆绳。
宋甜亲自指挥,把一口口腌菜缸吊上最大那艘船的前甲板,再用粗麻绳串联成一串,悬挂在船头突出的木架外,随水流轻轻晃荡。
“等他们靠近,就砍绳。”她对船老大说,“让缸顺着水流撞过去。”
“要是撞不中呢?”
“撞不中也泼得着。”她冷笑,“我这辣汤,蚊子飞过都得打喷嚏。”
十四阿哥带着五个敢死队员上了小舟,每人腰间别着陶罐,里头装的是辣椒灰和石灰粉混合物。
他站在船尾,叉腰大喊:“听见没?咱们的任务就是引狗出来咬人!”
胤礽站在主船栏边,目光扫过远处水道拐弯处。那里静得出奇,连只鸭子都没有。
“他们已经在看了。”他说。
宋甜点头:“那就让他们看个够。”
天刚蒙蒙亮,第一艘快艇出现在上游拐角。
黑帆,窄身,船头站着七八个汉子,手里握着钩索。
紧接着第二艘、第三艘……眨眼工夫,十几条快艇呈扇形压了过来,动作整齐,显然是训练有素。
“来了!”船工低声喊。
宋甜抬手,所有人屏息。
敌船越来越近,十丈、八丈、五丈……
“放!”她猛地挥手。
咔嚓一声,连接腌菜缸的绳索应声而断!
三十口缸顺着水流轰然冲出,像一群发疯的乌龟,直奔最前面两艘快艇。
“躲开!”敌船上有人吼。
可已经晚了。
第一口缸“咚”地撞上船头,缸体碎裂,浓黄刺鼻的辣汤泼了满舱。
几个漕帮汉子当场捂脸惨叫,眼泪鼻涕齐流,手里的钩索“哐当”落地。
第二口缸直接卡进船舷缝隙,随着水流一推,整艘船侧倾,三人落水。
更绝的是第三口缸,撞在旗杆底座时爆开,辣汤顺着旗面往上爬。
那旗帜是特制棉布做的,遇酸即腐,不过几息工夫,旗心就被蚀出一个大洞——露出底下藏着的暗纹:一只歪嘴狐狸,围着八瓣梅花。
十四阿哥在小舟上看得真切,跳起来大吼:“那是八阿哥的私印!他们打着逆旗!”
船上顿时士气大振。
“再装一轮!”宋甜大声下令,“把剩下的缸全灌满新汤!加双倍辣椒粉!”
船工们手脚麻利地搬缸、倒汤、封口。有人不小心溅了一滴在手上,立马烫得直甩手,嘴里嘶哈乱叫。
胤礽走到她身边:“你还留了后招?”
“当然。”她抹了把额头的汗,“这辣汤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
远处,溃散的快艇正在往回撤。但水道尽头又有黑点浮现,数量更多,排列更密。
“增援来了。”胤礽眯眼。
“我知道。”宋甜冷笑,“所以我才要把戏做足。”
她转身抓起一个空陶罐,往里面倒了一层石灰粉,再撒上厚厚一层红艳艳的辣椒灰,最后滴了三滴从御膳房带来的陈醋。
“这是什么?”十四阿哥凑过来闻了一下,立马呛得咳嗽,“我的老天爷,这玩意儿能**吧?”
“不能**。”她把罐子递给他,“但能让他们的船变成澡堂子。”
“啥意思?”
“等会儿你驾船绕到他们侧翼,把这玩意儿砸在甲板上。”她说,“记得喊一句——‘宋姐请你喝辣汤’。”
十四阿哥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你真是个疯子!”
“疯子才能活到最后。”她拍拍他的肩,“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