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站在主舰瞭望台,手指还搭在那根刚插回袖口的银针上。江风把她的围裙吹得啪啪响,像面破旗。
底下庆功宴散了,菜撤了一半,剩下的凉在桌上。
几个老厨缩在角落,连头都不敢抬。刚才那一出,谁也没想到她真敢当众审人,还逼着对方喝下自己下的毒。
十四阿哥蹲在船舷边啃鸡骨头,听见脚步声抬头:“宋姐,你这手笔可不小啊。”
“不大点不行。”她走到腌菜缸阵前,伸手拍了拍其中一口,“人都以为我只会做饭,其实我最会——设局。”
他嚼着肉渣笑出声:“你还设过啥局?”
“去年冬天,我在御膳房用剩饭馊汤引老鼠,顺藤摸瓜揪出三个偷米换钱的太监。”她眯眼看向江面,“现在嘛……该换个大点的饵了。”
十四阿哥一愣:“你不会还想拿吃的整人吧?”
“不是整人。”她转身招手,“来几个人!把三面腌菜旗全给我挂到主桅上去——**巡逻,**警戒,垂直集结!再准备两支火把,一支撒辣椒粉,一支混青苔灰加松脂。”
有人搬来火把,她亲自往上面撒料。十四阿哥凑近闻了下:“这味儿够冲。”
“红烟是求援信号,绿烟是陷阱。”她点燃两支火把,红烟腾地蹿起,浓辣呛鼻;绿烟则幽幽泛青,带着湿木腐味,在晨风里笔直上升。
“就这么个玩意儿能传令?”十四阿哥撇嘴,“风一拐弯,烟歪了,谁看得清?”
话音未落,下游一艘小船突然升起一面小绿旗,紧接着传来锣响。
宋甜指着远处:“看见没?那边有艘渔船正往咱们这边靠,船头还堆着网——但它根本不是打鱼的。
桨划得太慢,船身压得太高,里面没货。刚才它一动,下游立刻示警。”
十四阿哥眯眼看了会儿,脸色变了:“还真是……他们认旗。”
“但他们不懂色。”她冷笑,“等他们搞明白红绿哪个代表危险,早就进套了。”
她下令快艇载信号员往返各船演练响应。不到半个时辰,整片江域的己方船只都学会了基本旗语和烟号。
十四阿哥原本抱着胳膊冷眼看戏,直到亲眼见一艘伪装商船靠近防线,被连续三艘小船打出绿旗警告后迅速调头撤离,才终于收起轻蔑神色。
“你还真把吃饭的本事玩成打仗的招了。”他低声说。
“吃饭才是天大的事。”她拍拍缸沿,“人饿了要吃,急了也要吃。战场上也一样——谁控制了‘吃’的节奏,谁就掌握命脉。”
黄昏时分,她亲自带人驾空船驶向西北浅滩区。临行前,在岸边高塔上亲手点燃一支绿烟。
“这是伏击已布的信号。”她对随行侍卫说,“但我要让他们以为——这是我们可以进攻的标志。”
船漂出去两刻钟,果然有动静了。
江雾深处,二十艘漕船悄然逼近,船头无灯,帆影低垂,像是怕惊动什么。它们径直驶入浅水区,速度不减,明显是冲着那股绿烟来的。
“蠢。”宋甜蹲在瞭望台,舌尖微顶上颚,借江风水汽感知远处船只的金属锈味与桐油气息,“他们只记得绿烟代表安全,却不知道是谁定的规矩。”
话音刚落,第一艘船底“咚”地撞上暗礁。接着第二艘、第三艘接连触底,船身剧烈晃动,有人跳下水推船,激起大片泥浪。
她立刻命人记录航线规律与船只编号。“记下来,这些船每次行动都是七艘一组,领头那艘右舷都有修补痕迹。以后只要看到这个特征,就知道是主力侦查队。”
十四阿哥在旁听得心惊:“你还连编队习惯都摸清了?”
“哪有什么神秘。”她咧嘴一笑,“你们打仗看阵型,我看的是——锅底有没有刮痕。船跟锅一样,用久了,总有破绽露出来。”
夜深,江面重归寂静。红烟早熄,绿烟也散。各船按指令进入夜间巡防状态,灯火稀疏,哨岗森严。
就在她准备下台歇口气时,一艘轻舟贴着水面疾驰而来,船头立着个穿灰衣的传令兵,帽檐压得很低。
“太子爷亲封密函!”那人跃上甲板,喘着气递出一封油纸包好的信,“只准交你一人!”
宋甜接过,指尖轻抚封蜡。闭眼一瞬,舌尖微颤——食材共鸣启动。一丝极淡的龙涎香混着桐油气息渗入味觉世界,与前日那个厨子袖口残留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睁开眼,不动声色将信收入袖中。
“辛苦了。”她说,“喝口水再走。”
“不必!”传令兵摇头,“太子爷说了,交完即返,不得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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