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的手指收得更紧,铁钎尖端几乎要嵌进船板。
她盯着那圈涟漪,缓慢、规律,像是有人在水下用脚蹼轻轻推进。
不是鱼,也不是水流自然回旋——太整齐了,像列队行军。
她忽然抬手,一把打翻身边挂着的灯笼。
火光“啪”地熄灭,甲板瞬间暗了一截。十四阿哥刚想骂人,就被她伸手拦住。
“别出声。”她低声道,“西边三十步,水下有东西。”
十四阿哥眯眼望过去,江面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正要开口,却见宋甜已经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拔开塞子,将里面残留的腌菜汁缓缓倒进手心。
她闭上眼,舌尖轻抵上颚。
一股极细微的波动顺着液体传来——水里的盐分变了,还有种说不出的涩感,像是铁锈泡久了的水。
她的眉头一点点皱起,味觉世界里,那片水域正浮现出七道模糊的影子,全都贴着江底移动,速度一致,方向明确。
“西侧三十步,水下六尺。”她睁开眼,“有铁腥味,不止一人。”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掠过甲板,太子胤礽已站在她身旁。他没穿常服,只披了件深色外袍,手里握剑,目光直射江面。
“你确定?”他问。
“我舌头比眼睛准。”她说,“他们带了铁器,可能是刀,也可能是**。”
胤礽眼神一沉,立刻抬手。两名侍卫无声退下,绕向西舷。
他俯身,剑尖轻轻挑起一缕江水,凑近鼻尖嗅了嗅,又用指尖抹了点水珠在舌上尝了尝。
“漕帮老巢在洞庭,水性极好。”他声音压得极低,“早该想到他们会走江底。”
他转身对暗处下令:“传十四阿哥,带五名会水的,潜伏西舷,见影即捕,活捉为主。”
十四阿哥刚要动,宋甜却拉住他袖子:“别急着下水,先听动静。”
她起身,快步走到舱边,掀开一口空缸的盖子,又敲了敲另一口。
两口缸发出不同声响,她点点头,命人将十几口空缸依次沉入水中,缸口朝上,用绳索固定在船侧。
“这是干啥?”十四阿哥小声问。
“听声。”她说,“人在水下动,会扰动水流,缸是中空的,能放大声音。他们一靠近,缸就会嗡鸣。”
果然,没过多久,其中一口缸发出极轻微的“嗡”声,像是有人在远处弹了一下琴弦。
十四阿哥眼神一亮,立刻翻身入水,动作轻得像片叶子落进江里。
其余侍卫也陆续潜伏到位,分散在主舰四周。江面恢复平静,只有风偶尔吹动铃铛,发出断续脆响。
宋甜站在船沿,手扶铁栏,耳朵微微侧向那口嗡鸣的缸。她能感觉到,水下的动静越来越近,节奏稳定,目标明确——直奔主舰底部。
突然,一声闷响从水下传来。
紧接着,江面炸开一片水花,十四阿哥从水里猛地拽出一个人,那人全身裹着油布,脸上涂满泥灰,嘴里咬着一根铜管呼吸,双手被反剪,还在拼命挣扎。
“抓到一个!”十四阿哥低吼。
其余几口缸接连嗡鸣,显然不止一人。埋伏的侍卫纷纷出手,水下顿时乱作一团。
有人被拖出水面,有人直接在水里缠斗,拳脚搅动江水,溅起大片浪花。
宋甜死死盯着江面,忽然喊:“底下还有人在绑东西!”
她冲到船尾,抄起一根长钩竿就往水里戳。钩子刚探入,就碰到了硬物——一块木箱模样的东西,正被人用麻绳往船底固定。
她用力一钩,把箱子扯上来一半,借着月光一看,浑身发冷。
箱体开着小窗,里面整整齐齐排着十支短**,箭头乌黑,明显淬过毒。
“毒**浮箱!”她大喊,“快捞!底下还有!”
侍卫们立刻动手,顺着绳索往下摸,又捞上来三具同样的箱子,全都被绑在主舰不同位置,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同时发射,覆盖整个甲板。
水下搏斗持续了将近一刻钟,最终七名死士被擒,三人没能浮上来,尸体后来被打捞出水,全都穿着特制皮衣,腰间带着铜管和防水包裹。
十四阿哥浑身湿透爬上甲板,一脚踩住其中一个俘虏的胸口,伸手在他身上搜查。摸到腰间时,扯出一块被泥沙半掩的玉牌。
他拿布擦了擦,脸色变了。
“这纹样……是宜妃宫的?”
宋甜接过玉牌一看,蟠龙缠枝纹,背面还刻了个“宜”字,确实是宫里流出的东西。
她指尖在玉牌表面轻轻一抹,凑近闻了闻。
一丝极淡的香气混着桐油味钻进鼻腔。这不是临时塞进去的,是长期贴身佩戴才会有的味道。
“这牌子戴很久了。”她抬头看胤礽,“说明宜妃早就和漕帮有往来,说不定连这些毒**都是她宫里出的。”
胤礽站在船头,手里捏着那块玉牌,指节微微发白。他没说话,但眼神冷得像冰。
“把她关进密舱。”他对侍卫下令,“七个人,一个不许放,也不许伤。”
“要不要现在审?”十四阿哥问。
“不能审。”宋甜摇头,“他们敢走水路偷袭,肯定准备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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