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这之前,姜暖对于师父是否也来到了这个世界还只是怀疑阶段,那么在看到这本书上熟悉的写法后,她已经确定她的师父真的来过这里,很有可能比她更早。
“有没有想起一点东西?”沈晏问。
姜暖从离开周府起,就将这本书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那上面的符号沈晏知道,是以前密探使用的特殊密语,但使用的人极少。青衣叛变一事发生后,那些人就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周正若是和青衣关系匪浅,他屋里有这个的话倒也不是特别奇怪。
姜暖心想我何止认识,不过她没有正面回答。
“这东西在大昭也随处可见?”
总不能跟那个青梅酒一样吧,师父这是穿来过当老师了么?
沈晏:“以前暗探里有不少会的。”
姜暖歪过头看他:“以前?”
沈晏点头,“现在都死干净了。”
所以这东西现在没人知道,也成了无人会解读的秘密,后来随着天衣阁内部的清洗,也永远埋藏在五年前了。
“死了?”
姜暖心里有些震惊,也包括她师父吗?
“全部?”
沈晏唔了一声,瞥了她一眼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也有。”
姜暖稍微放下心来,将书本合上。
“这上面写的什么?”
沈晏朝她抬抬下巴,看她研究了这么久,猜测她应该是知道点什么。
姜暖却道:“就是觉得有些眼熟罢了。”她随意翻了翻,并没有说实话。
心里却嘀咕起来,你都说了知道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我还上赶着自投罗网么?本来是青衣的嫌疑就够大了,没必要给自己惹事儿。
书里的内容也不复杂,而且让她更加笃定师父是真的在这个世界存在过。她大概看明白了,从这些字母的组合来看应该是拼音。其中有几个字母的书写习惯和师父一模一样,但是笔迹却跟师父的不一样。想来,这青衣是跟师父学的。如果顺着青衣这条现成的线索找下去,说不定可以找到她。
姜暖将书合上,心情渐好:“周正为何将青衣安置在漓州芸薹镇?”
这本书只是一本普通的白描图集,内容是一些文字讲解和白描画。不同的是在每个页面的空白处的位置,都写上了几个字母。整本图集连在一起看的话,就是一句简单的话。
——我已找到脱困方法三日后于城外破庙与君相见青衣
若她没有记错,胡大夫说过,青衣当初是坠江而亡。而当时把她逼到江边的,恰好是周正。
如果当时的坠江之事是青衣和周正策划的障眼法,后来用伪造的尸体造成青衣已死的假象。那么为什么林小娘三年前会流落到漓州芸薹镇附近,周正找了借口将人接进府里去不是更好么?
唐枳插嘴:“可能是周夫人不同意。”这种事他们世子早就派人将周正这些年的动向查了个底朝天。“这芸薹镇附近有个海棠镇,每年海棠花开,周大人可都要过去赏花的,风雨无阻。”
换而言之,周正暂时将青衣安排在芸薹镇,说不定是为了暂避风头。那林虎一家孤儿寡母,最好拿捏,而且很诡异的是青衣刚嫁过去不久,这对母子就接连去世,保不齐就是周正的手笔。
姜暖嘀咕:“这一避就是三年,够谨慎的。”
什么样的权势能让他将人藏了五年还不放心的?
唐枳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世子,对姜暖说道:“姑娘你最好能想起点啥,否则就算到了昭宁城,我们世子未必能保得住你。”
回昭宁城的一路上肯定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到了昭宁城她的身份还不能公之于众,否则大理寺直接收押,到时候处理起来更麻烦。
唐枳说得不无道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开始思考逃跑的可能性。
沈晏盯着她发髻上的绒花,哼了一声,道:“我劝你别想着逃走,你只会死得更快。”
姜暖:“……”
怎么每次一有逃跑的念头就会被他警告,真邪门。
不过他说得也挺在理,这背后的人显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如今能不能顺利到达昭宁城还未可知。
这一路上,她都是被盯着杀,若在这种情况下逃走,到时候她孤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根本就无处可藏。而且操控她这枚棋子的人在得知她“失忆”后,说不定也会直接将她变成废棋。
照这么看下来,眼下她留在沈晏的身边,至少会活得长一些。
她如今已是沈晏手上的鱼饵,在鱼儿未上钩之前,她应该是安全的。
至于以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咯。
……
他们此番一路沿着黑水河向西北方向行进,沈晏为了节约时间,便舍弃了马车。不会骑马的姜暖便暂时安排和唐枳共乘一匹。
姜暖坐在唐枳身后,屁股在半个月的时间被颠成了八瓣,最后终于抵达了青州与燕州的交界处。
此处有一小镇,名红叶镇。镇子坐落在紫源山脚下,因绵延几十里的红枫树得名。可惜此时春二月,只能见到一片光秃秃的枝丫,连嫩绿的新芽还未抽出来。
恰逢早春时节,气温还未开始回暖。踏进燕州的地段,除了加绒的夹袄还得外披一件厚实的披风才行。
红叶镇内只有两家客栈,皆已人满为患。不过好在其中一家今日有两间退房的客人,客房比较宽敞,将就挤一挤,还是能住的。
客房内准备了足够的炭盆,店家拿来的被褥也挺厚实,打个地铺应当是没问题的。
唐枳先将香炉摆出来点上,沈晏则直接去了净房。姜暖整理着铺盖卷,不禁有些好奇。
“你怎么又把香点上了。”
每次沈晏的屋都要点这玩意儿,是他独特的癖好么?
唐枳把火折子吹灭,道:“助眠的。”
姜暖点头,怪不得每次闻着这味儿睡觉都特别香。看来沈晏有失眠的毛病,难怪有时候脾气会特别差。
清淡的甜香逐渐填满整个屋子,沈晏从净房回来,换了一身绛色牡丹织锦圆领窄袖谰袍。同前些日子相比,少了一丝书卷气,多了几分侠气。宽肩窄腰的比例加上红色极衬他的肤色,惹得姜暖多看了好几眼。
这腿真长啊,真是羡慕。
“这是你铺的床?”沈晏走过来看了一眼那地上的一坨,感觉就是随意往地上一堆,然后再扒拉出一个口子来,委实像个狗窝。
姜暖不明白他在嫌弃什么,又不让他睡。
“你不懂,这样暖和点。”
她就喜欢这么睡,要把自己包裹得像一个蛹,既保暖又睡得香。
“……”沈晏啧了一声,离开了。
姜暖朝唐枳打了个手势,问他这人啥意思。唐枳则耸耸肩,表示无可奉告。
背后蛐蛐主子这种事,可不兴干啊。
呵,没意思。姜暖开始怀念唐田了。
店小二推门进来上了几道菜,堂中几名客人的交谈声传入房内。姜暖大概听了一下,好像是一些赶考的学子在哪儿讨论往三年的考题。
大昭的春闱设立在三月中旬,所以在这个时间节点,红叶镇的客栈基本都是爆满的状态,堂中的客人大多都是今年奔赴昭宁城赶考的学子。
姜暖好奇地往楼下瞄了一眼,难怪这一路上客栈基本都满员了。
大堂里除了用膳的,还有一些在猜测今年的论题,另一边则是围聚在一起进行学识上的交流。
“这竟然是洒金纸!”
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的青年手里拿着一张白纸啧啧称叹,仿佛是见到什么罕见的大宝贝。
“传说洒金纸可以十两纹银一尺呢。”周围有人发出了艳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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