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已经逝去,活着的还要继续。
卡尔肯灾厄的源头随着封印物的封存而结束,但后续的收尾,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康拉德从银制的扁酒壶中倾倒着魔粉,于一片被雷火燎灼过后的狼藉中绘制着法阵,将被施加于灵魂之上的禁锢解除,于是玫瑰大教堂中堪称星海般的烛光渐渐黯淡。半透明的身影隐隐约约重叠着,密密麻麻充斥着整个玫瑰大教堂。
亚德里恩叹了口气,旋开教堂门后的开关阀,自口袋里取出一根手指粗细的金属棒,伸手一甩,登时化为两三米长的细棍,挑开墙上可开合的玻璃壁灯探进去,于是啪的一声,一盏灯便这么被点亮了。
随着亚德里恩在大教堂内的走动,一盏盏灯光亮起,只是暖黄色的灯光里映出来的,是一个个气球一般浮在半空的半透明幽灵。
来自亡者的哭泣,不甘与憎恨,以及强烈的怨念,时刻冲击着奥若拉的感知,但她却苍白着一张脸,仰头再一次灌下亚萨递来的药剂管,取出用来占卜的水晶球:
“康拉德阁下,我准备好了。”
康拉德微微颔首:“那么,开始吧。”
一场灾厄事件的发生,经过,以及最后的结束,这不仅是对于施法者协会的支持者艾尔肯公爵的交代,更是对于大众的交代——尤其是那些个在灾厄事件中死亡的受害者的亲属,他们更需要得到一个交代。
奥若拉打起精神,左手放置于水晶球上,与玫瑰大教堂内的每一个或残缺,或混沌,或不甘,或怨恨的亡灵交感,借助于通灵的手段,获取他们的名字,身份,以及和这场凭空降临的灾厄有关的所有信息。
在她身旁,药剂师亚萨将她从亡灵处获取的信息一一记录在羊皮纸上,于是那张明显属于炼金制品的羊皮纸便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将自己的身躯无限拉长,写满了文字的一端从临时拼凑出的桌上垂坠于地面,而后铺陈开来,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在亡灵们零散而又破碎的记忆里,奥若拉结合调查来的结果,逐渐将封印物的特性收集完全:
封印物名字:菲特先生的自画像
规则能力:与每一个对视的人构建联系,形成临时性锚点,随机将人拖入独立的画中空间,面临一场生死危机。
如受困者死亡,死亡场景将会形成一副画作永远定格,尸体则会被空间吐出,连带死亡痕迹等一同抛回原处,抛尸时间间隔没有定数。
如受困者能够脱困,则可在短时间内摆脱封印物控制,如不能脱困……死亡的阴影将一直笼罩,直至最终。
附加特性:该封印物锚点具有精神感染特性,以直面过封印物本身之人为锚,以短时间内频繁接触过的人作为映射,扩散感染,增加锚点标记。
当被锚定者进入画中世界时,被锚点标记者将会一同被拖入画中世界,如多人进入同一个画中世界,则最终只有一人能够存活。
存活者疑似受到灵魂浸染,多有疯癫、痴傻等明显征兆,个别具有攻击性。
天色渐渐亮了,哪怕太阳尚未从地平线上升起,它强烈的存在感却已经渲染了整个世界。
司澜的手从菲特先生的自画像上挪开了,大半夜的时间,他基本已经清楚了这件封印物的作用与效果,连带着它的去处与安排,都已经考虑完善。
玫瑰大教堂高大的漆红木门被人推开了,身着老旧风衣的亚德里恩和康拉德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些许臭气与血腥气息,混合着教堂外广场上的玫瑰香气,一时令人作呕。
但没有人对此做出反应,包括司澜——
“都已经准备好了,”康拉德灰蓝色的眼睛略显黯淡,“没有足够的棺材,我们只能用绘制了安魂术的布料将人们的尸骸暂时收敛,至少,每个人所有的身体,都被裹在一起。”
“可惜,魔眼教派似乎是放弃了这件封印物,我们没有在卡尔肯市区找到可疑的人——或者说,如今的卡尔肯市区,也就只有我们几个活人。”
“现在,我们需要通知艾尔肯当地,已经撤出市区的市政司,回来接收这个城市,而原本搬出市区的市民们,也需要时间来回迁。”
“卡尔肯灾厄事件中,所有的受害者信息已经统计完成,”奥若拉揉了揉额角,一夜的不眠不休,消耗灵性与魔力与整座教堂的亡魂进行交流,此时的她也将近到了极限,但她依旧强撑着精神,“……他们的名字,会被铭刻在纪念碑上,伫立于市政司门前的广场上。”
“这将是我们永远的警醒,永远,回荡在耳畔的警钟。”
康拉德微微颔首:“没有人,该是无辜的牺牲者……魔眼教派,终将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
康拉德抬眼凝视着飘荡在整座大教堂里的魂灵,挤挤挨挨的,都是此次灾厄中的牺牲者,都是无辜的被牵连者:“奥若拉,你还有精力,能够主持一场抚慰亡灵的安魂术吗?”
奥若拉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灵法师,所以哪怕通灵,都需要借助于水晶球来进行,在这种情况下,要她借助于魔粉绘制法阵,来消耗大量的魔力来举行大规模的安魂术……
奥若拉苦笑着:“很抱歉,康拉德阁下,我的精力恐怕并不够支撑整个仪式的进行,而且……”
她抬眼看向空中一些沾染了墨色的亡灵,那是怨恨与不甘的具现,是寻常的亡灵与怨灵之间最明显的区别: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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