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贞淳因长衡鸢一句话恼得脸红白交替,咬牙切齿:“你!”
“行!我再管你这破事便把勇毅侯府的世子之位让给我那孽畜庶弟!”
临走前又补一句:“就算是珏儿求我……我也不来了!”
将金贞淳气得夺门而出后,房内清静了,长衡鸢才觉有些累,靠在软榻上,微阖双眼。
此事,她确于长公主有愧,但也未对不起任何人。
她嫁给盛凌渊是出乎长公主的意料,今盛凌渊娶王妃之事,明明是她一手操办却让长公主未她担忧,怕她受了委屈。
金贞淳走了,长衡鸢也再难入睡。吩咐彩云摆好棋盘,独自一人下起来……
可惜刚气走一个不速之客,又来一个。
“雀儿,下棋呢?”见长衡鸢不理人,盛凌渊也偏爱自找没趣:“一个人对弈多没趣,孤来和你下会儿。”自弈是难分出输赢的,不待长衡鸢同意,他便自顾自加入棋局。
雀儿?呵……长衡鸢最恨的便是盛凌渊这般叫她,更恨他“赏”下的这院子。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她是他豢养在这金笼里的金丝雀。
盛凌渊换下朝服便到梧桐院来了。长衡鸢虽不搭理他,他却没闲着,将长衡鸢全身上下打量一遍。再次开口时,语气不善:“你院里的奴才都可以打发了。”
长衡鸢终于抬眼看他,疑惑盛凌渊今日又是抽的什么风:“你犯疯病了?”
“呵”盛凌渊气急反笑。“孤没病,孤看你倒是又要病了。”说着,他摸了摸长衡鸢的手,果然一片冰凉。
“来人!”常年侍奉在盛凌渊的随从在外面时刻关注着里头的动静,听到王爷喊人,他便即刻进来了。
“去把陛下刚赏赐给孤的那两件狐裘拿来。”盛凌渊刚吩咐下去,随从便很快奉上两件狐裘,那是两件极好看的狐裘,一件赤色如焰火,一件皎洁若月华。
盛凌渊目光扫过,将火红的那件递给彩云收好,随即拿起那件月白的,抖开后亲自为长衡鸢披上,仔细拢紧。
眼下棋局正进行到关键,长衡鸢“车”被吃了以后,脸上浮现一丝懊悔。
“不该弃‘车’的。”长衡鸢棋品极好,从不悔棋,这般说了确实是悔意太甚。
盛凌渊瞬间抓住长衡鸢的这一丝情绪,突然心情太好,激声问她:“你后悔了?”
长衡鸢直言:“是。”
盛凌渊情难自己,忍不住想是否长衡鸢也并非全然不在意。
但心头的火燃起得快,被浇灭得也快。“我是王爷的棋子,它也是。这局该让王爷赢的……但很遗憾,我赢了。”长衡鸢没看到他乍然失落的神色,落下最后一子。
“将军。”最后一步棋,长衡鸢的“马”吃掉了盛凌渊的“将军”。
盛凌渊猛然惊醒,他真是糊涂了。他的雀儿怎么可能全然不在意他,她为了他的谋划可以分享她在王府的权势,地位,金钱,夫君……
是他不识好歹了。
难得无事,盛凌渊不愿浪费这闲暇恬静的时光,主动转移话题:“今日午膳吃的什么?”盛凌渊哪里会不知道她今日午膳吃了什么,她的一日三餐他都知道。
说到膳食,长衡鸢话便多起来。“在王妃那吃了蟹酿橙和莲房鱼包,还不错。还有糖蒸酥酪,甜而不腻。”
长衡鸢喜欢的东西很多,但往往被盛凌渊或者这个身份拘束着,而吃食是为数不多不受拘束的。
“嗯。我在江南的时候发现一个厨子‘八珍’做的不错,明日我安排人去把他接来,安排进你小厨房。”
“行啊。”长衡鸢会拒绝盛凌渊但不会拒绝一个好厨子。
盛凌渊舒缓了眉头,淡笑:“蟹酿橙寒性太重,你少尝一点。今日晚上我让厨房安排一些温热的,变天了,别总贪凉。”晚膳是驼蹄羹。汤汁浓郁,蹄掌软糯胶质丰富。长衡鸢很满意。
……
已是三更天。
外面还是灯火通明,其实不只侧妃娘娘不愿王爷来这院,院里的丫头小厮也不想王爷常来。
外头下人们熟练的一遍一遍烧水,不晓得主子什么时候要用,但得保证主子要用的时候得有。
云收雨歇。
月光重新清明起来,静静地照见两株缠绕的藤蔓,安静地偎依着,叶瓣上犹带夜露的微光。长衡鸢靠在盛凌渊身上一点力气也没,眼神失焦的看着雕花架上的金丝帐。
盛凌渊手里用温热的毛巾为她擦着身,心里却想着他的雀儿体质这般弱,明明吃得不少还是一点肉也不长。
天凉了怎么办?都在床上过吗?
盛凌渊是愿意的,但又怕将他这娇气的雀儿给闷坏了。思来想去,他决定过几日带她去出去玩玩。
清晨,盛凌渊不得不离开软香温玉。
而长衡鸢临近晌午才醒。
气血不足的人刚起时多会精神不济。
长衡鸢发了好一会儿呆。那处并无多少不适,她也没有多想,她知道是盛凌渊为她上了药。
自初次长衡鸢发了场高热,盛凌渊便不敢莽撞,每一次都做足前戏,事后也丝毫不敢随便。
但期间实在难以克制。
对长衡鸢来,今日倒是难得好的日子,不用管事。正适合小憩,不知是日子过得快,还是身子不适,她不知不觉竟又从晌午睡到黄昏。
正睡得香甜,又被惊醒。这次是怒不可遏的盛凌渊。
“主子一日没用膳,你们做奴才的便是这么照顾人的?”盛凌渊身旁的随从就是他的肚子里的蛔虫,能完美揣测出他的想法,这也是他能跟盛凌渊这么久的原因。
“每人下去领二十大板。”盛凌渊眉眼低压,一出声便令人胆寒。
外面的动静吵的长衡鸢头昏脑涨,一半是被饿的,一本是被盛凌渊的无理取闹气的。都说了长衡鸢是主子,做奴才的这么敢管主子睡不睡觉。
“盛凌渊,我头疼……”长衡鸢披上狐裘就下床了,靠在门口。
盛凌渊闻言立即转身,眼里闪过慌乱,随即是浓重的担忧。他快步上前扶住长衡鸢,语气短促而焦急:“怎么了?雀儿。怎会头疼?”
“可能是昨日着凉了。”长衡鸢轻轻靠在盛凌渊身上与他解释。
“还不快派人去请太医!”
王爷的心思向来难猜,随从犯难了,胆战心惊的问盛凌渊:“……王爷,那还打吗?”
盛凌渊愠怒:“打这些贱奴重要,还是孤的雀儿重要?张德,还用孤教你吗?”
随从张德是跟了盛凌渊十几年的老仆了。但还是极惧盛凌渊。
张德头点得极快:“是,是。”
盛凌渊大手插进长衡鸢腿间,将人抱起来,有些责怪意味:“你也是,生病还下床。一群奴婢也值得你挂心?”
长衡鸢知道自己的小算盘瞒不住盛凌渊,也没想瞒,她就是是想让他知道她在阻止他惩罚自己院里的人。
“对了,你今日朝堂上应该很喧闹吧。”长衡鸢骤然提起此事,盛凌渊直接忘了长衡鸢还病着,语气带刺:“沈缜回来了,你的心更喧闹吧?”只要她提到有关于那个男人的事,盛凌渊便会当即认定她是余情未了。
长衡鸢自然感到莫名其妙,心里头想的是——还是盛凌渊的心更喧闹。
长衡十五年。
圣上久卧病榻,朝中纷争四起,官员分裂为大皇子党与三皇子党。
内忧外患。
外有战事,内有党争。
以丞相王石堰为首的大皇子党认为储君之位应立长立贤公开支持大皇子长衡宁,而三皇子党支持嫡子三皇子长衡稿为太子。
两党争持不下。
两位皇子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不断在朝中壮大自己的势力。
而在此暗流涌动,波橘云诡的京都,一把红缨枪杀出一条血路……
沈缜本是宫中剑术教习的儿子,常常穿梭于宫闱和民间。
沈缜和高门子弟不一样,别人读书写字他舞枪弄剑,别人作画写诗他骑马射箭。比起与宫中那些潢日贵胄为伍,他更喜欢游荡在市井小巷。他常流连于街巷,扶危济困。
为掩人耳目,沈缜经常戴着一副款式简单的关公面具。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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