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是你?”
难以掩饰的震惊后,沈缜迅即收起枪,快步走至长衡鸢面前。不动声色打量她,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个遍,没瞧见伤口,才放下心来,踌躇着问她:“哭什么?发生什么了?”
沈缜想用衣袖擦去长衡鸢的眼泪,却发觉雨落在长衡鸢的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怎么擦也擦不尽。
到底是年幼,自长公主将她带进宫后她便是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十年来从未遭过什么大灾大难,现在只能手足无措,哽咽着回答沈缜:“公主被贼人掳走了……”
难怪哭得这般可怜……
沈缜先安抚长衡鸢:“你先别急……我们先找地方安定下来,到时候你再和我说说事情经过,一定能找到公主的。”
“……好。”长衡鸢别无他法,只能听沈缜的。
沈缜将长衡鸢扶上马后,脚底一蹬,红装的身影便已轻盈地落在马背上。
一路疾驰。他们找到一个客栈,暂做休整。
那夜,他们睡在一间房里,她睡床,沈缜睡塌。在沈缜的强硬要求下,长衡鸢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睡。
为了让长衡鸢安心入睡,沈缜向长衡鸢再三保证明日会去找长衡珏。入睡前,长衡鸢还是不放心,又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沈缜通过长衡鸢的描述,猜测那群人大概率只是普通的山匪,瞧见马车华贵,他们便动了心思。
沈缜猜的不错,在两日后他便找到了长衡珏,在土匪营寨里。
沈缜乔装打扮,伪装成其中的一员。幸而山间土匪没有完善的牢房,那洞外头守着两个土匪便是他们的大牢了。
夜深人静,灯光隐隐约约,谁的脸都瞧不清。沈缜就是趁这个时候行动。他先准备了两块浸透蒙汗药的布,趁那两土匪不注意,绕至他们身后一一将他们迷倒,不发出响动缓缓放下。
有人来救她,长衡珏没有大喊大叫,等人凑近了,她才发现竟是一年未见的沈缜。沈缜让长衡珏换上土匪的衣服,夜黑风高,土匪都在打瞌睡,两人得以顺利逃出。
在客栈苦等两日的长衡鸢终于等到沈缜将公主平安救回,又要落泪。她呜声道:“公主……”
长衡珏其实很少见长衡鸢眼眶通红的样子,如今这般她倒是有些欣慰也有心疼,也算是没白疼她这个妹妹。
两人这几日都没睡过好觉,眼下一片青紫,倒还真有些像亲姐妹了。
沈缜从回到这屋起便一直盯着长衡鸢看,眼神里还有些许怯意。
若长衡鸢不慎与他的视线碰撞,他便会立刻移开眼,装作若无其事。
长衡珏见此情形抽了抽嘴角,装作不经意提醒两人:“咳咳。”
沈缜便立马红着脸低下头去。见状,长衡珏顿时脸色不好了。
说起来,沈缜也算她们的恩人。那群土匪只是瞧长衡珏像那大户人家的小姐,想绑了她,等没钱用时便拿她去讹一些。但是他们万万想不到她们一绑就绑京城最富贵的公主,只要他们去找长衡珏口中的“家人”,宫里便会立即知晓长公主在他们手里,不出半日,整个寨子都将被屠杀……等顺利得救后,她便会命人去寻长衡鸢。但实际此计与她或于长衡鸢都有一定风险,她们无法预料意外。
而沈缜的出现,避免了意外发现,他保证了长衡鸢的安全,也让长衡珏更早得救。
长衡珏要带长衡鸢回宫,走之前长衡珏问他有什么想要赏赐。
沈缜却一直低着头不语。而长衡鸢没什么异样神情,眼神里也没有离别的伤心,仔细观察甚至还有些许期待。
八年前的事,到这他们便没有后话了……
“我一提他,你便说不出话来了。”盛凌渊忍着怒气道。
长衡鸢对此难以忍受,要是盛凌渊的拈酸吃醋的劲用在朝廷,他们的谋划能提前两年实施。
长衡鸢不愿理他,把自己闷进薄毯里。盛凌渊也不愿和一个病人多计较。
“也不知谁惯得你这坏毛病,动不动不理人。”盛凌渊无奈指责,将薄毯往下拉了些,露出长衡鸢的头来,又把她两只在外面扯着被子的手掩进被子,捂好。
长衡鸢惧冷又惧热,初秋只让丫鬟给铺锦缎薄毯,多一点也不肯盖。
盛凌渊又道:“等太医看过后,用了晚膳再睡。”
长衡鸢半眯着眼回他:“嗯。”
太医从宫里赶来用了一段时间,看过长衡鸢后告诉盛凌渊,长衡鸢体寒以及忧思过度。喝两个周期的驱寒药和安神药,应该会所好转。
盛凌渊轻声叹了口气,问她:“你每日想那么多,究竟是为我还是他?”
他们对视良久,长衡鸢默默一开眼,吐出一个字:“你。”
盛凌渊听不出真假,但高兴,不自觉地扬起嘴角,扶着她起身:“这是山药排骨羹,尝点,暖暖胃。”
盛凌渊一只手将长衡鸢揽在怀里,一只手喂她。
长衡鸢自小丧父丧母,但她见过其他母亲是这样照顾自己孩子的。
不知是病糊涂了还是清醒着故意逗盛凌渊。长衡鸢竟喊了一句:“娘。”
盛凌渊顿时满脸黑线,但也任劳任怨,把山药排骨羹喂完,让她睡了。
隔日,长衡鸢的头疼便好了。这头痛的毛病就是这样,来得急,去得也干脆。
今日盛凌渊要带她去马场学骑马。
偏巧,今日沈缜休沐。
他为赴老友之约前去福满楼。离京八年,最有名的还是这家酒楼——雕梁画栋依旧,只是檐角的铜铃又添了些青绿。
沈缜不爱乘轿辇,圣上特许他在京城内可御马而行。
京都的街道算不得宽敞,两旁挤满了各式摊贩。平日里刚好容一辆马车经过,若是两车迎面遇上,便要看看谁家的身份更重——位低者让位高者先行,这是京城里不成文的规矩。
摄政王府全府前往颐和山庄,圣上亲赐摄政王的别苑。夏凉冬暖。不仅有处温泉,还有座马场,调养身体最合适不过了。
摄政王盛凌渊与摄政王妃慕容兰淑一同居坐在前头的轿辇里。身为侧妃的长衡鸢和彩云处在后头的轿辇里跟着前头。
恰好一个路口,盛凌渊乘坐的轿辇先过去了,长衡鸢被落在了后头。
和沈缜撞了个正着。
沈缜刚回京都不久,不知晓这是谁家的车马。和好友赴约的时间将过,沈缜骑在马上率先开口:“阁下,可否让在下先行?”
彩云拉开一点帘帐,远远看了一眼,向长衡鸢禀报:“小姐,是定远大将军,前日陛下刚下旨赐封的。”
八年了,长衡鸢已经认不出沈缜的声音了。也是,边疆风沙太大,沈缜也年岁渐长,嗓音里多了沙哑和雄厚。
长衡鸢拉开一点窗帐,匆匆一眼便放下了。她良久未言,细长的睫毛难掩神情。
故人再会,何必如此生分。
长衡鸢想拉开帘帐。
彩云骤然制止:“小姐……”
彩云解释:“小姐身体还未好,不能再受风寒了。”
“彩云……”长衡鸢还想说什么。
彩云立即打断:“小姐!王爷在前面!”
“……”
“让行。”
沈缜驾马通过后,长衡鸢的轿辇开始移动。
待那辆属于摄政王府的轿辇将要消失在转角,沈缜才匆匆转头,轿帘被风吹得一起一落,他死死盯着,一动不动,生怕错过什么。
十年前,沈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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