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去蜜煎局当差时,今穗就决定将自己的这个想法付诸实践。
今日到的晚了一些,刚到蜜煎局就见大家似乎在议论什么事情。
“师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今穗疑惑地问云从。
云从正闭着眼睛靠在墙角补觉,被今穗这么一喊,一激灵困意全都消散了,他揉了揉眼睛,迷糊答道:“可能是在议论昨日国公府为郡主悬丝诊脉一事吧,今日一早长公主带着黄金百两亲自等孟家的门去道谢。”
“孟家?”突然听到有关孟家的消息,今穗心下一惊。
“是啊,孟老夫人的幺女孟织筠找到了能治疗郡主龋齿的方法,长公主才登门道谢的。”
云从短短几句话给今穗带来了巨大的信息量,她脑子里有些乱,努力在脑子里捋清思绪。
昨日所遇“侠女”乃是孟家幺女孟织筠?
孟家对今穗来说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存在,因为她的母亲洛绾君是在孟老夫人寿宴上遇害的,这就意味着母亲的死多半与孟家人脱不了关系,甚至凶手就藏在孟家,一直在逍遥法外。
她的眼神几乎一瞬间就变得狠厉。
云从很明显被今穗的眼神吓到了:“我……我说错什么话了吗,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今穗回过神来,准备跟他解释,结果蜜煎局内其他的人都在这时凑上来:“你怎么知道是孟织筠找到了治疗郡主龋齿的方法。”
大家都疑惑地看着云从,因为今日大家议论的确实是长公主亲自登孟家的门道谢一事,但并不知道是孟织筠的缘故,因此大家都很好奇云从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消息。
云从被大家这么一问,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一瞬间变得慌乱无比:“额……我是、我是来的路上偶然听到的,对,偶然间听到的。”
虽然云从的解释很是可疑,但是大家也没兴趣继续追问了。
倒是今穗还在消化侠女姐姐是孟家人这件事。
大家陆续开始干活,她暂时将心思收回,着手研究如何将药材融入到蜜饯的制作当中。
她仔细看了乔逊写给她的几个方子,第一个方子名为定痛饮,是由倒垂柳树白皮、细辛、苦参、水豆腐这几味药材组成的,将这些药材做成药汁,通过含漱的方式,可消肿止痛。①
第二个方子与前一个大同小异,只不过变了几味药材,还是通过含漱止痛。
倒是第三个方子很是不同,是选用川椒和烧石灰,将它们磨成粉末,用蜜糖制成药丸,然后塞进蛀牙的洞里。②
这个方子似乎与蜜饯有一些相通之处,还用了蜜糖这一成分,但应当只是为了方便将其制成药丸,否则蜜糖过量将导致龋齿更加严重。
今穗想着,她现在的目标不是研究出可以彻底根治龋齿的药方,而是想办法让郡主既可以吃到蜜饯又不会加重她的病情。
因此,她只需对这个方子做一些改良……
“磨成粉末……”今穗口中念念有词,她忽然想起先前做的荔枝膏水也有一个磨粉的步骤,那时是将乌梅和肉桂磨粉再放入锅中熬煮。
今穗一下子就有了思路,可以先从简单的入手,将其中磨粉之物直接换成川椒和烧石灰,但这样最终的口感会不会差了一些,她想了想,荔枝膏水之所以用乌梅和肉桂作食材,是想模仿荔枝的味道,可以先将相对而言更甜的肉桂去掉,加入川椒和烧石灰,再按照正常的步骤进行制作,之后要用到的白糖和蜂蜜等都得斟酌用量。
经过一番熬煮,今穗制成了改良版的“荔枝膏水”,只不过这其中已完全没了荔枝的味道,且因为减少了白糖和蜂蜜的用量,这个膏水也不够浓稠,尝起来只是个味道普普通通的甜水而已。
今穗仔细尝了几口后不禁皱眉,看来这个半成品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改进当然还是要从食材的选用入手,川椒和烧石灰肯定是不能变的,其他的该怎么改呢?
她思索了许久都没个头绪,正巧这时云从唤她去隔壁果子局取一些所需的瓜果。
今穗心里都是该换用什么食材这件事,过去的时候很是心不在焉。
却没想到施窈并不在果子局内,只有几个人在果子局内干活。
她上前询问才得知,因为生辰宴撤掉甜食一事,果子局几乎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因此施窈索性不来了,其他一部分人也偷懒没来,只有几个人还在坚持。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因为她正好有一些事想请教施窈,她就问了一下施窈的家住在哪儿,想着傍晚的时候可以去找她。
可谁知果子局内竟没有一人知道,都茫然摇头,今穗更加心事重重地回了蜜煎局。
云从见她空着手回来,问道:“怎么了?施窈又为难你了。别担心,师父替你出头。”
说着云从就要去果子局理论一番,但今穗只是摇摇头:“她今日不在果子局,师父知道她家住何方吗?我……有些事想找她。”
“这你可问对人了。”云从好像突然来了兴趣,颇为自豪地说着,“这四司六局就没有我云从不知道的事。”
之后云从就把施窈的住址告诉了她,一到傍晚,今穗就早早地走了。
她按照云从给的住址出了朱雀门,在东城墙一侧大部分都是民居,往东的大街通往麦秸巷,这个地方与乔家医馆正好处于两个方向,因此她对这里比较陌生。
天色渐晚,巷子里有些昏暗,今穗摸索着往里走,大多数都是房门紧闭,直到快走出了巷子,她忽然看见前面有个人正推开门走出来,她行色匆匆,完全没意识到今穗的存在。
施窈?
这么晚了她要往哪儿去?
今穗一脸疑惑地跟上,她跟着施窈出了巷子,看到了一座状元楼,这条路上基本上都是秦楼楚馆,一直绵延到保康门街。③
施窈沿着街走了一会儿,到了一家名为“祈陌春坊”的青楼,她轻车熟路地进去了。
一直跟在后面的今穗很是震惊,施窈她……夜晚只身一人来这秦楼楚馆之地干什么?
她也想跟进去一探究竟,但是祈陌春坊门前的守卫见她是个女子就拦着她不许进入。
她只好暂时放弃从正门进去的想法,避开了那两个守卫的视线,绕着祈陌春坊转悠,终于让她发现了一处院墙,看起来不算太高,爬进去应当不难。
今穗儿时就有着非常丰富的爬树经验,现在对付这区区一堵墙基本没什么难度,三下两下就翻了进去。
墙内的落脚点是一座假山后的草丛,正好可以遮住她的身形。
她猫着身子躲在假山后面,正准备找个机会悄摸摸地出去时,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爷,咱们祈陌春坊都是敞敞亮亮做生意的,绝对没有您说的地下赌坊啊。”一道娇媚的女声哀求着。
地下赌坊?
“搜。”被喊“爷”的这个人好像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无情地下达命令。
“严妈妈别急,到底有没有一搜便知。”
等等!这个声音听着怎么有点像裴樾?
他在这儿干嘛?
今穗在假山之后蹲了许久,外面的人还是没有要走的迹象,她忍不住换了个姿势,想将双脚松泛松泛,动作间不小心碰到假山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声响,好在外面没有什么动静,应当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可是下一秒,裴樾走到了假山与墙之间的缝隙里,将今穗蹲了许久的窘迫一览无余。
“你……”裴樾欲言又止。
今穗因为是翻墙进来的,脸上都沾了些灰,此刻灰头土脸的,又是躲在这样一个地方,不得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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