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白月光不是性冷淡[八零] 二鱼有鱼

34. 粗俗做斋女VS高冷科研男

小说:

白月光不是性冷淡[八零]

作者:

二鱼有鱼

分类:

古典言情

再三追问之下,夏大雨硬着头皮将真相告知。

夏听蝉听得直冒火,攥着拳头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这群混蛋!我去找他们算账!”

“别去!”夏大雨拉住她,“他们人多,你去了也打不过。”

“我打得过!”夏听蝉气红了眼,当场拿起放在墙角的锄头,“咔嚓”一声折断了,“他们这是打劫,我就不信治不了!”

夏大雨忘了,随着吃喝上得到了满足,妹妹的力气也变得越来越大。

院子里的石磨盘,都能轻轻松松搬起。

不过力气大是一回事,会不会打架又是另外一回事,万一出什么事,他会后悔一辈子。

“打架不好。”夏大雨喃喃,再次思索起该怎么才能摆脱欺凌。

“告诉老师呢?”

“他们还想打老师呢,哪里敢管。”

之前也有人被欺负,但老师只会秉持着和稀泥的态度,说什么“人家可能跟你开玩笑,不注意轻重,你不要太计较。”“为什么别人就打你?你也要反省反省,多找找自己的原因。”诸如此类的话。

而大多数家长忙活着赚钱养家,将孩子丢进学校后,当甩手掌柜,要是出现什么问题,第一反应就是责怪孩子给他们带来了麻烦,然后开始棍棒教育。

这样的例子,夏大雨见多了。

所以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他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并不想将此事报告老师,想着下次跑快点或者躲着走就好了。

“那报警抓他们?”

“他们是未成年,就算报警,也是说一顿就放回来,没用的。”夏大雨叹了口气。

要实在躲不过,他也去认几个大哥?

以恶制恶。

“这不行那不行,那还是照我的来。”夏听蝉态度坚决地说。

“不能白白被欺负,奶奶去他家找他爸妈说道说道。”夏奶奶见兄妹俩就要争执起来,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夏听蝉看向奶奶,眼睛一亮。

上个星期,她听喃呒佬说起——

有位老太太因为落户问题,那些当官的踢皮球不给办,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她收拾好锅碗瓢盆衣服被子去领导住的地方,逢人就哭“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番薯……”①

不等旁人问起缘由,就噼里啪啦将自己的难处倒了个干净。

领导见火烧到自身,终于急了。

一急,一怒,下属也不敢再推三阻四,老太太的落户问题,解决了。

还有老爷爷、老太太一躺,谁与争锋的案例。

或许,关于哥哥被欺负问题,奶奶真能解决。

“哥哥,你就听我的吧。”夏听蝉拍板道。

知道妹妹真下定决心要干的事,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夏大雨也没用更好的解决办法,只好听从她的打算。

*

夏听蝉决定先礼后兵——

第二天一早,祖孙三人来到校长办公室,敲开了门。

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对于他们的到来很是意外,疑惑道:“大雨,你们这是……”

“校长您好,我是夏大雨的妹妹,夏听蝉。”夏听蝉先自我介绍,旋即把被撕碎的课本递过去,“我哥昨天在放学路上被贵校的杨鹏飞等人殴打,还被他们辱骂,这是他们撕坏的课本,我哥身上还有伤。今天来到这里,就是想求一个公道。”

校长看着课本的污渍,又听夏听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你先别急,我这就去调查,要是情况属实,学校一定严肃处理。”

夏听蝉没走,就在校长办公室外的走廊里等着。

她知道,光靠校长可能不够,她还得让杨鹏飞他们知道,她夏听蝉的哥哥,不是好欺负的。

中午放学时,杨鹏飞三人刚走出校门,就看见夏听蝉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杨鹏飞心里发虚,却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夏听蝉往前走了两步,目光冷冷地盯着他们,“昨天你们打了我哥,还撕了他的笔记本,今天我来,是要你们给我哥道歉,把他的笔记本赔回来,还要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他!”

“道歉?凭什么?”瘦猴嚷嚷道,“谁让你是哭丧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夏听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黄纸折的小纸人,纸人身上用红笔写着“杨鹏飞”两个字。

她举起纸人,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学生听见:“我是做斋的,会扎纸人,也懂点门道。你们要是不道歉,不赔偿,我就把这个纸人烧了,让你们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稳,总觉得有人跟着你们——你们不是怕晦气吗?我就让你们尝尝晦气的滋味!”

周围的学生都好奇地围过来,对着杨鹏飞三人指指点点。杨鹏飞本来就迷信,看见那个写着自己名字的纸人,吓得脸都白了。

他想起村里老人说的,做斋的人都有点“本事”,要是真被缠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你别胡来!”杨鹏飞往后退了一步,“我们道歉,我们赔偿还不行吗?”

夏听蝉看着他们,眼神依旧冰冷:“现在就去我家,给我哥道歉,把损失赔给他。”

杨鹏飞三人不敢不从,只能跟着夏听蝉往夏家走。

一路上,他们低着头,不敢看周围人的眼神,心里又怕又悔——早知道夏大雨的妹妹这么不好惹,他们说什么也不敢去欺负夏大雨。

到了夏家,夏大雨正在院子里看书,看见杨鹏飞三人跟着妹妹回来,愣了一下。夏听蝉推了杨鹏飞一把:“说吧,给我哥道歉。”

杨鹏飞咽了口唾沫,对着夏大雨低声说:“夏大雨,对不起,昨天是我们不对,不该打你,不该撕你的笔记本,我们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另外两人也跟着道歉,还从口袋里掏出钱,凑了五块钱,递给夏大雨:“这钱你拿着,重新买个笔记本。”

夏大雨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杨鹏飞三人,接过钱,点了点头:“以后你们别再惹事了,好好上学。”

杨鹏飞三人如蒙大赦,赶紧转身跑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夏听蝉才松了口气,转身对夏大雨说:“哥,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夏大雨看着妹妹,心里又暖又酸。

他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傻丫头,以后别这么冒险了,要是他们对你动手怎么办?”

“我不怕。”夏听蝉笑了笑,眼角还有点红,“我是你妹妹,我得护着你。你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大学,我们就再也不用受别人的欺负了。”

夏奶奶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刚炖好的鸡蛋羹,看着兄妹俩,眼里满是欣慰:“快进屋吃鸡蛋羹,补补身子。听蝉说得对,咱们一家人,就得互相护着。”

夕阳透过窗户,照在屋里的小方桌上,鸡蛋羹冒着热气,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夏大雨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鸡蛋羹,递到妹妹嘴边:“妹,你也吃,补补身子。”

夏听蝉笑着张开嘴,鸡蛋羹的香味在嘴里散开,暖得她心里甜甜的。

她知道,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互相扶持,再难的日子,也能熬过去。

时间一晃,好多年过去了。

1985年的夏天,夏家的新楼在村里格外惹眼。

青灰色的砖瓦房取代了原先漏风的“鬼屋”,院子里的老槐树长得愈发粗壮,枝桠间挂着夏听蝉扎的纸灯笼,风吹过,灯笼轻轻摇晃,映得窗纸上的福字格外鲜亮。

夏听蝉正坐在堂屋的缝纫机前缝着素色的褂子,这是她新做的做斋行头。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丧的丫头,十里八乡办丧事,都以能请到她为荣。

她不仅会哭丧、吹唢呐,还能扎出栩栩如生的纸人纸马,甚至能根据逝者的生平编出哀婉的祭文,不少人家办丧事,都要提前半个月跟她预约。

“听蝉,你哥来信了!”夏奶奶拿着一封印着“国防大学”字样的信,快步从外面走进来,脸上满是笑容,“你看,这孩子还在信里说,下个月要回来探亲呢!”

夏听蝉放下手里的针线,接过信,指尖划过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心里一阵暖意。

自从夏大雨考上国防大学,家里的日子就像开了挂。

夏大雨不仅不用家里掏学费,还能每个月寄钱回来,夏听蝉的做斋生意也越来越好,祖孙三人终于不用再为钱发愁,村里那些曾经欺负过他们的人,如今见了他们都客客气气的,再也没人敢提“晦气”两个字。

“奶,我哥说要回来,咱们得提前准备点他爱吃的。”夏听蝉笑着说,“他最爱吃你做的红烧肉,还有我腌的酸豆角,到时候我多做点,让他带点回学校。”

夏奶奶点点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夏听蝉,眼里满是欣慰:“时间过得真快,还记得你们小时候,在那破屋里冻得瑟瑟发抖,现在好了,大雨有出息,你也能干,咱们终于熬出头了。”

夏听蝉心里也感慨万千。

这些年,她跟着陈师傅走南闯北,受过不少白眼,也吃过不少苦,可每次想到哥哥在学校努力学习,想到奶奶期盼的眼神,她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如今,哥哥马上就要回来,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她甚至开始盘算,等哥哥毕业工作了,就给奶奶找个好医生,好好治治她的老咳嗽。

日子在期盼中一天天过去,夏听蝉每天都要去村口望几次,盼着哥哥早点回来。可她没等来夏大雨,却等来了四个陌生的男人。

那天下午,夏听蝉刚从邻村做斋回来,就看见自家门口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三个穿着军装的男人站在门口,还有一个穿着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皮包,脸色沉重地看着夏家的大门。

夏听蝉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快步走过去,疑惑地问:“你们找谁?”

那个穿便装的男人转过身,看着夏听蝉,眼神里带着愧疚和悲痛:“你是夏听蝉同志吧?我叫丁远泽,这三位是我的警卫员。我们是从北京来的,找你和你奶奶,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夏奶奶也听到了动静,从屋里走出来,看见门口的军人,心里也慌了:“同志,你们找我们有什么事?是不是大雨出什么事了?”

丁远泽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老人家,夏听蝉同志,对不起,我们是来送坏消息的。夏大雨同志……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为了保护我,不幸中弹身亡了。”

“你说什么?”夏听蝉感觉耳边“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前一步,抓住丁远泽的胳膊,声音颤抖地问:“你再说一遍?我哥怎么了?他不是下个月要回来探亲吗?你是不是搞错了?”

丁远泽的眼眶红了,他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夏大雨穿着军装,笑容灿烂,眼神坚定。

他又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夏听蝉:“夏听蝉同志,我没有搞错。夏大雨同志是一名优秀的军人,上个月,我们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时,遭到敌人的暗杀。在关键时刻,夏大雨同志挺身而出,用身体挡住了射向我的子弹……他牺牲的时候,还紧紧握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完成任务,一定要照顾好你们祖孙二人。”

夏听蝉看着照片上的哥哥,又看了看文件上的字,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猛地推开丁远泽,声音嘶哑地喊道:“不可能!我哥不会死的!他还那么年轻,他还没回来见我和奶奶,他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她像疯了一样,冲上去对着丁远泽又踹又打:“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哥就不会死!你为什么要让我哥保护你?你还我哥!你还我哥!”

丁远泽没有躲闪,任由夏听蝉打着。

他的脸上满是愧疚,眼眶里的泪水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夏大雨同志就不会牺牲。我知道,无论我说多少句对不起,都换不回夏大雨同志的生命,但我向你们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祖孙二人,替夏大雨同志尽孝。”

旁边的警卫员想上前拉开夏听蝉,却被丁远泽拦住了。

他看着夏听蝉,声音哽咽地说:“你打吧,骂吧,只要能让你心里好受点,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夏大雨同志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夏奶奶早已瘫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夏大雨的照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看着夏听蝉,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唯一的孙子,她引以为傲的孙子,就这么没了,她怎么能不难过?

夏听蝉打累了,瘫坐在地上,看着丁远泽,眼泪不停地流:“我哥他……他走的时候,痛苦吗?他有没有说什么别的?”

丁远泽蹲下身,看着夏听蝉,声音低沉地说:“夏大雨同志走得很安详。他中枪后,还笑着对我说,他不后悔,能为国家牺牲,能保护我完成任务,他觉得很光荣。他还说,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奶奶,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们,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他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存折和一个信封,递给夏听蝉:“这是国家给的抚恤金,还有我个人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帮你们改善生活。以后,你们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不管是生活上的,还是工作上的,我都会尽力帮忙。”

夏听蝉没有接存折和信封,只是看着丁远泽,眼神里充满了悲痛和迷茫:“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要你的帮助,我只要我哥回来。你能让我哥回来吗?”

丁远泽的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摇了摇头,声音哽咽地说:“对不起,我不能。但我会尽我所能,替夏大雨同志照顾好你们,让他在天之灵能安心。”

夏奶奶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擦了擦眼泪,接过丁远泽手里的存折和信封,声音沙哑地说:“同志,谢谢你能来告诉我这些。大雨是个好孩子,他为国家牺牲,是我们夏家的骄傲。就是可怜我听蝉,要是我以后我死了,她该怎么办?”

夏奶奶握紧了丁远泽的手,像掉进河里抓住了一根浮木,说:“以后听蝉也没哥哥可以依靠,我看你是个不错的,能不能娶了听蝉?好好待她过日子?”

“这……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可以联系我来解决。”丁远泽的拒绝之意很明显。

说话间,夏听蝉走进来,见到她怨恨地看着丁远泽,夏婆婆无奈地叹了口气,想着再看看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丁远泽没有走,他帮着夏听蝉和夏奶奶处理夏大雨的后事。

他联系了部队,把夏大雨的骨灰接了回来,还帮着安排了追悼会。

夏大雨的骨灰下葬那天,天飘着细雨。

夏听蝉跪在坟前,手指抠着湿冷的泥土,直到指甲缝里都渗出血,也不肯起身。

灵棚里的白烛燃得正旺,烛火映着夏大雨的遗像,照片上的青年穿着军装,笑容亮得晃眼。夏听蝉跪在蒲团上,面前摆着她吹了无数次的唢呐,可此刻,那熟悉的乐器在手里却重得像块铁。

她做斋这些年,帮无数人家送过逝者,哭丧的调子闭着眼都能唱得哀婉动人。

可今天,要哭的是她的亲哥哥,是从小护着她、替她挡风雨的夏大雨,她的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夏奶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早已哭哑了嗓子,手里攥着夏大雨小时候穿的蓝布褂子,一遍遍摩挲着,眼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往下淌,滴在褂子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丁远泽站在灵棚角落,穿着一身黑衣,胸前别着白花,看着夏听蝉,眼里满是愧疚,却不敢上前——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灵棚外,村民们都静悄悄的,没人说话,只有风吹过白幡的“哗啦”声,和偶尔传来的压抑抽泣声。

曾经说她“晦气”的刘翠花,此刻也红着眼眶,站在人群后面,手里捏着一张烧纸,却不敢靠近灵棚;王二低着头,脚尖蹭着地面,脸上满是懊悔——他想起以前欺负夏大雨的事,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哥……”

不知过了多久,夏听蝉终于发出了一声轻唤,声音沙哑得不像她的。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遗像上夏大雨的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冰冷的供桌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哥,你不是说下个月要回来吗?你不是说要吃奶做的红烧肉,要我腌的酸豆角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从起初的哽咽,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没有了往日哭丧时的章法,没有了刻意编排的词句,只有最直白的思念,最痛彻心扉的不舍,像刀子一样割在每个人心上。

“小时候你背我去后山挖药材,我摔了一跤,你背着我跑了三里地去看大夫,自己的脚磨破了都没说疼;分家后,混混来家里抢钱,你挡在我和奶前面,被打得嘴角流血,还笑着说‘没事’;你考上国防大学那天,抱着我转圈,说‘妹,以后哥能让你和奶过上好日子了’……”

她一边哭,一边念着兄妹俩的过往,那些细碎的、温暖的小事,此刻都成了最锋利的刀,把心割得鲜血淋漓。

灵棚里的人都红了眼,有人忍不住抹眼泪,有人别过头去,不敢看夏听蝉悲痛的模样。

夏奶奶看着悲痛欲绝的夏听蝉,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咬着牙没再哭出声——她知道,现在她不能倒下,她得为听蝉打算。

眼泪流啊流,流不尽。

过往的一幕幕,他们互相扶持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还以为日子还长,以后还可以再见许多面,没想到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一想到这,夏听蝉心如刀绞。

丁远泽站在一旁,看着悲痛欲绝的夏听蝉和夏奶奶,心里充满了愧疚。

他知道,他这一辈子,都欠夏家一条命,都欠夏大雨一份恩情。

送走最后一波吊唁的人,夏奶奶把丁远泽叫进了堂屋。

夏听蝉坐在角落,头埋在膝盖上,还没从悲痛中缓过来。

丁远泽看着老人憔悴的脸,心里满是愧疚,刚要开口说些安慰的话,就被夏奶奶的话打断了。

“丁同志,”夏奶奶的声音沙哑却坚定,“大雨是为你死的,这条命,你得还。”

丁远泽一怔,连忙说:“老人家,您放心,我会一辈子照顾您和听蝉,就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