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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记忆

小说:

鹤颂长宁

作者:

黄豆粥

分类:

穿越架空

江鹤一猛地侧身,堪堪躲过那支暗箭。

箭尖划破了他的衣袖,直直刺入他一旁的墙壁。

屋内三人顿时警惕地伏低了身子。

“老一!到底有多少人要杀你啊!”林笙趴在床上,用被褥将自己裹得死死的。

江鹤一伏在地上,抬起一手护着身后的苏明烨,紧张地攥紧了拳。

看来是上次没有得手的谢家,知晓了他离开东宫。

竟然来得如此快……

嗖的一声,又是一道暗箭离弦,刺破窗户而来,江鹤一正要闪躲,屋门忽然被撞开,卫迟风持剑飞身入内,毫不费力地挑开了那支箭。

他迅速拔出插入墙壁的箭,推开窗户,对准不远处屋顶上的一道黑影,空手甩出那支箭,那道黑影仓促闪躲,随即消失无踪。

“给我追!”卫迟风一声令下,静思院暗处忽然冒出六七名卫士,纷纷持剑追去。

江鹤一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眼中警惕仍然不减,这些东宫的人来得如此快,莫非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他?

未待江鹤一想好该如何应对,他身后的苏明烨便已站起来,朝卫迟风作揖感谢:“多谢卫将军这段时日的保护。”

江鹤一一怔,这段时日?保护?

“我只是听从殿下命令罢了。”卫迟风神色淡淡,他对这些人,尤其江鹤一,毫无好感,“静思院已不安全,江公子看清楚了,便随我回东宫。苏医师不便住在东宫,有人会为你另外安置安全的住所。”

江鹤一听到要与苏明烨分开,便蹙眉拒绝:“我与苏明烨要住在一起。”

卫迟风的神情愈发冰冷:“殿下说了,若你想要留在此处等死,也可以。”

苏明烨又抄起书往江鹤一头上一拍,严肃道:“一切听从殿下安排!”

江鹤一瞪了眼苏明烨,这人到底是哪一头的?

他僵持片刻,终是叹了口气,认命了。

眼下确实只有依附于许长宁,才能保住性命。

林笙看那杀人的家伙不会再回来了,长舒一口气,从榻上爬下来,正要偷偷离开,却被卫迟风抬剑拦下。

“林公公,一起吧。”

林笙咽了口口水,讨好地笑笑。

这老一!要把他害死了!

*

再度踏入东宫,江鹤一觉得自己已经熟悉得如同回家一般。

他提着从静思院带来的包裹,越靠近许长宁的寝殿,便越惴惴不安。

许长宁估计会为方才之事责罚他,但他并非在为可能受到责罚而担心,而是在想要如何将他包裹中的那样东西送给她。

他收拾常用品时,特意带了一块他自制的香皂。

他时常挨打,所以衣裳上沾血是常事,血迹一旦干了,便难以清洗,于是他用药材制成香皂,专门用来清洗血迹。

许长宁那件衣裳上的血迹,用这香皂可以轻易洗干净,亦不会对布料有所损伤。

便当作……他的道歉吧……

为他此前的误会与恶语相向,也能让自己往后的处境好一些。

“老一,待会见到殿下,你就说你同我不熟,知道了吗?”林笙絮絮叨叨一路,此时站在许长宁的寝殿前,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可江鹤一完全没有在听他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眼前的寝殿,殿门前挂满了花灯,殿内亦是灯火通明。

好奇怪,前几日都不曾如此,今日是什么节日?

“老一!”林笙看江鹤一出神,撞了撞他,一脸埋怨,“你记住了没有?!”

“林公公,请吧。”一旁的卫士抬手,示意林笙入寝殿见许长宁。

林笙立即换上一副笑脸,迈步朝前走去,江鹤一深呼吸一口气,亦随他一起走,却被卫士抬手拦住。

“殿下只召见他,不见你。”

江鹤一神情凝固一瞬,抬眼间难掩意外,林笙比他更意外,满脸怨气地回头看了眼江鹤一,只能独自“赴险”。

看着殿门打开又关上,江鹤一的思绪仍是混乱不已。

他应当觉得松了一口气,可为何心中有隐隐的失落感?

因为这个女人不想见他了吗?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江鹤一暗骂自己不清醒,转身跟着要带他去往住处的卫士离开。

路过角门时,他突然在堆放杂废的柴草筐里,看到了那抹熟悉的明黄色。

那是许长宁今日穿的衣裳,明黄色衬得她明媚如阳,如梦中碎片里的她一样,美得动人心魄。

她明明说那是她最喜欢的衣裳,怎么……扔了……

江鹤一攥紧了手中包裹,忽然觉得里头装的那块香皂化作巨石,变得很沉。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竟会觉得一块香皂,在许长宁面前可以拿得出手。

可笑至极,又甚是卑贱。

江鹤一被带到一间小屋,就这样在东宫住下了,屋内虽布置简单,但比起静思院要好许多。

他推开窗户,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如他所料,此处看不见许长宁的寝殿,应当是东宫较为偏僻之处。

第一次留在东宫,他是待在许长宁的寝殿,第二次,是被关在偏殿,第三次,便是这里了。

也对,他三番五次对许长宁口出恶言,若非她还要利用他,她定不会再让他踏入东宫半步。

一切合情合理,只是为何他总是觉得烦闷?

他关上窗户,瘫倒在柔软的榻上。

自从被许长宁下药,与她行了一次房事,他的心情、他的梦,甚至他的记忆,皆变得越来越奇怪。

他的脑中充斥着许长宁的身影,他时常分不清,到底那些是梦,还是记忆。

比如方才,望着挂满花灯的殿门,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若陛下想见我,可燃一盏花灯,我见了,便会来。”

江鹤一抬手覆在眼睛上,一遍遍拷问自己。

为何会如此……

为何会觉得,有些心痛……

*

寝殿内,林笙跪在许长宁的书桌前,看着许长宁提笔写字,崔皓在一旁帮着磨墨,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许长宁不会是在写要如何惩治他吧……

林笙心中忐忑,看到崔皓拿起写满字的纸张,恨不得一目十行,要看清楚纸上是否写了他的名字,可还没能看清楚,崔皓便放下了。

林笙咬咬牙,猛地拍了一把大腿,咧着嘴夸赞道:“殿下这字儿,写得比屋里的花灯更为耀眼!这撇捺舒展的,跟殿下您待人似的,看着利落却不扎人,那点画落得又准又稳,与您处置事一样,半分不拖泥带水!”

他笑得极为真诚,“奴才看过那江鹤一写字,写得跟狗爬似的,与殿下您这字一比,简直是狗屎一坨!”

许长宁挑了挑眉,终于抬眼看向林笙,眼中血丝仍未消退,看上去十分疲惫。

“你这一番话,说得挺漂亮,江鹤一与你相识十几年,怎么没有习得你的嘴皮子半分?”

“不不不不!”林笙连连摇头,“那小子坏得很,奴才与他乃泛泛之交,并不熟络。”

许长宁低笑一声:“起来吧。”

“哎!谢殿下。”林笙笑意盈盈地站起来,“殿下召见奴才,可是需要奴才为您做什么?”

许长宁颔首:“确有事情需你去办,你今后便留在东宫当差。”

“这……”林笙看许长宁神色舒缓,琢磨片刻,作揖道,“奴才自是愿意为殿下效劳,只是……”

“孤喜欢有话直说的人。”许长宁直言道。

林笙笑嘻嘻道:“若差事比宫市使之责更重,且不能时常去看望奴才的奶奶们,殿下可否,给奴才涨些月钱?”

许长宁爽快答应:“若你能做好我安排之事,我给你涨五倍的月钱。”

林笙双眼一亮,眉开眼笑地跪下:“请殿下吩咐!”

许长宁甚是满意林笙的态度,知晓自己没有选错人。

“做孤的眼线,监视江鹤一的一举一动,随时向孤汇报。孤若有话要对他说,你便为孤当传话之人。”

一旁的崔皓闻言,忽地看向林笙。

林笙的笑容一滞,崔皓这道目光,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的敌意。

他讨好地笑笑:“殿下……可是觉得江鹤一对殿下有威胁?”

许长宁垂下眼,并未作答。

她与江鹤一的每一次对话,都太过费心劳神,她不想再如此消耗自己,但日后又难免需要与江鹤一沟通。

林笙机灵,重情义,又是江鹤一的好友,通过他与江鹤一沟通,应当要容易许多。

崔皓见许长宁不打算回答,低声斥责林笙:“阿姐对那质子自有打算,不是你可以过问的。”

“是奴才多嘴了。”林笙当即识趣地轻轻打了下嘴巴,“若殿下没有别的吩咐,奴才这便告退,不打扰殿下休息。”

崔皓替许长宁挥挥手,林笙便赶紧跑了。

走出寝殿之前,他余光瞥见崔皓为许长宁披上了外袍。

“阿姐,江鹤一如此得罪你,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崔皓在许长宁面前蹲下,将桌上暖炉放入她手中,与她一同握着暖炉,仰着头问道,“阿姐莫非要将他一直留在东宫吗?”

许长宁沉默片刻,低声道:“怎么可能?”

*

在卫士的带领下,林笙也住进了江鹤一所在的那间屋子。

他一关上门,便拉着江鹤一语重心长道:“老一啊,你可得在殿下面前好好表现,守住你翊圣郎的位子。”

江鹤一:“?”

林笙小声道:“除了谢筠虎视眈眈,就连一个尚未及冠的小孩,也眼巴巴地黏在殿下身边。”

江鹤一立即便想到了那一张仍有些稚嫩的脸,虽然只擦身而过,他却忘不了崔皓看着他的神情。

有一种说不清的敌意与防备。

林笙回忆道:“那个崔皓,我略有所闻。陛下有一亲信,名为崔魏,曾统领龙武军,十二年前和宁宴为保护陛下而牺牲,其妻不久后也病逝。崔皓是崔魏唯一的孩子,当时只有四岁,深得陛下与殿下照拂与关爱,如今殿下将他接入宫,我看他还唤殿下为阿姐,两人应当情同手足。”

江鹤一了然,他算是崔皓的杀父仇人之子,如此崔皓对他的敌意也说得通了。

林笙撞了他一下:“你这一脸释然是怎么回事?虽然崔皓与殿下以姐弟关系相处,但他们并非血亲,这样的关系最为危险!若你被殿下抛弃,当不成翊圣郎,被驱赶出东宫,定是死路一条了。”

江鹤一摇了摇头:“许长宁心悦谁,谁又心悦于她,与我无关。她立我为翊圣郎,不过是要将我当做谢家的挡箭牌,为她吸引一部分战力罢了。”

“这样啊……”林笙叹了口气,“我本还想说,你比崔皓多了一处优势呢……”

江鹤一倒有些好奇:“我有何优势?”

“那小子才十六岁,尚未及冠,哪能懂男女之间——”

林笙忽地一顿,看向江鹤一,“不对,你也尚未及冠……”

他凑近江鹤一,眯了眯眼,“你小子何处学来男女之事?”

江鹤一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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