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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对质

小说:

鹤颂长宁

作者:

黄豆粥

分类:

穿越架空

含元殿下如同遭遇炮弹轰炸,人声鼎沸,依稀有溃堤之势。

站在江鹤一面前的所有人,皆在诧异中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立于台阶之下的李令舒亦大吃一惊,她立即极为明显地向前迈了几步,看向许长宁,欲以眼神警告,可许长宁根本没有理会。

李令舒又不能当众喝止,只能紧紧攥住原本舍不得弄出一丝皱褶的衣袖,暂作观望。

许长宁依旧沉稳端庄,朝犹如石化的江鹤一伸出手:“孤将与燕皇子殿下择日成婚,共促昭燕之好,百年和平。”

她动了动手指,示意他过来,“来孤的身边。”

江鹤一已无法思考,像牵线傀儡般,听话地迈开腿,朝前方那道高高在上的红色身影走去。

他此刻好像在做梦,但说不清是美梦还是噩梦。

谢筠看着他步步靠近,气得一口牙几乎咬碎,谢望松的脸色也极为阴沉。

赵晖见状,立即冲江鹤一喝道:“站住!”

江鹤一猝然停下,发现自己已行至群臣中间,站在许长宁方才走过的路上。

他自知不配立于此处,于是敛袍跪下。

众人皆站立,唯有他一人跪着,犹如鸡立鹤群。

许长宁觉得这一幕甚是刺眼,不悦地蹙眉:“赵尚书,方才你无异议,为何现在又要拦孤亲择的翊圣郎?”

赵晖动作恭敬,可言辞却咄咄逼人:“此举不妥,请殿下收回成命!”

许长宁笑了一声:“你们都说燕国如今国力强盛,恐日后来犯,若孤今日择他们的嫡长皇子为翊圣郎,两国联姻,无须兵刃相对,便能再促和平,强强联手,别国亦不敢再挑衅,你倒说说,此举如何不妥?”

赵晖坚决不退让,语气愈发强硬:“江鹤一乃燕国质子,怎可贵为翊圣郎,甚至来日的一国皇夫?他有何资格辅政?殿下日后要如何服众?请殿下三思!”

朝中攀附谢家的臣子见状,纷纷附和:“请殿下三思!”

一时之间,满朝文武跪下去了超过半数之人。

许长宁不恼不怒,拂袖负手,高声道:“江鹤一贵为燕国嫡长皇子,年仅八岁,便孤身来昭国为质,平息了两国之争,是为大义!可我等却从不善待,是为不仁!孤今日所作所为,便是遵从你们日日高呼的仁义。”

“再者,你们逼孤成婚之时,说的是遵循祖制,只要孤成婚,便可全阴阳纲常,固社稷根基,谁说孤的翊圣郎定要辅政?父皇可有让母后与后宫妃嫔辅政?莫非,你们挑选这五位翊圣郎人选,是要从孤手中夺权吗?”

说到这里,许长宁的目光中才带上几分怒意,她立于高处,看上去愈发威严,赵晖一时不敢再说话,也没能想出如何对答。

好一句“夺权”,一如当初他们以“国本”和“祖制”逼迫她那般,令人无法反驳。

许长宁见赵晖熄了火,又见江鹤一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便开始往下走,要去将他带上来。

江鹤一怔怔地看着许长宁一步步朝他走来。

天地之间,唯有那一抹红在动。

坚定不移,毫不犹豫地朝他靠近。

他知晓许长宁此举,是借他的身份摆脱谢家的控制,并斩断其名正言顺染指皇权的机会。

可他望着她,脑中唯有她方才说过的话。

她说了三遍“燕国嫡长皇子”,又唤了一遍“燕皇子殿下”……

她说他当质子十二年,是为“大义”……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目的,他清楚,他都清楚,可他就是尽数听进了心里。

这一刻,江鹤一觉得,自己虽跪着,却立得比过去十几年的每一刻都更像一个人。

许长宁……

除了被他的欺骗与恶语惹怒的几次,她似乎从未想过要害他,羞辱他……

到底……为何……

阳光越来越刺眼,大殿之前的氛围亦愈发紧张。

许长宁目不斜视地越过谢筠与其他候选人,行至台阶之下,群臣之前,正要继续往前,忽被李令舒喊住。

“殿下留步。”

李令舒朝许长宁走近两步,声音仍沉稳冷静,“燕国如今对昭国虎视眈眈,口口声声宣战,这燕皇子便是他们安插在昭国最好的细作,他若待在殿下身边,恐会危及昭国安危。”

冒了满额冷汗的赵晖赶紧搭话:“对对对,娘娘思虑周全!”

许长宁并未看向二人,目光仍注视着江鹤一。

她倏地一笑,令江鹤一顿感不安。

果然,她下一句便语出惊人。

“燕皇子殿下心悦于孤,早已向孤献身,有意代表燕国示好。”

江鹤一默默垂下头,咽了口口水。

方才的所思所想,全当他被震惊冲昏了头脑,这许长宁,分明是将他架在火架上烤。

这下不仅昭国人想杀他,估计连燕国人也要杀他……

“作为回报,孤也应当代表昭国,给予燕皇子殿下信任与名分。”

许长宁的语气变得温柔不少,她转身看向李令舒,莞尔道,“化敌为子,天下归心,这正是父皇想要的,母后,您觉得不好吗?”

李令舒眉心越拧越紧,衣袖已被攥出了层层褶子,可许长宁以许昭临压她,她也哑了火,再难开口阻止。

眼看着事态逐渐不可扭转,赵晖乱了阵脚,为逼许长宁,竟直言质问:“殿下可有证据?”

“证据?”许长宁睨了他一眼。

“对!空口无凭,臣等实在难以安心啊!”赵晖故意提高了声量,刁难道,“您要如何证明,这江鹤一心悦您,已献身于您?会一直对昭国忠心?”

“前几日他夜宿东宫寝殿,整个东宫都知晓,相信亦有人看见他从东宫离开。”许长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若还是不够,他的背上,有大大小小共二十五道疤痕,左边臀部有一处胎记,形同独脚立鹤,赵尚书稍后可到殿中暗房查看细数。”

江鹤一听闻此言,头垂得更低了,脸上开始灼烧,臀部胎记之处似被虫子咬了一口般刺痛。

这人怎么回事?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背后有多少道疤痕,臀部的胎记是何形状,他们不过就那么一次,她为何能将他背上的疤痕数得如此清楚?

且那时黑灯瞎火,她怎会知晓他的臀部……

听至这里,谢筠双眼已然爬上了血丝,不敢置信和羞耻似密密麻麻的藤蔓,刺破了他的脸皮。

半数朝臣皆知,许长宁将是他谢筠之妻,许长宁自己也清楚得很,可如今,她竟当众提及与那卑贱杂碎苟合之事!暗指他谢筠比不上一个质子!

这与当众羞辱他有何异?!

赵晖被谢筠的模样吓得够呛,他宁可得罪许长宁,也不敢惹恼谢家,遂指着下方的江鹤一高声道:“大典吉时不可误,燕皇子若问心无愧,现在便除去衣裤,证明给诸位看。”

许长宁的笑意僵住了,她没料到赵晖如此过分。

她望向面露难色的江鹤一,忽然觉得心跳得有些快。

若要为了她彻底抛弃尊严,江鹤一会如何选择?

江鹤一一直没有抬头,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

许长宁今日开口选他,他便已做好被利用的准备,只是要他当着这几百人脱去衣裤,便彻底丧失了为人的尊严。

江鹤一心中慌乱,思绪混沌,死死攥住衣角,才得以克制身体的颤抖。

可只要他抬眸,便能看到许长宁在台阶前望向他的目光。

那目光里,隐约含有一丝期待。

江鹤一莫名想起许多无关紧要的事情来。

许长宁一遍遍抚过他后背的感觉,东宫那顿十几年来吃得最好的饭,那老太监送来的东宫令牌……

苏明烨还说过,那夜他去东宫,许长宁是让人用马车送他回静思院的……

转念想想,他早就没有为人的尊严了,眼下他于许长宁有用,若是帮她,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回国,或不再挨打,或不再被任意羞辱,哪怕就吃得好一些……

江鹤一无声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

他抬手解开了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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