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竟聪亦笑,“藏锋敛颖,韬潜谨饬①,不是骗是什么?淡江疫情,大哥解百姓于水火,冯纪州一事上,思虑周全,面面俱到,让四哥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单凭这一点,大哥就比我强上百倍。”
“五弟过誉了,与你们相比,我这点子事算什么能力。”徐竟忱表面说笑,心中暗暗猜测他们今日来的目的,“不过尽心而已。”
徐竟弘笑了笑,“大哥说的是,身为臣子,为百姓为朝廷自当尽心尽力,若人人都能这样想,便再好不过了。”话锋一转,“虽是无心,冯纪州一事,大哥毕竟得罪了老四。”
徐竟忱叹了口气,“法理难容,虽得罪了四弟,我想,他会理解的。”
“大哥就是太实在了。”徐竟聪摇头,“人人都似大哥心底坦荡光明无垢,世上哪来这么多见不得光的人和事呢。”
徐竟忱无辜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得罪老四非我本意,只冯纪州实在可恶,不除不足以平民愤,我也是为百姓着想。”
“说得好,皆是为百姓着想。今后老四若为难,大哥尽管来找我,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徐竟弘道,“从前我们兄弟隔阂,不过是自家兄弟间的事,若为着百姓,希望大哥能尽释前嫌冰雪消融。”
莫非太子要招揽自己?“哪家兄弟不是吵吵闹闹的,三弟这话严重了。”
“大哥能如此想,我便放心了。”老大如此上道,徐竟弘十分满意。
徐竟聪正拨弄桌上一个摆件,问道,“大哥这摆件甚是精妙,这刺绣竟是我从未见过的手法,不似宫里的东西,不知何处得来的?”
说是进宫为奴,安甯进宫后,徐竟忱甚少让她做事,闲暇时,她便绣了这纱屏,徐竟忱见手法新奇,便亲手制了框架,摆在桌上,是他心爱之物。
无意在他们面前提安甯,徐竟忱于是道,“下人绣的,五弟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竟然对这个感兴趣。”
“手法新奇,绣工也好,我自然喜欢。”徐竟聪笑笑,也不追问,喝口茶,“不过,你这茶我不喜欢,改日给你送些我的茶来,大哥尝尝。”
“那感情好。”
到了晚饭时间,徐竟弘和徐竟聪留下用饭,徐竟忱备了酒,兄弟依席尽欢方散。
徐竟忱起身相送。
走出大门,徐竟聪脸上的笑容便隐了去,变脸速度之快堪比翻书,“不过是一个丫头,便是你直接开口,老大还敢不给,何必跑这一趟。”
“你懂什么。”徐竟弘问道,“你说的消息可靠吗?”
“怎么不可靠。”徐竟聪低声道,“为怕那老头儿骗人,我的人亲自去试过,说得真真儿的,那老头儿还是有点本事的。”
徐竟弘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么?”
送两人出门后,徐竟忱回转,进屋时有小厮来报,两人去到书房,不待他开口,徐竟忱便道,“如何?”
小厮回道,“查到了,那晚安姑娘确实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徐竟忱靠回椅背,想了一会儿道,“赵存知?”
“是。”小厮道,“赵存知已经死了。”
说什么‘过去的事情’,原来是在骗自己,她从未放弃心中仇恨。
徐竟忱挥手道,“此事不要对第二个人提起,你下去吧。”
“是。”小厮应声退下。
原来,安甯告假出宫,徐竟忱忙完公务,便想接她一起回宫,谁知安甯不在,孙氏见他过去,颇意外,徐竟忱有心套话,这才知道安甯压根儿没回家,遂命人暗中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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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自己多心,还是错觉,自那日徐竟忱提及什么‘一生’的话后,安甯总感觉他对自己有种淡淡的疏离。
好似天边最轻的云,不等仔细看,便消失无踪了。
每日都会见面,安甯有心同他多说几句话,徐竟忱都是淡淡的,会开口,但不会主动发问。
安甯想继续那幅画,也被徐竟忱以‘有事’推了过去。
他是生气了吗?
这日,安甯竟整日没有见到徐竟忱,晚饭也未见他吃,遂问伽昀,“殿下这几日可是有心事?”
月光穿过打开的窗子照进来,月华满地,伽昀望月,叹息,“不是这几日,是今日。”
“为何?”
伽昀低声道,“今日是庄嫔娘娘的忌日。”
徐竟忱母妃的忌日?难怪他这几日话少了许多,竟是为了此事么?
安甯问,“殿下现在何处?”
“书房,每逢娘娘忌日这晚,殿下都会一个人待在书房,不让人打扰。”伽昀拍拍安甯肩膀,“去看看他吧。”
徐竟忱母妃早亡,陛下对他不甚用心,自他回宫后,是伽昀照顾长大的,在她眼中,徐竟忱与她的孩子无异,他这般痛苦,她怎能不心疼。
安甯微愕,“殿下不让人打扰,我如何能去?”
“或许有个人陪他说说话,他会好些。”伽昀出去,拿了两坛酒给安甯,“去吧。”
月光清亮,无需灯笼便可视路,安甯拎着酒,跨洞门,转曲廊,来到书房。
一路都在思索敲门时如何开口,走近书房才发现,窗子是打开的,安甯站于窗前,举起手里的酒,笑问,“要喝点吗?”
徐竟忱淡淡抬眸,声音低沉,“你怎么来了?”
屋内只点着两盏灯,因着澄澈月光,并不昏暗,偏徐竟忱避了月光,坐于暗处。
“这话虽不合适,但这里只我们两个,也说得,幼时你孤身一人,现如今,我孤身一人,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今夜,相互慰藉,互诉衷肠,如何?”
见他没有开口,安甯拎着酒进屋,牵着他来到屋外,坐于台矶之上,“坐。”
徐竟忱抚着手,在她旁边坐下,两人间隔半臂距离,“伽昀告诉你的?”
“嗯。”安甯望着月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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